很多時候,人們都覺得壞人天生就比好人更聰明,好人天生就應該被壞人玩弄在掌心。
這是一個非常錯誤的認知。
秦始皇對著扶蘇語重心長地開口:
“張居正是好是壞?”
扶蘇想了想,誠懇道:
“是個好人。”
秦始皇嗯了一聲,又道:
“張居正這輩子,是不是把所有的壞人都鬥垮了?”
“鬥垮了壞人,是不是又繼續改革,最終給大明續命幾十年?”
“若是嶽飛、李綱、宗澤、韓世忠、王庶……這些主戰派能有張居正的聰明,秦檜之流的壞人還能當道嗎?”
扶蘇呃了一聲,終於對自己父皇的話信服了。
原來,當好人是真的需要比當壞人更聰明的……
至少在政壇上是如此!
金幕中,視頻繼續播放著。
【秦檜在排擠走王庶之後,短暫地成為了獨相。】
【趙構並不是傻瓜,自然會打算繼續任命新的宰相。】
趙構召見了中書舍人兼直學士院勾龍如淵。
勾龍如淵原本姓勾,但為了避諱趙構,就將姓改成了“勾龍”。
勾龍如淵對著趙構道:
“陛下既然已經將趙鼎等奸佞罷相,便應當召集新的賢人為相。”
“親君子,遠小人,此乃帝王正道也。”
趙構對此自然並無意見,問道:
“君子為誰?”
勾龍如淵道:
“孫近、李光皆有大才,大名。若召這兩人為相,大宋朝廷安矣。”
趙構聞言,有些遲疑:
“孫近此人,朕也是看重的。但李光可是被趙鼎臨去前推薦的,能用?”
趙構現在已經是煩透了趙鼎,自然不願意再用趙鼎的人。
勾龍如淵忙道:
“陛下有所不知,這是趙鼎的奸計啊。”
“他故意在離去前推薦李光,便是為了讓陛下刻意不用李光。”
“陛下識破其奸計,反而用李光為相,便是大宋的福祉了。”
趙構半信半疑。
勾龍如淵離開皇宮後,很快來到了政事堂,麵見秦檜。
原來這勾龍如淵乃是秦檜的心腹黨羽,向趙構推薦的兩個人選,其實就是秦檜中意的人選。
秦檜詢問了一番勾龍如淵,得知了趙構的態度,便道:
“等會本相再去麵見陛下推薦李光便是。”
勾龍如淵點了點頭,又道:
“秦相公,還有一事你也不可不防。”
“禦史之中有許多人對相公可是非常仇視的,相公何不委任一名得力人手出任禦史中丞?”
“隻要掌控了禦史台,相公的地位便穩如泰山了。”
秦檜連連點頭,道:
“是這個道理。”
很快,秦檜又來覲見趙構。
“陛下,臣已經考察過了,李光也同樣是力主和議,而且態度絕對不會像趙鼎那樣又臭又硬。”
“有李光為相,和議絕對能盡快達成。”
聽著秦檜的推薦,趙構也算是放心了。
“好,那就召孫近、李光入朝為相吧。”
秦檜趁機又道:
“陛下,王庶雖然離開,但朝堂上主戰派的餘孽還是不少。”
“臣以為可任用勾龍如淵為禦史中丞,用禦史台對這些主戰派進行猛烈打擊。”
“如此,陛下自然可耳目清淨,大宋和大金之間的議和也不會遭遇阻礙了。”
趙構聞言,微微有些遲疑。
勾龍如淵是秦檜一黨的人,趙構內心很清楚。
禦史中丞,這就是所有禦史言官領導。
把這個職位交給秦檜的人,好嗎?
但在秦檜的勸說下,趙構還是決定任命勾龍如淵為禦史中丞。
【禦史台原本是大宋皇帝用來鉗製相權最有效手段,趙構將禦史台交給秦檜黨羽,是一個真正的敗筆。】
【在勾龍如淵出任禦史中丞後,禦史台之中大量忠義言官被免官流放,秦檜由此再無任何顧忌,露出了獨斷專行,極力向金國投降的嘴臉。】
金國,中都。
完顏撻懶帶著愉快的笑容,對著麵前的其他金國大臣說道:
“各位,我之前的那個家奴秦檜如今已經是宋國丞相了,他也寫信過來給我。”
“大家可以看一看這封信。”
眾人對視一眼,傳閱了一番這封秦檜的親筆信。
在信上,秦檜以奴才的身份先是向完顏撻懶這個主子和金國皇帝問好。
隨後的內容之中又表示,“凡大金所請,奴才必言明康王,命其遵從。”
完顏蒲魯虎看完信之後,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啊。”
“撻懶,沒想到你之前派往南邊的這條走狗,竟然真能對大金起到作用。”
“這一次你是立了大功!”
兀術哼了一聲,冷冷道:
“這些江南的文官都是沒骨氣的廢物,這種事情見多了,不足為奇。”
兀術對議和一點都不熱衷。
在這位四太子看來,就應該傾國之師南下,直接滅掉南宋!
完顏撻懶也聽出了兀術話語中的冷嘲熱諷,當即反擊道:
“兀術,我的一個奴才就能達到你幾萬大軍都拿不到的戰果,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但凡你之前那些仗能打贏,咱們大金需要和江南議和嗎?”
這一下是真正戳中了兀術的痛處,兀術大怒之下,直接拂袖而去。
完顏宗幹的表情也很難看,道:
“江南的議和無非就是拖延時間,你們在等什麼,等嶽飛幾年後變得更強,然後繼續北伐?”
完顏蒲魯虎重重地哼了一聲,道:
“有秦檜這條大金走狗在,嶽飛拿什麼北伐?”
“你們這些人一天天想打仗都想瘋了,大金都打了幾十年的仗了,還不夠嗎?”
“現在的大金,是時候該和平一段時間了。”
【金國內部對議和同樣充滿爭議,但最終完顏蒲魯虎、完顏撻懶為首的主和派占據主流,壓倒了完顏宗幹、兀術等主戰派。】
這一年十一月,金國“詔諭江南使”張通古帶著金國皇帝完顏亶的詔書,和宋朝使者王倫一同從中都來到臨安。
在張通古出發之前,金國人的文書就已經抵達了臨安府。
秦檜拿著這份文書,急匆匆地來見了趙構。
“陛下,隻要答應這些要求,和約就能真正簽訂了!”
趙構聞言也是大喜,趕忙接過文書,細細閱讀。
“……不稱宋國而稱江南,不稱通問而稱詔諭,此上國對臣屬慣例也。”
“……大金詔諭使當高居廳堂之上,江南接伴使必須位於下首角落。”
“……詔諭使所到之處,江南各州縣當以天子之禮節相迎。”
“……江南康王趙構當跪拜於大金詔諭使足下,奉表稱臣,領受大金皇帝詔書。”
“如此,可得和平。”
趙構看著這文書上的要求,表情也是微變。
過了好一會,趙構才遲疑著開口道:
“秦卿家,這大金的要求,似乎有些過分啊。”
秦檜忙道:
“陛下,這怎麼就過分了呢?”
“咱們本來就打不過大金,在禮節上稍微讓步一下,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呢?”
“最重要的是和平,和平啊。”
“隻要和議簽訂,陛下您最希望的長治久安不就來了嗎?”
趙構聞言,不由怦然心動。
“也是,朕一時受辱倒也無妨,就是擔心下麵的臣民百姓們會有怨氣,讓朝廷根基動搖。”
秦檜此刻已經完全掌控了禦史台,自然是信心滿滿地開口。
“陛下放心吧,誰要是敢說個不字,就讓勾龍如淵帶著禦史彈劾,讓他們統統滾回家裏去!”
趙構聞言,心中也是大定。
對啊,禦史台都已經被清理了一遍,難道還能有什麼意外不成?
於是趙構很快就發了一道詔書:
“……大金遣使至境,朕以梓宮為還,母後在遠……南北軍民十餘年不得休息,欲屈己就和。”
【趙構和秦檜這對君臣本以為將趙鼎、王庶給等罷相,隨後又清洗了一番禦史台,就足以掌控乾坤,讓所有臣民都接受屈辱求和的事實,不會再有任何異議。】
【但他們低估了華夏子民的自尊和驕傲。當金使的要求、和議的內容被公布之後,整個大宋境內所有軍民都震驚了,憤怒了。】
最先做出反應的,自然就是在外的大將們。
嶽飛在鄂州得知消息,氣得破口大罵。
“秦檜這個奸賊,禍國殃民,怎麼敢讓陛下和大宋蒙受這種恥辱!”
嶽飛一連寫了十道奏折,激烈反對這種屈辱的議和。
但反應最大的邊將還不是嶽飛,而是韓世忠。
無他,金使南下不會經過嶽飛的防區,但卻會經過韓世忠的防區!
韓世忠立刻召集了所有將領。
“該死的金狗,老夫是絕對不會向金狗使者下跪,行天子禮的!”
韓世忠麾下的所有將領同樣也是氣瘋了,一個個怒發衝冠。
“大將軍,直接殺了這些金狗好了!”
“金狗隻要進咱們的地盤,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
“金狗的腳要是敢踏上咱們的地盤,直接就給他砍了!”
在這種憤怒的氛圍下,韓世忠一連上奏十餘封。
這些奏折中,韓世忠強烈要求和金國決戰,還要求前往臨安府親自麵聖。
趙構和秦檜自然是不敢讓韓世忠來的。
但,這還並不是全部!
就連一直以來負責保衛臨安府,由楊沂中率領的禦營軍,同樣也大感憤怒。
許多禦營軍的將士直接去找了楊沂中,一個個雙眼赤紅。
“大帥,金狗殺了我家所有人,現在金狗使者來臨安,卻要讓我們對他們下跪,去護衛這些金狗,是何道理?”
“我和金狗有血海深仇,讓我去下跪,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大帥,你給句準話,我們到時候要怎麼辦!”
楊沂中其實也是一個隻會逢迎媚上,毫無任何主見的家夥。
但這一刻,看著這些一個個雙目噴火的老部下,楊沂中也被嚇壞了。
他很清楚,但凡自己敢說金國一句好話,恐怕今天都走不出這座大營!
楊沂中深吸一口氣,趕忙竭力安撫道:
“諸位,事情尚未有定論,你們先不要衝動,免得鑄成大錯!”
“這樣吧,我立刻去找秦相公和陛下陳情,一定將大家的意思傳達給上麵的大人們。”
楊沂中趕忙會同其他兩名負責掌管臨安禦營的大將解潛、韓世良(韓世忠哥哥)去政事堂找到了秦檜,隨後又去禦史台找禦史中丞勾龍如淵。
“秦相公,如今軍中將士們無比憤怒,我等也要控製不住了!”
秦檜聞言不由大怒,教訓了楊沂中一番。
“你是大帥,怎麼連麾下的將士都控製不住?”
楊沂中搖頭,一臉無奈:
“相公有所不知,軍人都是有血性的。我平時自然可以靠施恩和威嚴控製他們,可眼下這種情況,他們都已經要氣得發瘋了!”
“若是朝廷方麵不能做出改變,恐怕會引發兵變的!”
解潛臉色同樣也無比凝重,道:
“抗金乃是國家大義,相公就算派多少將軍和軍官都沒用,下麵的士兵們不認啊。”
“軍營之中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把火,就怕金使一來,這火焰直接爆發,恐怕會引發第二次苗劉之變!”
楊沂中點頭道:
“末將從來都是奉朝廷之命是從,但這一次,局勢真的真的非常危險了!”
秦檜聞言,也愣住了。
解潛和韓世良也就算了。
楊沂中一直都是忠於趙構,趙構說往東楊沂中絕對不往西,趙構說投降楊沂中絕對第一個放下武器。
現在連楊沂中都如此再三陳述,隻能說明事情真的已經馬上就要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了。
秦檜也慌了,趕忙入宮去見趙構。
“陛下,下麵那些沒腦子的東西肯定是被嶽飛和韓世忠等人蠱惑了,現在一個個都想鬧事!”
趙構聽完之後,也慌了,怒氣衝衝地開口:
“他們怎麼敢的,這是朕的旨意,他們憑什麼敢反對朕?”
趙構說話時,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麵前的禦案。
上麵堆積如山的,全部都是大宋的臣子們關於反對這種屈辱議和的奏章。
不僅僅是禦史言官,還有各部的官員,甚至是地方州縣的知府、通判、縣令等等。
送往朝廷激烈反對議和的奏折,一天至少一百份起步!
趙構和秦檜這對君臣麵麵相覷,心中都是震恐不已。
很顯然,這一次他們捅了一個大簍子!
但馬上,趙構就回過神來,道:
“張俊,立刻調張俊來臨安府!”
秦檜也明白過來,連聲道:
“對對對,臣這就立刻讓樞密院那邊下令!”
【正當臨安府內部禦營軍即將嘩變的時候,趙構緊急調派張俊率部南下。】
【張俊作為同樣逢迎媚上的大將,對趙構、秦檜無底線求和策略一直都是極為讚同的。】
【得到趙構旨意後,張俊火速率領一萬麾下兵馬來到臨安府,終於將局勢穩定,化解了臨安兵變的危機。】
隨後,大宋接伴使汪國來到了邊境,迎接金國詔諭使張通古。
在看到張通古的車駕前來後,汪國趕忙在大馬路邊雙膝跪地,大聲道:
“江南接伴使汪國,恭迎大金上國天師張大人南巡!”
馬車在汪國麵前停下。
金國詔諭使張通古一臉倨傲地出現。
汪國趕忙膝行而前,充當人肉坐墊。
張通古踩在汪國背上,然後下了馬車。
“好了,你們的縣令和知州呢?”
在場的大宋知州、縣令趕忙紛紛跪倒一片。
“見過大金上國天使!”
張通古見狀,不由放聲大笑。
“區區江南,總算勉強還知道幾分禮數。”
“都起來吧,帶本使去安歇!”
一旁看到這一幕的諸多大宋軍民,心中無比屈辱、氣憤。
許多人忍不住破口大罵。
“堂堂大宋,怎麼會變成這種地步?”
“竟然讓金狗在大宋境內如皇帝一般,何其可恨!”
許多人悲憤至極,不由流下淚來。
隻是,麵對著一心屈辱求和的皇帝趙構和奸臣秦檜,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當金國使者一路南下,一路逼迫著大宋官員們以天子之禮跪拜迎接時,大宋境內的輿論之火又一次被劇烈地引燃了。】
【這一次,除了秦檜主導的投降派之外,無論是主戰派還是主和派的大臣們都聯合起來,成為一股反對這般屈辱求和的驚天力量。】
【這股力量的目標,很快就瞄準了秦檜這個力主屈辱議和的大臣。】
在一次朝議上,禮部侍郎張九成指著秦檜的鼻子,破口大罵:
“秦相公,你這般勸說陛下屈辱求和,將來是要被載入史冊,被人世世代代戳脊梁骨的!”
張九成當初也是激烈反對趙鼎的人,秦檜也想拉攏他,便道:
“張侍郎,古往今來,多有一時委屈後來而成就大事者,你也不必如此激動。”
張九成冷笑連連,道:
“一時委屈,也得有底線。秦檜,你這般沒底線的人,我不屑與你為伍!”
秦檜聞言氣急敗壞,直接讓勾龍如淵發動禦史彈劾張九成,把張九成罷官。
但秦檜萬萬沒想到的是,接替張九成就任禮部侍郎的曾開,同樣也對秦檜毫不留情,在下一次朝會中大罵秦檜。
“秦相公,你勸說陛下接受金人詭計,屈膝求和,怕是下一步就要把整個大宋都送給金人了吧?”
“當年石敬瑭給契丹皇帝下跪,好歹還是一個兒皇帝。如今在你的主導下,陛下竟然連兒皇帝都當不成,隻能當一個金國臣子?”
“你這種丞相,有何顏麵高居於廟堂之上!”
秦檜大怒,道:
“就你知道石敬瑭的故事,難道我不知?”
冷靜下來後,秦檜也意識到,不能繼續這麼鬥下去。
於是秦檜竭力擺出和藹姿態,對著曾開道:
“曾大人,你若是願意讚同陛下,想來宰相之位唾手可得了。”
曾開鄙夷地看著秦檜,擲地有聲地開口道:
“高爵厚祿非我所願,我隻願大宋堂堂正正,立於東方!”
“秦相公,你若是一意孤行,將來必然沒有什麼好下場!”
說完這句話,曾開直接拂袖而去,隻留下臉色極為難看的秦檜站在原地。
秦檜盛怒之下,又找趙構進諫,將曾開也免官在家,讓尹焞接任禮部侍郎。
尹焞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他是大儒程頤的弟子,也是當代有名的儒家學者之一。
尹焞站在朝堂上,對著秦檜大聲道:
“秦相公,你用來蠱惑陛下的所謂孝道,無非是小道!”
“《禮》曰:父母之仇不與共戴天,你卻以什麼孝道妄圖搪塞天下悠悠之口,何其可笑。”
“你以小智而圖大功,這便是失了孔孟教導的真義,真不知你讀了幾十年的經典,究竟讀到哪種動物的身上去了!”
秦檜氣壞了,怒吼道:
“陛下任命我為相,你若是不服,你倒是當一個宰相試試啊?”
接連三任禮部侍郎的反對,是真的把秦檜的心態搞炸了。
尹焞一聲冷笑,道:
“秦檜,我知你等會必然又跑去向陛下進讒言,將我罷官。”
“不用你費這個口舌了,你的禮部侍郎,老夫不當!”
說完,尹焞直接將頭上禮部侍郎的官帽扯下,丟在秦檜腳下,揚長而去。
還有兵部尚書張燾、戶部侍郎李彌遜、吏部侍郎晏敦復等人,同樣也都嚴辭拒絕了秦檜的拉攏,並極力反對這種屈辱議和。
除去官場上無數正義之士對秦檜的強烈反對抨擊之外,甚至就連臨安街頭的老百姓們也忍無可忍了。
這一天早起,臨安街頭數以百計的家宅外牆上,都被人用顏料塗了一句言簡意賅的大字。
【秦相公是細作!】
諸多百姓聚集在這些外牆周圍,議論紛紛。
“聽說那秦檜本來被抓到金國,就是靠著給金人當奴才,最終才被金人放回來了。”
“這就難怪了,你說之前那麼多位相公,也沒有誰讓陛下下跪。秦相公天天跪金人,肯定巴不得陛下也對金人下跪啊。”
“這種奸賊竟然能在大宋當道,看來大宋的未來怕是真的要完了。”
“咱們這位陛下,將來肯定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昏君了!”
【在華夏五千年的曆史上,如趙構這般對殺父仇人一般卑躬屈膝的皇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是曆史上的獨一份。】
【而由此引起的大宋民意反彈,同樣也是史無前例、聲勢浩大的。】
【然而即便是到了這種地步,趙構依舊還是沒有任何悔改之意。】
【被逼到了牆角卻依舊死要麵子的趙構,決定將他的屈辱求和之路繼續堅持走下去。】
趙構很快就召見了秦檜、孫近兩名宰相,對這兩名宰相進行了嚴厲的訓斥。
“你們看看,外麵都鬧成什麼樣子了!”
“你們就不能用點辦法,把這些鬧事的家夥給平息下去嗎?”
“再繼續這樣下去,你讓朕和大金還怎麼議和?”
聽著趙構的斥責,秦檜心中都覺得有點荒謬。
明明是你陛下一意孤行,全盤答應了金國的條件。
怎麼事到如今,反而變成了我秦檜的責任了?
但秦檜自然也是不敢反駁的,趕忙道:
“陛下說的是,都是臣的責任,沒有控製好這些亂臣賊子。”
一旁的孫近作為秦檜黨羽,在承認錯誤之後,也趕忙給秦檜開脫一番,道:
“陛下,還是因為張浚、趙鼎等人的餘毒未清啊。”
“等這一次議和完畢,當明正典刑,將那些膽敢反對陛下和朝廷的亂黨一舉清除,才能讓大宋長治久安!”
趙構臉色陰沉,聞言微微點頭,惡狠狠地開口道:
“沒錯,也是時候將這些聒噪的家夥給朕統統除掉了!”
看到這裏,西漢世界之中,劉邦也是徹底無語了。
“他娘的,這個趙構怎麼能惡心到這種地步呢?”
“簡直就是惡心他娘給惡心開門,惡心到家了!”
“這個混賬東西,絕對是金幕播放至今,最惡心朕的一個家夥!”
“這趙構怎麼就不能趕緊去死呢?”
劉邦直接破防,拍了桌子,對趙構破口大罵。
劉邦其實也挺能忍的。
在曆史上的白登之圍後,劉邦可是忍匈奴忍了一輩子。
甚至就連劉邦的兒子、孫子都一樣忍耐了匈奴一輩子。
直到曾孫漢武帝的時期,才終於對匈奴展開了大反擊。
漢唐雄風這個詞語很容易讓人誤以為漢朝從頭到尾都非常風光,但事實上漢朝的開局是充滿了忍耐和不甘,從漢武帝開始才終於有了酣暢淋漓的大爆發。
其實大漢的曆史也是一部先抑後揚的爽文。
漢朝和匈奴之間的和親,其實就是隨便找個姓劉的女子,以公主的名義就嫁到匈奴去了。
真正出嫁給匈奴的公主不多。
而且漢朝和匈奴是平輩論交,雙方地位平等。
甚至匈奴人還自稱是夏朝後裔,力圖和漢朝拉近關係。
這種和談條件,比起趙構和金國之間的和談,好了不知道多少。
但包括劉邦在內的漢朝君臣,依舊將這種和約視為奇恥大辱。
在大漢君臣看來,華夏文明就應該是鎮壓所有不服,就應該讓所有周圍的異族下跪稱臣才對。
這些異族,怎麼配和大漢平等和談呢?
和平這種東西,就應該是大漢賞賜給這些異族,讓這些異族誠惶誠恐、滿心感激地接受才對。
可南宋呢?
趙構簡直就是跪著去求女真人賞賜和平。
別說是平等了,甚至都要當女真人的臣子。
堂堂華夏王朝的皇帝,竟然要當女真人的臣子?
這種行為對大漢君臣而言,簡直惡心到了極點。
平日裏頗為沉靜的蕭何也動怒了,痛斥道:
“華夏有趙構這種皇帝,簡直就是洗不清的恥辱!”
“還有秦檜這個奸臣細作,就應該被五馬分屍!”
作為黃老學派的擁躉,講究無為而治的小政府主義者,蕭何非常反對大秦那種嚴刑峻法。
如今能讓蕭何嘴裏說出五馬分屍這四個字,足見蕭何的內心之中究竟憤怒到了什麼程度。
曹參氣呼呼地開口道:
“若我是韓世忠和嶽飛,一定直接領兵衝到臨安,把這個金人使者張通古給殺了!”
陳平哼了一聲,道:
“張通古這個名字一聽就是漢人,竟然給金國當使者,看來也是和秦檜一般的大漢奸。”
“這種漢奸就是死有餘辜!”
呂釋之也怒氣衝衝地開口道:
“張通古、秦檜,還有趙構這種昏君,都是該死之人!”
大漢的開國君臣們,那可是和陳勝吳廣同一個時代的人。
別的朝代可能談到皇帝,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顧忌。
但對大漢來說,討論這種弄死皇帝的事情就是家常便飯,理所當然。
劉邦餘怒未消,哼了一聲之後道:
“朕要是和女真人同一個時代就好了。”
“朕一定要隔三差五就抓幾個女真人,天天把他們吊在木架上,用來練習槍法!”
“嗯,最近兌換的《工業革命》裏不是還有什麼汽車嗎?”
“朕到時候直接開車撞,一撞就撞死一排,絕對讓人開心,哈哈哈!”
一旁的劉盈和劉恒聽著,都有些愣神。
自家的父皇,啥時候居然這麼嗜殺了?
但仔細想想,劉盈和劉恒兩人突然又都覺得,這樣做還挺有意思的!
另外一個西漢世界之中,漢武帝砰一下,直接拍了桌子。
“這個趙構,臉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