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不僅明目張膽闖進人家秘境裏看熱鬧,還被大機緣選中,令蘇家大失麵子,應戰一場,直接引起了全界關注,若是這場再輸,蘇家也沒什麼麵子可言了。
所以蘇家此舉必然有深意,這場不會是普通論戰。
桓渺提醒道:“蘇家不會善罷甘休。”
這也是她要去旁觀的原因,不完全是為了看熱鬧。
“我知道。”蘇酌微微點頭,“但也不怕。”
世家臉麵,在很多人眼裏是大過天的事,很多人還指望著這場找回麵子。
但蘇家不可能在明麵上的使絆子,神宗也不是光看熱鬧的。
兩人走到聚靈峰用於對戰的石台附近。
桓渺取出炎玉槍,蘇酌將日月劍拔出鞘。
桓渺的目光落在神劍的劍鋒上,敏銳察覺到了些許不同。
日月劍看起來不像神劍了。
她震驚地看向蘇酌。
蘇酌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不是日月劍變弱了,而是蘇酌變強了。
甚至已經可以控製神劍的氣勢。
桓渺沉思了數秒,耳邊還能聽見蘇酌兩位師兄咋咋呼呼的打鬧聲。
蘇酌這修為,同門真的一點也不意外?
就算不提修為,這劍道境界難道不離譜嗎?
蘇酌很平靜,她的同門也很平靜。
讓桓渺覺得自己內心的不平靜有點太大驚小怪了。
不就是十四歲的劍尊嗎?
……果然是第九域不正常,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以至於讓她完全代入不了。
桓渺倍感離譜,嘴角抽了抽,戰意更盛,炎玉槍剔透的槍尖有恐怖的氣息化開,在虛空中留下痕跡。
蘇酌也有些躍躍欲試,踏上石台,精粹的劍意蔓延開……不是蘇酌放出來的。
她忽然回首看向修煉室的方向,迷茫地挑起眉梢:“這麼快?”
層霄劍化形成功了?
才過了一小會兒。
小劍瞳孔地震:“臥槽?”
層霄劍突然之間化形成功,兩人暫時放棄打架,飛掠回修煉室。
畢竟神劍化形是極其罕見的事,打架隨時都能打。
蘇酌也把自己突破劍尊的新進境拋之腦後。
劍道達到劍尊境,不僅是對劍氣的操縱更隨心所欲,對劍道的認知更接近於本原,也更清楚自己的微不足道。
所以五師兄說他不擅長用劍可能不是謙虛,而是真心這樣想。
蘇酌現在能用劍道掩飾日月劍的氣勢,也覺得自己的境界距離自己曾經驚鴻一瞥的真正劍道太遠,低調為上。
修煉室外,之前還在鬥毆的七師兄和八師兄好奇觀望著裏麵,沒有貿然走近,像在觀察珍稀動物。
修煉室裏,一個身材頎長的人影正盤坐在蒲團上,膝上放著長劍,一手捏著劍果晃來晃去。
劍果義憤填膺:“我好不容易用劍果把你喂大,不就是你爹嗎?你這個不孝子!”
劍果造出來的化形果功效有多強,連它自己也不清楚,現在它覺得自己的水平已經可以當爹了。
“這樣,我讓你看看什麼是真正的不孝。”層霄劍靈漫不經心地拔劍出鞘。
他眉眼桀驁,冷笑間露出尖銳的犬齒,視線掃過,讓劍果想起了自己見過最危險的食草動物,連頭發都不放過。
劍果迅速退縮:“那還是算了,咱們各論各的,我叫你兒子,你叫我什麼我不管。”
層霄劍:“……”
好想捏死。
桓渺打量著層霄劍靈,發現比自己見過的法器之靈鮮活不少,果然不愧神劍的品階。
蘇酌一眼看去就知道層霄劍化形後不是一個好拿捏的角色,看起來很有反骨。
劍果左扭右扭掙脫不了,還是蘇酌走進去把它救了下來。
“小破孩呢?出來比劃比劃。”層霄劍饒有興味說道。
小劍是真的酸了,立刻化為全盛形態出現,放下狠話:“你別得意,給爺等著!”
三萬年河東三萬年河西,莫欺少劍窮!
三萬年之後說不定都要靠它來守墓!
層霄劍提著劍從蒲團上起身,小劍不甘示弱,抬手化出日月劍。
如果讓較低階的修士看來,他們的外表和真正的生靈沒有不同,就像各有千秋的少年天才,手中神劍威嚴赫赫,劍道如化實質,氣氛緊繃至極,戰爭一觸即發!
“別在這打。”
隻有蘇酌還記著修煉室的規定,在這裏不能鬥毆,要打出去打。
兩個劍靈不約而同收了劍,但看得出積怨已久,再次對視上一眼,立刻你一拳我一腳地打了起來。
因為劍靈不擅武道,所以並沒有什麼殺傷力。
蘇酌覺得這強度像在打假賽,就任他們打了。
牧譽舟倚在窗邊看了一會兒,沒看見精彩的劍靈論劍,勸和道:“別打了,你們這樣是打不死人的。”
“劍爺本來就不是人!”小劍抽空糾正他。
層霄劍扼上小劍的喉嚨:“……你能不能專心點。”
“哦。”小劍回過頭踹他一腳。
“……”
蘇酌已經拉著桓渺往石台的方向走了:“桓師姐你有槍靈嗎,要不要讓它試試化形果?”
“沒有。”桓渺說道,“或許早在幾千年前已經被抹殺了。”
被抹殺過真靈的法器沒可能再生靈智。
她有點遺憾,也不知道自己的長槍有靈是什麼性格。
因為劍靈對決沒有用劍,蘇酌就繼續用神劍了。
桓渺的長槍威壓很誇張,亂用武器可能一個照麵就被劈碎。
天色漸暗,桓渺忽然停下:“我們是不是忘了什麼事?”
“我沒忘。”蘇酌很清醒,“打蘇離離的地方我知道,用遠距離傳送符去就行了。”
桓渺回憶重要賽事前的流程:“先不練了,你恢複一下。”
蘇酌感受了一下:“其實沒怎麼消耗。”
桓渺也沒怎麼消耗,她是純粹的武修,運用天地靈氣手到擒來,兩人練手算不上強度。
“不如我們試試分勝負?”蘇酌突發奇想。
桓渺眼神有些佩服,婉拒道:“下回試,你好歹也對明天認真點。”
她們正常切磋也不可能動用殺招,還要注意不能把對方打怕了下回沒得打,所以分勝負非常難,至今沒做到過。
“我很認真。”蘇酌強調,“明天下午才打,現在還早呢。”
因為臨時起意,這場約戰的公示時間短得在正式約戰中罕見,但對蘇酌來說很充裕了。
定的時間也不早不晚,打完還來得及回宗門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