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家不能輕易抹殺蘇酌,但小輩之間的意氣之爭出些意外,就算是神宗的老祖出麵也說不出錯處。
蘇離離拖延兩天,也是為了造勢。
如此這般,沒人再在意劍塚如何,眾人注意力盡在兩人的交鋒上。
蘇家小輩想要得到高層的看重,參與此類紛爭必不可少,蘇離離行此舉有多少是為了私心,大多數人也並不在乎,隻在乎輸贏。
她身後有蘇家還有羲和聖地,而蘇酌是無明神宗的弟子,這戰局往小裏說是私人恩怨,說大了也可以上升到幾大頂級勢力上,許多修士都十分感興趣。
離開秘境乘傳送陣回到宗門,蘇酌來不及解釋,抓緊時間閉關。
“替我和師父還有其他師兄說一下。”
蘇酌站在聚靈峰的院落前,向三位師兄交代。
宮河點頭,開始對著玉符群發語音。
如果師兄太忙是很可能看不見傳送符的,比如說二師兄。
但是要當麵交代,他們三個又有挨劈的風險,所以師兄們晚一點知道也沒什麼的。
……
神宗內門,第九域。
“你再說一遍?”倪傳雲盯著劍侍。
劍侍:“小九和聖地聖女蘇離離約戰了,在一天半後。”
倪傳雲:“什麼時候的事?”
“半天前。”
倪傳雲平淡道:“那還來得及,知道的人有多少?”
劍侍回憶:“全宗……不,全大陸修士……或許其他大陸也知道了。”
倪傳雲扯了扯嘴角:“你想說全世界都知道了?”
“我也不想,但蘇家的宣傳簡直誇張。”劍侍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疊報紙,“凡間都在看熱鬧,我們神宗不能放任他們的輿論亂傳,也抓緊時間出了日報特刊。”
“因為神宗的日報有獨家消息,公布了小九的課程表,雖然她沒按時上過,但托她的福這期特刊賣脫銷了。”
倪傳雲想了想,平靜地說:“……還是上過幾節的。”
他拿過一疊報紙,召來飛劍,禦劍闖入……拜訪五師弟的丹房:“老五你不是說小九看著不會出大事嗎?!”
蒙鄴被他劈頭蓋臉問懵了:“什麼事?”
倪傳雲把報紙遞給他,三言兩語轉達了全宗門都知道而同門師兄最後知道的消息。
蒙鄴淡定地調整丹火,一心二用翻著報紙,約戰這麼文明的事,這能叫出事嗎?
“小六他們三個是什麼都沒做。”蒙鄴有理有據,“你能說她看得不好?”
倪傳雲:“……不能。”
那幾個師弟確實沒幹什麼,因為師妹把所有事一個人全幹了。
……
蘇酌煉化完所有劍意,過去了一天。
離開入定的狀態,劍果溜達了過來,將一顆流光溢彩的小珠子扔進她手裏。
蘇酌偏過頭:“化形果?”
“正是。”劍果背著手走來走去,“本座還以為自己手生需要些時間,沒想到化形果這麼快便成熟了。或許是此處靈力的緣故。”
“當然是因為你了不起,我從未見過這麼高階的化形果。”蘇酌很捧場,大誇特誇。
沒說幾句,劍果便說明日再製一顆讓蘇酌見識見識。
化形果浮空,融入層霄劍的劍身。
“它化形要多久?”蘇酌有點好奇。
層霄劍自己都拿不準主意,劍果卻很篤定:“用不了幾個時辰。”
“哦?”蘇酌想到了日月劍化形的時候,花了整整一個月有多。
小劍隻能開口辯解:“我當初也沒用幾天!”
它那顆化形果並不如這顆高級,但它也並不是普通的劍靈,化形隻用了幾天。
化形成功後,小劍難以接受自己化形的結果,硬生生修煉了一個月才肯現身。
不然造不出那麼短暫輝煌的出場。
蘇酌捕捉到重點:“所以你是能修煉的啊?”
小劍:“……”現在說不能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層霄劍倒懸在空中,被玄妙的力量包裹著。
蘇酌留它在修煉室裏獨自化形,起身離開蒲團,解除了修煉室的封閉狀態,聽見院落外吵吵嚷嚷的聲音。
“……你來陰的就算了,打我臉幹嘛?”
“明明是你非要用臉接招。”
“……”
靈力轟然作響,蘇酌辨認出聲音的方位,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兩道身影飛速從樹間掠過,林葉颯颯。
聲勢很大,不過一片葉子也沒掉,因為怕猴群找麻煩。
“師妹你閉關得怎麼樣了?”牧譽舟回頭問道。
“還不錯。”蘇酌答道。
兩位師兄放心地點點頭,正在這時,閻巍然腳下的樹枝忽然一垮。
他定在原處全然不動,陰森森轉過頭,衝八師弟笑了一下:“……沒想到吧我沒站在上麵。”
兩人又打了起來。
蘇酌習以為常,站在屋頂看了幾眼,忽然注意到另一道身影,高興地揮了揮手:“桓師姐!”
桓渺腳下法器消失,從空中躍下,腳尖一點便到了蘇酌麵前:“閉完關了?”
“對,劍道有一點進步。”蘇酌知道桓渺是特意來找她的,“待會兒我們去試試。”
“行。”桓渺好奇道,“聽說你要和蘇離離約架了。”
“正是。”蘇酌覺得這說法有點怪怪的,但好像也沒有不對。
桓渺:“我也去看看。”
“好啊。”蘇酌欣然答應。
桓渺時不時與蘇酌見麵就像養了隻旅行酌酌,聽她說自己又惹出什麼事來了,但桓渺不能隨意外出,這次是時機正好,要去的地方也安全。
桓渺一個從來不關心瑣事的人,知道這件事還是因為無意間看見胥老的報紙。
也有可能是胥老故意讓她看見的,暗示她出去湊熱鬧,他也能去。
畢竟桓渺感興趣的熱鬧不多。
她能在神宗眾多名師教導的大族弟子中出類拔萃,讓許多條件不弱於她的人難以望其項背,也靠得是心無外物的執拗。
再就是與她十分契合的家族傳承。
外界對她的評價完全沒有過譽,前途無量,有望成為與先祖齊名的頂尖武修。
前提是不出意外。
但隻要她對陷害她的人有所提防,不再那麼直來直去,她也未必不明白家族中的齟齬隔閡,隨意忤逆就是了,沒人能拿她怎麼樣。
隻是桓渺覺得,自己叛逆起來,比起蘇酌遠遠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