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蘇酌一拳接下劍氣，速度快如疾風，下一瞬便接近了他。
靈氣大動！
平坦的地麵上忽然冒出數重赤紅色的靈流，磅礴的威勢幾乎頓時淹沒了女孩的身軀。
虞山險用靈訣對敵，這樣的情況十分少見，一般人與他對上，基本上沒見識完他手下的劍招就要下場。
空氣在靈訣的高溫下扭曲，落在蘇酌身上隻激起了代表防禦的靈光。
她的身影再度跟上虞山險，拳風轟出，少年不得不以劍相抵，在這窮追不舍的武技下顯得分外被動。
蘇酌知道自己的靈氣在這看似輕描淡寫的防禦下消耗有幾分，心中有數，不過還算鎮定。
必須速戰速決。
別人乍一看卻看不出，觀察著她淡定自若的表情，不由震驚起來。
“這般防禦！武修竟如此恐怖！”
“連劍氣與靈訣都攻不破，我們麵對上她勝算又有幾何？”
“恐怕隻能挨打了！”
“武修這麼強，我都有點遺憾當初沒有去武宗試試了……如若修得這樣的身體素質，還怕什麼劍修！”
虞山險不斷退避，終究是經曆的不夠多，從沒見過這麼莽的武修，一時在蘇酌的追擊下顯得猝不及防。
靈訣不斷冒出，時而被避過，時而在女孩的武技下被破得一塌糊塗，全然沒造成傷害。
虞山險手中的劍招再度被打斷，頓時心中有些暴躁。
“你怎麼又進步了！”
蘇酌謙虛道：“是嗎？不多吧。”
虞山險：“……”
這什麼人啊？
此前被要求參加十門大比，虞山險並不覺得花費些心思在大比上會如何，如今這一場打下來，他才有了些緊迫感。
別人進步神速，自己居然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這次蘇酌的打法分外激進，兩人的對局在這樣的節奏下消耗飛快。
時間流逝，虞山險終於反應過來，鎮靜道：“這種狀態，你支撐不了多久。”
蘇酌不置可否：“還能再支撐一會兒。”
虞山險冷笑一聲。
認識到這點以後，他眉目間隱約焦躁的神色平複下來。
過了一會兒，虞山險被一腳踹飛以後躲閃不及，又被蘇酌一拳打中。
轟！
虞山險雖然也通靈訣，但是最擅長用劍，一個劍修被迫不能在戰局中發揮劍法的優勢，這簡直分外憋屈。
更何況在蘇酌的防禦下，靈訣壓根不夠。
這防禦太離譜了。
虞山險忍不住問道：“你還能撐多久？”
蘇酌不太肯定：“還有一會兒。”
虞山險滿眼凝重，又是周旋了幾番，忽然道：“不打了！”
“這就不打了？”蘇酌遺憾地站定腳步。
虞山險淡定地點頭，按捺住吐血的衝動。
及時止損。
對方的來曆他沒看出來，連出完整的劍招都沒機會，還要挨打，這是什麼大冤種！
聽見虞山險的話，在場許多人睜大眼，以為自己聽錯了。
虞山險居然會說不打了？
玄時滿眼震驚。
隨便打打挑起眉，小聲道：“有點離譜……”
虞山險第一次這麼無語，邊走邊道：“你打人夠狠的。”
聞言，蘇酌的嘴角情不自禁上抬：“一般一般……”
經常在試煉穀中挨打，純純揍人的機會是真的少。
試煉穀中的影子越是進步，教會她的越多，下手就越狠。
走向場地邊緣，虞山險忽然道：“這進步速度不正常，你有武道傳承？”
蘇酌見過正經傳承，心想什麼武道傳承要挨打，這麼慘。
她答道：“不是傳承，我的進步是被揍出來了，這麼說你心理平衡了沒有？”
虞山險：“……平衡了一點。”
但不多。
要是挨揍能讓人以這種速度進步，他也願意。
連虞山險都被打服了，蘇酌在這樣的事跡下再度聞名。
蘇酌再也沒遇上可以黑吃黑的機會，隻能專心煉器。
就這樣規律地在修煉和摸魚中求生。
試煉穀中的生活很平淡。
不過將近一年，蘇酌早就待習慣了。
真正要離開，心裏還很不舍得。
臨離開前，蘇酌進入關卡中。
關卡越到後麵越難，她這一年隻闖到了五十八關。
蘇酌想了想，原本想再闖最後一次，不過結果必定是一樣的，還是算了。
看了兩眼影子，蘇酌沒忍住道：“謝謝。”
影子：“……”
蘇酌認真道：“不要太想我。”
“如果和師父一哭二鬧有用，我會回來看你的。”
影子：“……”
別回來，求你。
蘇酌手中握著試煉穀的令牌，時間一到，令牌便消失了。
一切熟悉的場景與沉重的靈壓隨即消散。
蘇酌眨了眨眼，發現自己回到了山穀的門口。
二師兄正站在不遠處。
見到二師兄，蘇酌頓時想起之前還沒來得及細談的事。
“師兄，師父出關了嗎？他怎麼說？”
倪傳雲道：“學宮那邊的事？暫時不用理會。”
蘇酌點點頭，好奇問道：“上界的靈力很多嗎？”
倪傳雲道：“多。”
蘇酌：“比起試煉穀呢？”
倪傳雲：“……要看情況，試煉穀這地頭有點特殊，放到上界也算品階不低的洞天。”
蘇酌想了想：“學宮中，二十多歲修到融魂境的多嗎？”
倪傳雲沉默片刻：“不算多。”
甚至有點少。
先天境以上，修士修煉晉階的時間動輒以百年計算才是正常的事，說什麼十年二十年，連閉關的時間都不夠。
小師妹在師門待久了，恐怕會對修仙界的情況有點誤解。
被她這麼一通問下來，好像能待在師門裏，去不去上界好像都沒所謂了。
蘇酌繼續問出之前存的問題：“師兄你們去過上界嗎？”
倪傳雲遲疑片刻，說了實話：“去是去過，沒宗門裏待的舒坦。”
蘇酌頓時懂了，原來師兄們不去上界真的是因為不想。
那她也不用擔心了。
“那為何九天學宮這麼受人追捧？”
倪傳雲：“那學宮算是上界相對容易混出頭的地方，有天資有實力，就有人賞識，哪怕爭破頭都比在其他地方沒機會爭要好些。”
蘇酌明白了：“我現在還爭不過，以後再說。”
倪傳雲溫和道：“未必爭不過，隻是要吃些苦。”
蘇酌：“……”
真的？那她是去還是不去？
倪傳雲忽然笑了：“為那點資源吃苦也沒必要，是吧？先好好修煉，不必多想。”
待到羽翼已豐再去闖蕩也不遲。
蘇酌也知道不能好高騖遠：“我會好好修煉的。”
倪傳雲倒不擔心蘇酌會不好好修煉，要是她的勤奮能分點給那幾個師弟，四個人都平衡了。
蘇酌又問道：“為何九天學宮那些師長好像認識師父？”
倪傳雲思量了一會兒：“這我還真不知道。”
師父活了幾百年，到上界去惹過些事情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