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酌的心情是不打白不打,至於更深層的原因,她還真沒研究過。
虞山險說道:“我想知道輸到什麼地步你才會用全力。”
蘇酌沉默片刻:“我很盡力。”
虞山險不信:“你就不想贏嗎?”
蘇酌:“……不用全力我也偶爾能贏。”
虞山險:“那是我讓你。”
蘇酌想也不想:“不信。”
明明是他又想找死了。
虞山險:“……”
說是這樣說,蘇酌不用全力時能夠與他打成平手,這中間的勝負取決於她最近在練什麼。
這樣一個人,如果她專注於某一門刀法,虞山險難以想象她的實力會有多強。
他問道:“你為何不挑一門刀法專精?”
蘇酌高深莫測道:“你怎麼知道沒有呢?”
虞山險眉頭一皺:“你有?用過麼?”
蘇酌:“那倒沒有。”
殘篇刀法她是一直在練的,現在練到了第五式。
這篇刀法似乎隻有她在宗門裏用過,萬一遇上見過的,她的馬甲就掉了。
如果她暴露了自己的師承,在對戰殿中就和實名上網沒有區別了。
這不是破壞宗門的形象嗎?
畢竟虞山險給她當了那麼久陪練,蘇酌想了想:“你是不是和我的刀打膩了?這樣吧,我今天不用刀,空手和你打。”
虞山險:“?”
蘇酌收起刀:“走。”
虞山險眉梢挑了挑,不置可否,邁步走上場。
如果是別人忽然說不帶武器與他對決,他說不定會以為那是蔑視。
但是這位突發奇想不用武器,虞山險下意識認定她必定是有所依仗。
畢竟這人打法隨意是出了名的。
對方將真實身份捂得很嚴實,隨便別人猜,她從來不會承認。
放在旁人身上,會讓人覺得這樣沒必要,但虞山險可以理解她不肯暴露身份的心情。
畢竟她現實中必定是個有點名望的年輕天才,與這麼草率的名字聯係在一起,多少太丟人了。
【這怎麼取】
虞山險每次看見這個名字,就能想象到對方進對戰殿時一頭霧水的樣子,和天才的形象邊都不沾。
這麼詭異的名字,她居然願意用幾個月。
她的宗門難道不會管嗎?
無論是十大宗門還是無明神宗,長老們對於弟子使用對戰殿的管束都很嚴格,亂取名是不可能的。
虞山險對於她的身份還是捉摸不透,不過這次她又要換一種打法,說不定有機會看出來。
之前虞山險猜她的師承隻是隨便猜猜,這麼久還沒猜到,他好勝心早就上來了。
所以兢兢業業追著她打了幾個月。
連虞山險都猜不到,圍觀的人就更猜不出來。
不少人看著蘇酌兩手空空,十分困惑。
“怎麼回事?”
“難道她真要空手對戰虞山險?”
“看她這瘦瘦弱弱的樣子,不像是那類自小鍛體的武修啊?”
“道友,你說她弱?”
“口誤口誤……”
另一人還是第一次被帶來湊熱鬧,表情很是複雜:“這就是敢爭青榜第一的修士?她不是擅長用刀麼?就這麼應戰有些大意了吧!”
“難不成她最擅長的不是刀是武技?那可就太變態了!不知這次是否能看出她的師承。”
“這般修為,如果她是中域人士,真實身份也無非那幾個可能。”
能在十五歲前修到六階武尊的武修是鳳毛麟角。
能與虞山險打成平手,那樣的人就更少了。
對戰場邊緣,玄時走到隨便打打身邊,好奇道:“你看出取道友的來曆了麼?”
隨便打打道:“你猜呀。”
玄時:“我猜你看出來了,但你不說。”
隨便打打笑笑。
玄時挖苦道:“敢和你一起惹事的人不多吧。”
隨便打打:“狐朋狗友,多,像她這麼努力的不多,都不好意思帶壞她了。”
玄時:“那你不勸她慎重點?在對戰殿中死了,也不是什麼好事。”
隨便打打無言:“你會勸虞山險慎重點麼?”
玄時:“……”
也是,這兩位好鬥起來差不多。
戰場當中,兩人身上浮現出靈氣。
虞山險駕輕就熟地出了劍。
蘇酌應付他早就無比熟稔,腳步一動,繞開迅速襲來的劍氣。
她的身影掠過寬闊的場地,幾息間便接近了虞山險。
虞山險發現蘇酌的速度變了。
極快。
此前他能看出蘇酌留有餘力,是因為對方的接招應戰向來從容,即便不能破招,速度也是一般人難以趕上的,這樣的特性虞山險隻在少數人身上見過。
此時,虞山險周身劍勢彌漫,溫度在靈力的影響下不斷攀高,像是將一片區域納入他的領地一般,威嚴不容人挑釁。
劍光浮現,女孩卻是一拳迎上。
轟!
霎時,靈氣爆響,駭人的威勢自占據中心爆發而出。
圍觀者幾乎都有些為位處其中的人而有些憂心,這麼輕易地空手對戰劍修,如非素質頂尖的武修根本不能做到。
靈息散去,虞山險揮劍的同時往後退避,蘇酌的身形隨之衝出。
凝神看去,許多人訝異地發現她毫發無損。
這道劍氣隻是試探,但並不代表其破壞性不強,什麼樣的防禦才能在這樣的攻勢下全身而退?
第一次圍觀兩人對局的人,不由得心神大駭。
其他人心中也是有點感慨,怪不得對方能以武修的身份與虞山險平分秋色。
隻有虞山險才知道這局有多離譜,蘇酌這次似乎根本沒想躲,而是追著他打。
武修的追著打和劍修追著砍不一樣,說打就是真打。
因為她的速度實在快,虞山險早有防備,卻還是沒防備過來,被她打了幾拳。
要不是在對戰殿當中,他連血都要吐出來了。
什麼叫插翅難飛?這就是。
蘇酌對他的劍招實在太熟悉,再強勢的劍法也有薄弱處。
劍招頻繁被打斷,虞山險偏還和她杠上了,且戰且退,劍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