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到了空曠處,蘇酌摘下麵具。
宮河瞥了他們一眼,拿過牧譽舟臉上的麵具,新奇地翻看:“這東西不錯,可以隔絕神識,哪弄來的?”
牧譽舟:“小九的。”
宮河和閻巍然意外地看向蘇酌。
裝備那麼齊全,說是臨時起意都沒人信。
蘇酌拿出一把麵具給他們看:“之前三師兄教我陣法,閑著沒事做的。”
麵具本身是現成的工藝品,不知劍侍在哪買的,她隻往上刻了幾個微型陣法。
閻巍然一眼看上了一個滿口獠牙的妖猴麵具:“這個好。”
夠凶。
蘇酌把麵具發給師兄們:“以後有機會打劫再用。”
牧譽舟讚同地點頭:“小九的作風倒是有點五師兄的風範。”
比他們還想得周到。
雖然中途多了段插曲,惹得城中大亂,但是有五師兄出麵收場,幾人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了腦後。
傳送落點就在無間樓附近。
奉州王城中的高樓不多,附近最顯眼的就是這一片建築。
樓中奇珍異寶很多,不過對於大宗內門的弟子來說不算新鮮物件。
無論如何,無間樓能聚集那麼多價值不菲的寶物,足以彰顯財力。
對於蘇酌來說,就是勝在樣式多。
“這套飛劍是隕鐵所造,隻有十把。”
蘇酌仔細看著楷書寫就的介紹,“因為鍛造方式特殊,飛劍的可塑性極強,在使用時還可以受修士的靈力淬煉進階。”
閻巍然道:“應該是這人的獨家技藝,放在這個位置,無間樓也看好它的銷路。”
蘇酌看了看價位:“價格能買百倍的隕鐵了,不過這形製倒是不錯。”
也隻是不錯而已。
蘇酌在宗門裏見慣了頂級法器,自然不可能因為這套飛劍而驚豔。
不過就事實而言,一套六品法器,配她的實力是綽綽有餘。
宮河道:“如若其他地方找不到更好的,就隻能是它了。”
他這樣的語氣一出,兩個師弟都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就是樓裏最適合蘇酌的一套飛劍。
聽了他們的話,旁邊一個中年人笑道:“小小年紀,口氣不小。”
“這飛劍出自天玄大師之手,豈是尋常價格能夠衡量的?”
蘇酌這才注意到飛劍上的篆書是什麼字。
她恍然睜大眼:“那就更不能買了,多謝你提醒。”
中年人:“……”
天玄大師。
如果不是有人忽然強調,蘇酌差點忘了這個名號。
少有人知道,這個名頭後麵早就換了人,不是大師本人,而是繼承他衣缽的徒弟,沈封沉。
作為男主,沈封沉的作品能被送進無間樓總樓,品質不會有差錯。
算一算時間,也到了他天賦恢複的時候。
因此他之前學的煉器技巧終於排上了用場,在他師父本人的默許之下,天玄大師的名號也重出江湖。
斂財無數。
蘇酌還沒那麼冤大頭,花大價錢給一個假的名號買單。
想到這裏,她的眉頭動了動,忽然有點好奇。
蘇離離的靈根和神魄都受損,自然不可能按照既定的劇情走下去。
這兩個人還會湊到一起嗎?
離開無間樓,蘇酌不得不再次發現像找一套合心意的飛劍沒那麼容易。
主要問題還是出在她身上,太差的不行,太好的她煉化不了。
不好不差的,又多是一套幾十上百把的劍陣製式。
和長劍不一樣,大多數修士需要飛劍時,還是找煉器師訂製的更多。
蘇酌走在街上,盤算起了想要的材質:“也不知道四師兄最近有沒有時間。”
閻巍然道:“老四成天住在煉器室裏,煉套飛劍小意思。”
蘇酌:“還是要辛苦四師兄幫我了,明天想辦法買到材料,後天還是回去修煉吧。”
想在仙市上撿漏,可能性和大海撈針差不多。
隨便逛街都能看見男主煉的劍,蘇酌對自己的運氣不抱希望了。
牧譽舟道:“還可以問問師父有沒有適合的……”
蘇酌:“不是說第九域的寶庫不收破爛嗎?”
牧譽舟:“那還真是,在師父眼裏不破爛的我們都煉化不了。”
宮河插話道:“我有預感,小九此行必有收獲。”
蘇酌半信半疑,六師兄判斷好事靈驗嗎?
到了客棧,宮河拿出一個令牌給小二看了眼,便帶他們徑直上了二樓。
打開天字號的房間門,五師兄正從廳堂的桌邊起身向他們走來,眉目平靜不含殺機,一襲白衣大袖微動,令人想起高居朝堂上的謀士。
牧譽舟關上門,好奇問道:“那人怎麼樣了?”
上官冶隨口道:“還行。”
牧譽舟:“……”
那對方應該不太行了。
上官冶問道:“小九的飛劍買到了?”
蘇酌:“還沒,實在找不到,我明天就上仙市去買隕鐵。”
單純的隕鐵肯定不夠,不過煉器是門學問,具體什麼金屬要怎麼配還得問問專業的四師兄。
上官冶應了聲,溫和道:“你列個單子,師兄買了讓人送回宗門去給你。”
蘇酌微怔,又聽他對著師弟們道,“你們回去修煉,過些日子再出門。”
“師兄這……”三位少年表情一變,視線亂飄,暗中向蘇酌使眼色。
蘇酌還記著自己進入試煉穀的時限有限,正打算後天盡早回去。
不過聽五師兄這麼一說,她又有些猶豫。
對於三位師兄的眼色蘇酌有些不明其意,不過可以意會一下:“師兄我還沒玩夠。”
看著她茫然的表情,上官冶沉默。
蘇酌隨口道:“拍賣會是明天嗎?師兄你不想帶我們去嗎?”
閻巍然小聲說:“小九還沒去過拍賣會吧。”
上官冶意味不明地瞥了幾個師弟一眼,看透了卻還是道:“那你們明日再回。”
四人鬆了一口氣。
有明天就有後天,也行。
離開五師兄的視線,牧譽舟才傳音:“小九你怎麼敢這麼和五師兄說話的。”
“我在一邊快嚇死了。”
其他兩人沒出聲,蘇酌瞥了他們一眼,發現他們都是心有餘悸的模樣。
蘇酌匪夷所思,不明白這幾位在演什麼:“不是你們在擔心五師兄被欺負嗎?”
三位師兄同時沉默,眼神詭異,麵麵相覷。
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小九真相?
牧譽舟嘴角抽了抽:“為什麼你覺得五師兄會被人欺負?”
蘇酌:“他是丹修啊!”
還是個被欺負的丹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