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書房,冷老爺子跟冷厲南聊得也差不多了。
冷厲南站起身:“爺爺,那下周一大嫂就正式去公司報道,您看可以?”
冷老爺子點頭:“等會我再問問小言,沒問題就按你說的辦吧。”
“可是大哥那邊......”
“他沒什麼意見的。”
冷老爺子很了解大孫子,對於這個突然嫁過來的妻子,他根本不怎麼關心。
正因此,冷老爺子才不想委屈了溫言,如果厲誠一直不喜歡她,她跟著厲南去公司曆練一下也是好的。
“那我出去了。”
冷厲南拉開房門,正碰到溫言想要敲門。
“大嫂?”
溫言小心地護著手裏的碗,探頭看向書房裏麵:“我給爺爺送藥,他在裏麵嗎?”
冷厲南眼裏露出驚詫,隨後笑著道:“爺爺在裏麵,大嫂快進去吧。”
“謝謝你喲。”
溫言推開門進去。
冷老爺子看到溫言,笑著招手:“小言來了,過來這邊坐。”
“爺爺,小言給你送藥來了,你快點喝吧,喝了身體就會好了。”溫言將藥碗小心地放在桌上。
冷老爺子也笑了,故意皺眉:“肯定很苦吧?”
溫言嘻嘻一笑:“原來也也怕吃苦藥啊,爺爺不怕,小言有辦法。”
像變戲法一般,溫言手掌心裏躺著一顆蜜餞,遞到冷老爺子麵前。
老爺子眼裏露出一絲異樣。
以前他怕吃藥,老太婆就是這麼哄他的,說藥再苦,喝下去吃顆蜜餞就不苦了。
他被老太婆騙了大半輩子,以前還會嫌她囉嗦嫌她煩,可是現在......
老爺子眼底微微濕潤,他輕輕拈起了這顆蜜餞,緊緊攥在掌心,而後端起藥碗慢慢開始喝了起來。
溫言沒注意到冷老爺子異樣,她大部分注意力都在打量書房四周。
書房十分寬敞,東麵矗立著幾個二米高的書櫃,整整齊齊地排列成一麵書牆。
西麵是一排陳列櫃,裏麵是老爺子收藏的古董玉器,旁邊牆上還掛滿了字畫,整個書房顯得十分清幽雅致。
溫言目光掃過這些字畫,突然微微一愣。
有一幅畫卷上畫著許多人物,各種人物姿態豐盈優美,栩栩如生,讓她感到奇怪的是,這是一幅贗品,而且隻有四分之一殘卷。
老爺子書房裏所有字畫溫言一看就知道都是真品,隻有這幅,不僅是殘卷,也非真品。
是有什麼重要意義?
她目光微微一動。
這幅殘卷會不會跟饕餮玉佩的秘密有關?
“小言,我喝完藥了。”
冷老爺子喝完了碗裏的藥,嘴裏含著蜜餞,細細回味酸酸甜甜的滋味,滿足地眯起了眼。
溫言探頭看了看藥碗,見他都喝光了,笑著豎起了大拇指誇讚:“爺爺真棒,爺爺乖乖吃藥,身體一定會很快好起來的!”
冷老爺子嗬嗬一笑。
他越看這個孫媳婦越喜歡呐!
溫言看了看四周圍,好奇地問:“爺爺,那些瓶子好好看啊,小言可以摸一下嗎?”
“去吧。”冷老爺子笑著答。
溫言朝陳列櫃走過去,東摸摸西看看,顯得十分好奇的模樣。
冷老爺子笑眯眯地看了一會,很快就低下頭做自己的事去了。
溫言不著痕跡地走到那幅殘卷前,眼角餘光瞥到老爺子並沒看自己,她右手狀似無意地在上麵摸了一下。
紙質粗糙泛黃,很明顯年代久遠,仿得倒是很像。
隻不過這幅吳道子的《八十七神仙卷》早就獻給了博物館,不可能出現在冷家。
溫言的手慢慢滑動,突然觸摸到了一個小凸起,她正要細看,就聽到冷老爺子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小言啊,那幅字畫不能碰。”
溫言扭過頭看向老爺子。
冷老爺子臉上看不出一絲異樣,指了指旁邊的古玩字畫:“那邊的更好看一些,你去看看。”
“爺爺,小言不看了,小言想去找老公玩。”溫言提出要走。
冷老爺子也沒在意,看著她叮囑道:“小言,厲誠這二年吃了很多苦,很不容易,所以他脾氣有些不好,萬一他對你發脾氣了,你能多包容他一下嗎?”
溫言暗想,這些話是一個“傻子”能理解的範疇嗎?
她該裝聽懂還是聽不懂呢?
“爺爺,老公有點凶凶,不過,小言不怕老公,小言會喂他吃飯,讓他不要餓肚子,吃飽飯,身體才能好起來!”
溫言說著還握了握小拳頭表決心。
冷老爺子看得心裏直樂。
雖然孫子娶了這麼一個憨傻的妻子,但他看得出來,小言秉性善良,是個好女孩,以後必定不會辜負孫子。
更何況他早給厲誠和小言算過,他們八字和,小言的命格旺厲誠,隻要小言一直在厲誠身邊,就能給他帶來好運。
“好孩子,去找厲誠玩吧。”冷老爺子揮揮手。
溫言走出書房,並沒有走向冷厲誠的專屬電梯,她選擇走了樓梯。
隻是才剛踏上第一步台階,就聽到樓梯口傳來一個聲音。
“大少爺,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我再也不敢了......”
溫言聽出來,這是之前那個想要帶她走的傭人的聲音。
人不是被冷厲誠一拐杖打暈過去了嗎,怎麼會在三樓?
“動手!”冷厲誠冰冷的聲音響起。
“不要......求求您,大少爺......”
“啊!”
一聲悶響後,跟著是一聲慘叫響起!
溫言幾個快步上了樓,目之所及,讓她有點不忍直視。
那個傭人躺在地上哀嚎痛哭,雙手被剪在身後扭成了奇怪的弧度,軟綿綿地垂在地上。
雙手骨頭全斷了。
冷厲誠對一個傭人,為什麼要下如此狠手?
溫言想起嫁入冷家時聽到的傳言,外界傳冷厲誠殘暴不仁,動輒打罵下人,沒有一個傭人在他身邊能做長久。
看來傳言不虛。
果然是個暴君。
她親眼目睹了冷厲誠的暴行,不會被滅口吧?
“你怎麼來了?”冷厲誠看向她,語氣不帶一絲情緒。
溫言怯怯弱弱地抬起頭,繞過傭人,幾個急步跑到冷厲誠身邊。
她指了指那個傭人,不解地問:“老公,她、她怎麼哭了?她為什麼要哭啊?”
傻子!
冷厲誠看著她,眼裏突然興起一絲玩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