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溫言感到有一股危險的氣息逼近。
“真想知道?”冷厲誠淡聲問。
溫言輕輕點了點頭。
“你湊過來一點,我告訴你。”他又說。
溫言知道他沒憋什麼好屁,不過她現在也隻能照做。
她磨磨蹭蹭地靠近了一點,冷厲誠有點不耐煩,直接攥過她手腕往身前一拉。
結果用力過猛,溫言整個人倒在了他懷裏。
溫香軟玉在懷,冷厲誠卻蹙起了劍眉。
該死!
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二年前,一次意外中毒,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後大腿以下就沒了知覺,用盡一切方法,都沒能好一點。
外界隻道他雙腿殘廢,但其實還有一個隱秘,除了他,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他對女人沒有感覺。
這些年,近他身、爬他床的女人多了去了,卻沒有一個人讓他有感覺。
就在剛才,地上這個傭人就脫光了自己的衣服,鑽進了他的被窩,被他趕下床時身上不著寸縷。
為什麼這個傻子,卻能讓他把持不住?
昨晚,她隻不過是露了一下白皙的小腿,他就要把持不住了。
這絕對不是巧合,一定是這個傻子對他做了什麼!
“老公,你要跟小言說什麼呀?”
溫言有些不自在。
“不是想知道她為什麼哭?”冷厲誠問。
溫言傻傻點頭:“嗯,小言想知道。”
“她脫光衣服爬上我的床,想勾引我。”冷厲誠說完,留意著溫言的反應。
他想試探這個女人到底是真傻,還是裝的。
這世上,任何一個正常的女人都不能容忍別的女人覬覦自己老公吧?
“脫光衣服?”溫言喃喃重複一遍,目光看向地上痛苦哀嚎的女傭。
她抬腳走到女傭麵前,突然蹲了下去。
女傭雙臂劇痛難忍,看到溫言過來嚇了一跳,她雙手無力,隻能用雙腿蹭著地麵一點點地往後挪。
溫言抬起雙手輕輕扶住了她雙肩。
女傭嚇得一動不敢動了。
“你有自己的房間,為什麼要到別人床上睡覺呢?”
“而且脫光衣服睡覺容易著涼,你媽媽沒有教過你嗎?要是感冒生病,你媽媽一定會擔心的......”
溫言睜著一雙澄澈清亮的大眼睛,洋娃娃一般白瓷的臉上,露出一抹單純的不解,配上她疑惑的語氣,簡直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傭人難以置信地瞪大眼。
這真的是一個傻子!
她爬上冷厲誠的床,是因為實在走投無路了。
沒有替郭婉蓉辦好事,又得罪了冷厲誠,她會被趕出冷家,再也沒有一戶有錢人家敢雇傭她了。
所以她才想到了破釜沉舟這一招,隻要勾引到冷厲誠,讓他對自己有興趣,即便是做妾、做情人,她都願意。
可她沒想到,自己都脫光了,冷厲誠卻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將她扔下了床,剛才還命人卸了她的兩條胳膊。
她沒活路了。
她不想死,她必須要活。
這個傻子看起來很好糊弄,而且冷厲誠對她好似格外寬容,隻要傻子肯替向冷厲誠求求情,說不定她可以繼續留在冷家。
傭人突然激動地朝溫言蹭過去,雙臂始終無力地垂在身後,衣服淩亂又髒。
她在溫言麵前不住地磕頭:“少夫人,你救救我,救救我,我還有年邁的媽媽要養,我死了我媽也活不了......你幫我跟少爺說說,饒了我一命好不好?”
說完後她好似怕溫言不答應,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又紅又腫,死死盯住溫言。
她這幅樣子,讓人看了隻覺得毛骨悚然。
溫言隻是皺了皺眉,疑惑地問:“你為什麼會死啊?睡錯了床不要緊,下次記得不要這樣做就好了。”
女傭差點被氣死了。
她沒想到這個傻子能傻到這種程度,居然看不出來,她都快要被冷厲誠折磨死了嗎!
“你......”她張了張嘴想說話,突然一股麻痹感傳來,喉間像是被什麼掐住一樣。
她出不了聲了?!
為什麼會這樣?
女傭心裏興起一股從未有過的驚駭。
這是多麼恐怖的事啊,剛才她明明可以出聲求饒,還可以罵人,可是現在,她居然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嘴巴張了又張,還是沒有聲音。
女傭驚懼地看著麵前的溫言。
她下意識張了下嘴,想質問對方對自己做了什麼。
然後她看到溫言唇角輕輕扯了扯,眼裏一抹不屑的冷笑輕輕滑過。
女傭硬生生打了個寒顫。
之前她手臂也是莫名其妙就突然麻痹,使不上力,跟現在不能說話的症狀一模一樣。
一定也是這個傻子動的手腳!
不,溫言不是傻子,她太恐怖了!
“咦,你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太累了,早點回去休息吧。”溫言說完還輕輕拍了拍女傭的手臂,狀似安撫她。
沒人看到的角度,溫言將一枚銀針迅速取了出來。
人不幹好事,滿嘴謊話,一輩子做啞巴,挺好。
女傭眼睜睜看著溫言站起身,她又張大了嘴,可還是沒能發出半點聲音。
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眼球幾乎充血爆了,卻隻能看著溫言走回到冷厲誠身邊。
溫言掩唇打了個嗬欠:“老公,小言有點累了,我們回房睡覺吧?”
冷厲誠看著她,總感覺哪裏不對勁兒。
她的確表現得像一個傻子,無論言行舉止,都很像。
可是就因為太像了,他反而覺得不真實,總感覺這一切都像是她演出來的。
就在這時,冷厲誠腹中突然發出一聲悶響。
溫言聽到一愣。
冷厲誠餓了?
難道他一直沒吃一點東西?
周圍黑衣保鏢聽到了,卻麵色如常地站得愈發筆直,仿佛早已習慣。
溫言疑惑看向冷厲誠,後者俊臉麵無表情,也像是習慣了。
冷厲誠按了下輪椅,自動往前滑行,溫言跟著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住腳。
“老公,你先回房呀,小言下去一下就回來。”
不等冷厲誠反應,溫言已經轉身朝樓梯口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