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的話雖然帶著一絲埋怨,卻還有五分的心疼,顧筱婉隻覺得鼻頭一酸,忙請罪道:“筱婉來給太後娘娘請安,多謝太後不罰之恩。”
“先起來吧,坐下吧,你們也跪了一天一夜了,這要是再跪下去,腿都要跪斷了不可!”太後擺擺手,譚玉書立馬就上前扶了顧筱婉起來,在一旁的位置上坐了。
見她坐下了,太後這才抬眼說道:“你可知道你錯在哪裏了?”
顧筱婉忙起身,太後一臉的不悅:“讓你坐下你就坐下,不要再起身了,再要是起身,你就給哀家滾出去!”
太後的話很衝,顧筱婉聽了,卻一點都感覺不到一絲的不悅。
舒敏有些詫異地看了看太後,太後很少跟人這樣說話,可是看太後的這個意思,像是……不像是在指責顧筱婉,而是在關心她!
關心她腿上的傷勢。
顧筱婉忙坐了下去,前輩地說道:“筱婉不該擅自進了珍寶閣,那裏是皇上珍藏孤本的地方,每一本都是皇上的摯愛之物,筱婉擅自進去,實在是當罰!”
“罰?讓你跪還是輕的,如是皇上知道了,非要砍了你的手不可!”太後怒氣衝衝的說道。
“太後娘娘懲罰的對,筱婉知道錯了,下次不會再魯莽了!”顧筱婉忙誠心誠意地回答道。她本想再去跪一跪,可是想到太後待會說不定又要狠狠地數落自己一番,她還是什麼沒起身,坐在位置上說話。
麗華也在一旁求情道:“太後,安平公主也是第一次,下次她肯定不敢了!”
顧筱婉連忙點頭稱是,表示下次一定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這才作罷。
顧筱婉腿疼,太後也不讓她多待,見她知道自己錯了,便讓她回去了:“安平,你先回去歇著吧。”
顧筱婉忙起身謝恩,跟著阿左走了,譚玉書攙扶著顧筱婉走了,錦姑姑送她們出去。
到了外頭,錦姑姑說道:“安平公主,您莫怪太後心狠,那珍寶閣,著實是皇上的禁忌,若非有皇上的首肯,一般人輕易不能進去的,太後也是為了您著想!”
顧筱婉忙說道:“錦姑姑放心,筱婉省得的,多謝錦姑姑的提醒。”
“安平公主是個聰慧的人兒,奴婢都從來沒見過像公主這般聰慧懂事的姑娘,太後一直都說公主聰慧過人,心中喜歡的不得了,這是太後給您的,是太後用的冰肌玉骨膏,隻要搽一點點在傷口紅腫的地方,馬上就會好了!”錦姑姑從袖口拿了個精致的瓷瓶出來,遞給了顧筱婉。
顧筱婉雙手捧著接過,感謝到:“多謝太後娘娘,多謝錦姑姑!”
錦姑姑親自送了顧筱婉出去,看到他們走遠了,這才回了宮殿。回去的時候,舒敏正好從裏頭出來,二人在半道上碰到了,錦姑姑忙行禮問安:“明都郡主……”
明都郡主見錦姑姑行禮,眼中雖有不屑,卻依然親自扶錦姑姑起來。
錦姑姑何時受過明都郡主這般的優待,受寵若驚,正好她一偏頭,就看到了剛才在大殿上,安平公主她們還沒來的時候,明都郡主朝太後要的一根掐金絲純種翡翠步搖,那步搖是純翡翠種的,通體碧綠通透,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錦姑姑看了一眼,就立在了一旁,忙恭送明都郡主出去了。
雖然這位郡主臉上一直都帶著笑,可是錦姑姑還是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這位明都郡主,可不是好相與的主兒,那些肮髒齷齪的手段可是手到擒來,她雖笑著,眼角卻像是啐毒的寒冰一樣,看的讓人身體發寒。
見到明都郡主走遠了,錦姑姑回了正殿,就聽到麗華長公主說道:“母後,您將那根南陵進貢的純種翡翠步搖送給了明都?”
太後點點頭,喝了口茶:“你想要?”
麗華忙搖頭:“沒有,兒臣不是想要,隻是覺得,看她那得了東西,得意的模樣,心中不舒服罷了!”
太後笑道:“哀家倒覺得奇怪你,你前段日子不是跟明都走的很近嗎?怎麼現在又數落她了?真是不懂你們女兒家的心思!”
麗華一聽這事,頓時心中的火氣就起來了:“誰讓她做那麼多肮髒齷齪的事情呢!”
太後握著茶杯的手頓時一頓:“她做什麼了?”
麗華長公主一身的氣,知道顧筱婉被幕後責罰,也是因為母後跟著去了藏書閣,便竹筒倒豆子,將那日顧筱婉被鬧的跟南陵王在一起的事情說了出來。
“那日是明都說天氣好,要我去請安平和玉書去禦花園賞花,我還一直都以為她是真心跟安平相處,便同意了。後來到了禦花園,就不停地看花,沒一會兒我的衣裳就濕了,明都就讓我回去換衣裳,等我再去禦花園的時候,我就聽說安平公主被南陵王抱在懷裏,往南陵王的宮殿去了。還鬧出了安平跟南陵王有染的事情來,兒臣當時一聽就不對勁,我們去了禦花園,南陵王怎麼會去?他沒有皇兄的陪同,怎麼能隨便出入禦花園呢?可是兒臣當時沒想那麼多,便也算了。”
麗華生氣地說道:“兒臣原本還沒懷疑明都,可是後來聽說明都帶著不少的小姐去宮殿裏頭,要把事情鬧大,兒臣當時覺得奇怪,明明當時明都跟安平在一起的,她不幫安平粉飾太平,怎麼還不嫌事大的要鬧大這件事情。我當時就懷疑了明都,直到現在這事,又是明都挑起來的……”
太後突然打斷了她的話:“你覺得安平沒錯?”
“安平固然有錯,她在未經過皇兄允許的情況下進入珍寶閣,可是,明都也不該這樣做!”麗華情緒激動的說道:“她就像是知道安平在那裏一樣,不然怎麼好端端的,她去藏書閣,就從珍寶閣裏頭發出了動靜,還一找,就找出了安平,安平怎麼會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