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4萬般擔心

麗華越想越不對勁,索性說道:“而且,兒臣覺得奇怪,安平不是那種沒有分寸的人,她怎麼會不經過皇兄的允許,就進入那間珍寶。兒臣覺得不太可能!”

太後一聽,歪坐的身子立刻直了起來,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麗華,麗華有些發怵,那種上位者的威嚴讓她有些窒息:“母後,您……您怎麼了?”

太後盯著麗華看了一會兒,然後擺手說道:“哀家乏了,你也回去吧!”

麗華起身,告退了。

錦姑姑來到了太後的跟前,就見太後鳳目微擰,一臉的肅穆,錦姑姑心中大驚:“太後,您……”

話還沒說完,就見太後突然一抬手,竟然將剛才喝的茶盞一推在地上,上好的青花釉茶盞,碎的滿地都是!

錦姑姑忙上前問道:“太後,您怎麼了?可千萬別動氣,小心自己個的身子!”

隻見太後冷笑道:“哀家還不知道,哀家活了一大把的年紀,年輕時候都未曾敢有人在哀家麵前使心眼,如今老了,竟然都當了別人的刀了!”

錦姑姑大驚:“太後,是誰敢這麼大的膽子?太後,太後……”

太後站起了身子,眉目狠戾地看著外頭,然後便說道:“皇上那邊過來了沒有?”

錦姑姑說道:“這個時候應該快要過來了!”

隻見太後回轉了身子,說道:“你去看看!若是皇上還沒來的話,咱們去趟禦書房!哀家今日去找下皇上!”

錦姑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忙說道好。在外頭差人去問了,知道皇上下了朝,卻沒往慈寧宮來,而是往長公主的宮殿去了。

錦姑姑得知這消息的時候,一時大吃一驚,要知道,這麼多年,皇上下了朝,就會到太後這邊來請安的,今日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竟然沒來,而且還去了公主那邊。

錦姑姑告訴太後的時候,哪裏知道,太後隻是蹙了下眉頭,似乎壓根就不將這事情放在心上:“你去知會下皇上,就說哀家去禦書房了。若是他要來,直接讓他去禦書房!”

錦姑姑忙應了,太後便坐上了鳳攆,直接往禦書房那邊去了,而錦姑姑,則派了人去知會皇上一聲。

舒天賜也不知道自己在朝堂之上聽了什麼,說了什麼,他隻知道,自己一直都緊繃的弦就像是快要斷了一樣,繃的他從頭到腳都是疼的!

齊公公一直都在旁邊看著,看到皇上今日心不在焉的模樣,心中急的不得了,朝中的那些大臣,誰不是火眼金睛,誰不是肚子裏頭幾十道彎兒,瞧見皇上那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十分的事情也都能猜出兩三分來。

如今正是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南陵俯首稱臣的時候,皇上失魂落魄,肯定不是國家大事,那麼……

便隻剩下兒女私情了,皇上也正好到了懷春的年紀了!

齊公公得到安平公主出現在公主宮殿時候,忙將事情告訴了皇上,舒天賜一臉的激動,一改剛才那灰頭土臉的模樣,那欣喜若狂的模樣,看的眾位大臣的心都一跳一跳的。

這一會兒悲,一會兒喜,這究竟是怎麼了?

舒天賜坐上了禦攆,也不去慈寧宮,直接就往麗華長公主那邊去了。天知道他今日是怎麼上的朝,又是怎麼下的朝。當時聽到齊公公說顧筱婉出現了的消息的時候,若不是顧念還在大殿之上,舒天賜怕是直接一甩衣袖就走了。

等到了長公主殿門口的時候,正好就瞧見顧筱婉從不遠處走來,舒天賜直接下了禦攆,快步朝顧筱婉走去。

譚玉書見皇上來了,忙行禮叩拜,顧筱婉要動,舒天賜直接扶住了她,看她腿腳有些不利索,問道:“你的腿……怎麼了?”

顧筱婉還未說話,譚玉書就在一旁說道:“姐姐罰跪了一天一夜,腿腳跪的又紅又腫,皇兄,你讓一下,我扶姐姐進去!”

玉書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自己被人一把大力地推開,顧筱婉隻覺得天旋地轉,人便已經被打橫抱起了,顧筱婉大驚失色:“皇上,您快放我下來!”

來來往往的宮女和太監在這邊彙聚,顧筱婉緊張無比。

舒天賜根本就不管她,他是男子,力氣自然是比顧筱婉要大上許多:“不想要腿受傷,就不要亂動!”

顧筱婉怎麼能不亂動,她努力掙紮,卻怕動靜太大讓別人聽到:“皇上……”

舒天賜沒理會她,大踏步就朝偏殿走去了,身後跟著緊跟起來的阿左,還有一臉驚詫的譚玉書,齊公公跟在後頭,也是無奈著一張臉。

好在整個公主宮殿裏頭都沒什麼人,舒天賜將顧筱婉抱進去之後,便放在了軟塌上,他想要開口說看看傷口,但是想到畢竟男女有別,還是沒有說話。

身後的人剛要進殿,便見宮殿的大門在麵前關上了,譚玉書看到了,是皇上親自關的門,他臉上的哀愁和心疼、焦急,就這麼透過門縫,一點點的被譚玉書看見。

她何時看過皇兄這樣的表情,一時之間,竟然楞在了當場。

“母後怎麼罰你,你為何不說朕已經同意你去看書了?”舒天賜心中隱隱有一團火,就像是,明明好好的,可偏偏卻有心無力的失落感,不疼不癢,卻讓你異常的難受。

“回皇上的話,筱婉……筱婉並沒有告訴太後,是您已經同意過了的!”顧筱婉實事求是的回答道。

“為何不告訴太後?”舒天賜坐在桌子邊的凳子上,離顧筱婉的軟塌還有好幾米的距離,二人就這麼遙相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