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如是怎麼可能讓她們走:“嬤嬤別急,先扶著娘去我房間裏頭歇息一下吧。我派下人趕快去請個大夫來!”
韓嬤嬤:“夫人有心了……”剛想要答應,腰上被老夫人掐了一下,韓嬤嬤心中大驚,忙又說道:“夫人,不用了,不用了,夫人這邊事情也多,奴婢帶著老夫人回去就成了!”
韓嬤嬤就要把黃老夫人給帶走。
黃如是急的要哭了。
黃老夫人要是走了,她孤身一人,到時侯如何應戰啊!身邊兩個幫襯的人都沒有,難道母親見著她大勢已去,連忙都不願意幫了嗎?
黃老夫人暈了,舒天賜擔心地說道:“方夫人說的沒錯,老夫人來回顛簸總是不好的,不若就是府中先休息下吧,等著清醒了,再回去也不遲!”
這是要留下黃老夫人了,韓嬤嬤下意識地就想要拒絕:“回皇上的話,老夫人身子不好,這兩日又太操勞了,且老夫人認床……”
黃老夫人暗道不好,這韓嬤嬤竟然敢跟當今的皇上說這樣的話,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於是又暗中掐了她一把,韓嬤嬤也夠聰明,這脫口而出的話就變了。
“是,那麻煩夫人準備一間房間,奴婢帶著老夫人下去歇著!”
韓嬤嬤攙扶著老夫人下去了。
黃如是感激地看了一眼舒天賜,可惜他一直都垂頭看著麵前的磚塊,眼睛壓根就沒看她。
黃如是準備好了的完美的無懈可擊的笑容,就這麼僵在了臉上,一時有些膽戰心驚。
她已經打定了主意,不能讓人驗屍,至於方蘭心和方竹韻,她們說什麼,也都不管,反正是她們自願失身的,那就證明這兩個人品行不端,幹她什麼事呢!
知道的人都死了,那個季常也不見了,誰還知道她的事情!
所以,幹脆來個抵死不認!
想到這裏,黃如是倒沒剛才的緊張了,她嫋嫋娉婷地來到了舒天賜的麵前,哭著說道:“皇上,還望您開恩,讓我家老爺完完整整地去吧!留個全屍,也是對他這麼多年,忠心耿耿對您的回報!”
舒天賜最討厭別人跟他討價還價,況且,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要驗屍了。
因為,這是某人要做的,哪怕他受天下人詬病,也要完成她的心願。
舒天賜皺緊了眉頭,也同樣難過:“方夫人,您的心情,朕能理解,隻是……方大人一直都老實做人,何故招來這殺身之禍,朕思慮良久,為了替方大人找到殺人凶手,朕覺得,還是要替方大人驗驗屍,最起碼,能夠在方大人的屍體上,找到一些遇害的證據!”
韓嬤嬤攙扶著黃老夫人下去了,找到了一間房間剛進去,黃老夫人就睜開了眼睛,怒不可遏:“完了,完了……”
“老夫人,您這是怎麼了?”韓嬤嬤見老夫人那心神不寧的樣子,忙追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姑爺是被人刺死的,為什麼不讓仵作驗屍呢?”
“不能驗,不能驗啊!”黃老夫人撫著額頭,幾乎是脫口而出:“要是驗了,黃家的臉都要丟盡了!”
“什麼?”韓嬤嬤一聽,也愣住了;“這……這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黃如是則開始在靈堂裏頭撒潑打滾起來:“我不讓驗,不讓驗,這是我的丈夫,我不準,就是不準,不要以為你拿了皇上的聖旨就可以為所欲為,我不同意,不同意!”
她抱著棺木,就是不讓蘇芒和仵作上前,看到這個樣子,仵作也難堪地說道:“方夫人,這是皇上親口下的旨意,您就……”
蘇芒也皺眉說道:“方夫人,請您配合下我們!”
“我不,我不,我老爺他死的冤枉,我要讓他好好的入土為安,我不要聽你們的,不要聽你們的!你們不去抓凶手,就來逼我,憑什麼,憑什麼啊!”黃如是歇斯底裏地說道:“他是忠臣,這麼多年來,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你們為什麼就不讓他走的安心一點!”
黃如是還在哭的時候,外頭傳來了腳步聲,眾人朝外頭看去,就見顧筱婉一身白衣也走了過來。
她換了身白衣,渾身上下很是素雅,神情肅穆。看到她進來,舒天賜竟然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來到了顧筱婉的麵前:“你來了……”
方佩雅見皇上那情不自禁的樣子,抿了抿唇,然後低下了頭。
黃如是見到顧筱婉,此刻也是眼睛睜的大大的:“你來做什麼?”
顧筱婉給皇上請安了之後,這才轉頭用銳利的眸子瞪著她,似要將她碎屍萬段:“方夫人,您口口聲聲說沈文雋殺了方大人,您可有證據?”
“證據?”黃如是笑:“我府裏頭的下人都看到沈文雋刺殺我家老爺,這些人就是證據!”
黃如是指了指屋子裏頭的那些下人,那些下人忙說道:“沒錯,是沈文雋殺的我家老爺,我們都親眼所見。”
那些下人開口,便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那夜的事情。
“那夜我家老爺睡的晚,還在書房裏頭,奴婢便要去送個宵夜,哪裏知道,等到我到書房的時候,就見到一個男子拿著一把匕首,往老爺身上刺,老爺倒在血泊裏麵,而那人,我跟著我家夫人經常出入錦繡布莊,沈文雋的臉,奴婢認得!”
“既如此,那我也帶幾個證人上來,麻煩夫人也跟我解釋一下,為什麼要將沈文雋和我妹妹擄進府中!”顧筱婉幾乎是咬碎了一口銀牙。
原來,她在得知了兩個人是追貓追到方府附近之後,她便讓阿末和阿左去詢問當時住在邊上的鄰居,問了很多人,果不其然還真的讓她問到了一個老婆婆和老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