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柳念柔的嘶吼，方正行怒罵：“賤人，胡說八道，來人啊，將她給我拉下去！丟到小莊子上去讓她自生自滅！”
有人上前，就見方佩雅攔住了，語氣冰冷：“怎麼？爹，柳姨娘有話要對我說，你何不讓柳姨娘說完呢？正好，這麼多年了，我心中不知道有多少個困惑，今日柳姨娘難得有真心話要對我說，便讓她好生的告訴我些吧！”
方佩雅的眼神冰冷，看不出悲喜和憤怒，方正行見她這個樣子，心中有些沒底：“佩雅，柳念柔她瘋了，她如今就像是一條瘋狗一般胡亂攀咬，你別信她的話！”
“爹，柳姨娘為什麼瘋？你不知道嗎？你一巴掌打掉了她的兒子，也打掉了你的兒子，你不難過嗎？”方佩雅眼神定定地望著方正行，方正行看著那雙眼睛，似乎又看到了盧文心那望著自己時，毫無感情的眼睛，冷冰冰的，像是將人浸泡在冰水裏頭。
“佩雅……”方正行想要說什麼，方佩雅卻懶得理會他了，直接朝柳念柔說道：“我以前一直都認為是你主動想要害死我娘……”
“不是不是，我沒有，我沒有！”柳念柔一聽方佩雅的話有鬆動，忙大聲辯駁：“若不是他指使我去做，我怎麼會動主母？我不過是個姬妾，就算是再得寵愛又如何，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謀害主母啊！我沒有啊！”
方正行見柳念柔汙蔑自己，怒吼道：“賤人，胡說八道！佩雅，你別信她的話，你娘對我恩重如山，我怎麼會害她！”
“方正行，我就知道你會反咬我一口！”柳念柔冷笑：“當年程大夫給夫人開的藥，是你故意讓程大夫在裏頭加了其他的藥的，程大夫是他的心腹，你若是不信，你去問程大夫，他一定會說的，一定會說的！”
“他不是已經走了嗎？”方正行一聽程大夫，突然質問道。
“嗬嗬？走了？你給了人家一百兩黃金，人家是要打算走了，可是我給了人家兩百兩，還給他置辦了一處宅子，讓他躲了起來，就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揭穿你的真麵目！”柳念柔嗬嗬冷笑，聽的方正行臉色鐵青：“毒婦，你還藏了這份心思！”
“哼，方正行，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柳念柔咧著嘴笑道：“你去求娶黃如是，我早就知道你是個沒心肝的。能夠對夫人這樣歹毒，說不定哪天也會對我這樣，所以，我這才給自己留了一手，如今程大夫正在京城裏頭，大小姐，你想要找程大夫對峙，這便去吧！程大夫會一五一十地將當年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你的！”
怪不得，方佩雅心裏暗自想著，當時母親病重，若不是姐姐跟她說的話，母親此刻已經死在了方府了。
她一直都以為是柳念柔搞的鬼，方正行不過是默不作聲罷了。
原來，出這個餿主意的竟然是方正行，柳念柔不過是想要正室夫人的位置，這才聽信了方正行的話，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她當時想要去找給娘親看病的大夫，卻一直都找不到，原來他們在自己離開方府的時候，就已經讓人離開了！怪不得，自己遍尋都無果，還一直都以為那人殺了，卻沒想到，是被柳念柔給藏了起來！
柳念柔話都這麼說了，方佩雅去不去對峙，也都沒啥意義了！
方佩雅不說話，死死地盯著柳念柔，方正行見她背對著自己，一言不發，知道她是在憤怒，狠狠地瞪著柳念柔，哀求道：“佩雅，你別信這賤人的話，這賤人為了奪你娘的位置，這下子又失去了孩子，這才將渾水潑到爹的身上，你不要信這個瘋婆子的話。你娘是我明媒正娶進來的，我怎麼會害她呢？都是這個賤人，為了正妻的位置，這才傷害你娘啊！她就是挑撥你我父女二人之間的關係，這才中傷我的，你別信她，你別信她！”
方正行哀求著，一臉的痛苦，似乎真的是被人冤枉了！
方佩雅依然沒有回頭，心中的疑惑已經解開了，那現在便是她出手的時候了！
所有害過她娘的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柳姨娘，你這孩子，應該是在第二位夫人進門前，就已經懷上的吧？”方佩雅決口不提剛才的事情了，竟然說起了柳念柔的孩子，方正行以為她壓根就不相信，也長舒了一口氣。
“佩雅，你回去好生的歇著吧，這裏爹來處理！”方正行說道，就要趕方佩雅離開。
方佩雅狀似沒聽懂方正行的話，一直都緊緊地盯著柳念柔看，柳念柔知道，自己與方正行差不多已經撕破了臉皮了，這一輩子，怕是都不會有緩和的機會了！
兩個女兒被趕出方家，她沒了兒子，女兒又沒了清白，這一輩子，她這一輩子，全部都被黃如是給毀了！
柳念柔聽到這句話，當下便氣的齜牙咧嘴：“沒錯，那個賤人進門之前，我就已經有了身孕了。我原本以為，我憑借著這個男胎，能夠一舉當上方府的正經夫人，我女兒也能成為嫡女，不再受這庶女的名頭，可哪裏知道，哪怕我生了女兒，懷了兒子，老爺也一樣不會讓我當上這方夫人！”
柳念柔瞪著雙眼，像是惡毒的毒蛇一般，盯著方正行，看的方正行脊背有些發涼。
沒錯，他當年是騙了柳念柔，以讓她當上方夫人的美夢來誘惑她對盧文心下手！
柳念柔為了當上正室夫人的位置，怎麼可能會不同意，當時便對盧文心下了手！
方正行往日裏頭做的一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柳念柔都是知道的，也都參與過，苛待嫡女、虐待正妻、寵妾滅妻、殺妻，這麼多的事情加起來，方正行知道，柳念柔這下子是打算破釜沉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