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叔，我記得我當時第一次進您的廂房的時候，您的瓶子裏插的是一枝白色的臘梅！”顧筱婉笑著指著桌子上的那株花笑著說道：“現在是白玉蘭！”
李凡搓了搓手：“我這房子裏，每日都會備上一株花，什麼花應季，就插一朵什麼花！”
“沒想到李叔叔竟然是一個如此風雅的人！”顧筱婉喝了口手裏的茶，笑著說道。
李凡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顧筱婉笑了一下。
顧筱婉低頭喝茶，並沒有看清楚李凡眼裏的深意。
“時間一晃這麼多年了，那個時候你瘦弱的樣子，都以為你沒有我的女兒大，哎，這麼多年了，轉眼一看，你都已經出落成大姑娘了。”李凡聽到顧筱婉說的話，也想起了那年，那個祖宗在錦福樓落腳，這個不吃，那個嫌棄，看那樣子是誓死要在錦福樓當神仙了，可把他急死了。
好在，顧筱婉的及時出現，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有道是，有緣千裏來相會，看來，什麼因因果果，那個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上天注定的事情，是怎麼也改不了的哦！”李凡看了顧筱婉一眼，想到那個祖宗，又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話。
顧筱婉並沒有弄懂他的意思，以為李凡在感慨這八年，便也說道：“是啊，當時我可是鼓足了勇氣，踏進錦福樓的大門的，就怕你們把我當做乞丐一樣丟出去，不過還好，小勝子哥哥可憐我，李叔叔你又給了我一次機會，要不然的話，我還真的不能保證，我們幾個孩子能活過那年的冬天！”
顧筱婉感慨的說道。
李凡知道她想的與自己說的不一樣，但也沒有去解釋，隻是說道：“你有手藝，當時若是小勝子也與那苗二一樣，是心胸狹窄，狗眼看人低的人，你這手好手藝，怕是就要便宜別人了。那樣的話，錦福樓和福錦樓哪裏有如今的風光，怕是在劉家鎮，就已經要被對手給擠倒咯！”李凡實事求是的地說道。
許是都說起了過去，二人的話題和感慨也比較多，顧筱婉也跟著說了好幾句，這才作罷。
“李叔叔，福錦樓的生意應該還好吧？我上來的時候，看著這沒到飯點就已經有那麼多的食客了！”不聊過去了，那就聊聊現在，聊聊將來吧！
“正好，筱婉你來了，你幫我看看這段時間福錦樓的賬本，福錦樓如今可有了個死對頭！”李凡冷笑一聲，然後把賬本推到了顧筱婉的麵前。
“死對頭？”顧筱婉眉頭一皺，忙把手裏的茶碗放下，剛才她上來的時候，那樓下明明可是坐滿了人啊，難道，生意不好？
顧筱婉隨手翻看了下這幾年的賬本，越看心越驚，馬上就發現了問題。
福錦樓開業之後，生意一直好的不得了，這幾年開業，年年盈利的銀子都在幾萬兩以上。
可是從今年開始，這全年都快要過完了，可是這賬本上的利潤卻還不到往年的七成，想著接下來還隻剩下兩個多月，就算是冬天火鍋店的生意好，可是也不能在兩個月之內，就有三成的利潤啊！
想來，今年的利潤較往年，在走下坡路。
而且，每個月來看，都比往年的利潤減了好幾成。
“李叔叔，這……從今年開始，每個月的利潤比往年最少減了三成！”顧筱婉望著這賬簿，有些吃驚地說道。
想到剛才進來的時候，那小廝殷勤地介紹說酒樓裏有好幾道打折的菜肴，難道……
“剛才進來的時候，那小廝說咱們酒樓裏有好幾道菜品在打折，我記得以前咱們酒樓從不打折的！”顧筱婉疑惑地問道。
“這火鍋的生意與天氣也有很大的關係，京城雖然人多，但是，這裏的生意與瑞縣比起來，著實不怎麼好做！”李凡歎了口氣道。
“京城都是達官貴人，來酒樓裏吃飯的，非富即貴，雖然貴點，但是對於他們來說，都不在話下，可偏偏，這官大一級壓死人。自從祥麟大街上開了一家碎玉古齋之後，很多食客都跑到那裏去了，福錦樓和錦福樓的生意，差了許多！”
“碎玉古齋？這是幹什麼的？聽著名字像是個喝茶的！”這名字取得倒是雅致，像是個喝茶的地方。
“你猜的沒錯，確實是個喝茶的，不過，跟茶樓又不一樣，那個碎玉古齋，共有三層，一層喝茶，其餘的兩層，跟咱們一樣，吃火鍋的！”李凡沒好氣地說道，一想到這個著實頭疼。
吃完火鍋就喝茶？
那倒也是相當的別致，能想到這個開店的方法，倒也是個厲害的角色。
都是磨時間的玩意。
“怕是這碎玉古齋的主子，最少是個二品高官以上的吧！”顧筱婉想到了原委，有些冷笑道。
“沒錯，二品以上，當今的明王！”李凡悄悄地說了一個名字。
顧筱婉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眉頭一皺，赫然就想到了那日淩晨，金友桂派來了奪命劍客要殺秦曳之的時候，就曾經提到過，金友桂是明王的麾下之臣。
顧筱婉聽到這個名字，當下頓時就清明了。
“這碎玉古齋是明王自己開的，開張的那日，那明王還親自在那裏廣納賓朋，那可是王爺，自己站在酒樓的門口迎賓客，那可得是多大的臉麵，有些客人，為了向明王表示衷心，直接就跑到碎玉古齋去了，再也沒有來過！”
李凡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我也曾派人去碎玉古齋吃了一頓，那鍋底粘稠、渾厚，哪裏有咱們的鍋底一半的好，可偏偏，吃的人還是那麼多！”
“那是自然，他們哪裏是去吃東西的，他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顧筱婉了然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