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敢置信，但是人家已經算出來了。
顧筱婉將每個月的進賬多少，出賬多少，和這裏麵的盈餘，差額多少一筆筆地算給李凡聽。
李凡聽後，連連點頭：“嗯，是，嗯……”
再看看顧筱婉旁邊的那遝紙上寫的字，他一個都不認識，有些好奇，指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字問道：“顧姑娘，這是什麼字？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
李凡指的是阿拉伯數字，不過，這個時候，這個時代還沒有呢，顧筱婉打了個馬虎眼：“哦，那就是我記賬的時候用的數字，這是幾個特定的字符，這樣我算出來，心裏才有數。”
李凡有些好奇，但是見顧筱婉這般說，也點頭相信了。
而在三樓的秦曳之，從他那個角度，正好就能看見顧筱婉在紙上寫寫劃劃，他倒是覺得有些好奇了。
方才顧筱婉在算賬的時候，李凡正在假寐。他卻一直在用心觀察著。人家賬房先生算賬都要用算盤的，可是她卻連算盤都沒有用過，隻是用筆在紙上寫寫畫畫，就是剛才李凡問的那些歪歪扭扭奇形怪狀的符號。
而且，算賬的速度非常快，從她跟李凡交代的每一筆資金來看，看來她都是正確的。
秦曳之負手而立，站在三樓，探究地看著二樓那個小姑娘。
從剛一開始，覺得這丫頭是個膽大的，後來發現她做菜的手藝好。到現在，秦曳之越來越發現，這個丫頭就是個寶貝。
她的腦子裏麵裝著許多別人壓根就不知道的東西，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也沒有接觸過的。
高貴如他，見識過許許多多的人，經曆過許許多多的事，走遍大江山河，踏遍五彩神州，但卻從未遇見過這麼有趣，這麼特別的人。
“顧姑娘，你的這套算法當真是新穎獨特啊！”李凡誇讚道。
顧筱婉笑了笑，並不說話。
她隻是來幫個忙而已的，若是李凡要她說怎麼算的，顧筱婉估計還真不會答應。
李凡讚揚了幾聲，見顧筱婉隻是笑，本來想要討教一二的，但是這個算法，或許是人家獨創的，是人家的秘密，李凡若是刨根問底的話，倒是會讓顧筱婉生厭。
想了想，李凡打算還是不問了。畢竟人家顯露出這一手，還是為了給自己幫忙呢。
李凡讓小勝子裝了許多點心，叮囑小勝子要把顧筱婉送回村子裏麵，這才又回到廂房，看著賬本，火冒三丈。
“來人啊，把苗二給我叫過來。”
門口有個小廝，一直都在門外，見李凡這樣怒喊，知道自己掌櫃的生氣了，連忙應了一聲，就跑到樓下叫苗二去了。
因著李凡昨天回來了，這錦福樓也就有李凡在全部操持著了，苗二見自己又沒啥事情了，中午的時候也在家休息，見自己休息好了，打算出門找點樂子。
剛出門的時候，就看見錦福樓的小二哥火急火燎的跑來，見著苗二，連忙就拉到：“苗先生，快點，掌櫃的找你呢。”
看那小夥計急迫萬分的模樣，苗二心裏一個咯噔。
剛才還想著要好好地出去找點樂子，頓時沒了心情。
眼下這個時候又不到晚上用餐的時間，李凡這個時候怎麼會叫自己去呢？
這段時間的賬目昨天都已經跟他核對清楚了呀，怎麼又會找他去？
難道……
苗二心裏一個咯噔，臉色越加陰沉。
“掌櫃的讓你來喊我，有沒有說什麼事？”苗二試探地問道。
那夥計擦了一把汗，搖了搖頭：“沒說，就是吩咐我來尋先生，讓先生趕快去酒樓一趟。”
那夥計怎麼會知道掌櫃的找苗先生有何事。
“先生，咱們快走吧，待會去晚了，掌櫃的該要數落我了。”那夥計見苗二隻站在那裏，想著什麼，有些害怕待會去晚了，遭掌櫃的罵，這才催促著苗二。
苗二臉色不善，冷冷的嗯了一聲，那夥計摸了摸腦袋，有些為難，這兩個人都得罪不起，不過，錦福樓裏麵是掌櫃的說了算，怎麼樣都不能得罪掌櫃的，想了想，若是得罪了這苗二雖然也沒啥好果子吃，但好歹若是沒犯錯，求求掌櫃的，應該也不打緊。
想到這裏，小夥計快步地就往錦福樓趕，苗二看著那夥計快步離去的身影，心裏有些緊張，難道這李凡一回來就發現了賬本有問題。
苗二有些害怕，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做的那麼隱蔽，不是跟他一樣，做了十幾年賬房先生的人，壓根就看不出來的。
苗二可不認為這李凡能看的出來其中的彎彎繞繞。想到這裏，苗二又有些得意，將手反在後麵，邁著方步，洋洋自得地朝錦福樓走去。
那小夥計早已經到了錦福樓，站在門口左等右等，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待到望眼欲穿，也不知道掌櫃的有沒有發飆的時候，這才看見苗二不緊不慢地邁著方步過來，
見到了苗二，那夥計連忙上前，急不可耐地說道：“苗先生，您可快點吧，掌櫃的都等你很久了。”
苗二聽了，那個語氣，似乎是在怪罪自己速度慢了。
看著這個灰布衣裳的小二哥，苗二臉色有些不好，瞪了他一眼，那小二哥年輕，見苗二瞪自己一眼，心裏“咯噔”一下，頓時就暗暗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今兒個是得罪這苗先生了。
那小夥計臉色灰白，一想到苗二是這錦福樓除了掌櫃的，就數他最大了，擔憂不已。若是以後他趁老板不在家，辭退了自己，那可怎麼辦啊。
心裏這麼想著，但是絲毫都不敢耽誤工作。將苗二領到李凡的廂房外，敲了敲門，就領著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