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小丫頭想著自己,心情變好的楚煜也不急著走了,他身子一歪躺在虞姣身旁。
沒有點燈的房間很黑,罩了一層紗幔的床上自然是更黑,雖達不到伸手不見五指,也隻能隱隱看到個輪廓,楚煜想像平日裏一樣揉揉虞姣的長發,可當他衝著腦袋的位置摸過去時,才發現自己摸到的是細嫩凝滑的臉頰。
我們的壽王殿下向來不知道心虛尷尬為何物,摸錯了就摸錯了,他也沒想著換地方,直接在那嫩嫩的臉頰上揉了兩下並掐了一把。
虞姣那邊正擔驚受怕呢,沒想到這位大爺不但沒走,反而躺下開始調戲她?她的小暴脾氣忽的一下就鑽了出來,抓住還在蹂、躪她臉頰的大手,張口就咬了上去。
其實要是正常的情況下,這丫頭絕對不會這麼犯傻,問題是現在沒有光亮,看不到楚煜那張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臉,她腦子一熱張嘴就上了。
楚煜這兩輩子被刀砍過,被箭射過,這還是頭一次被人下口用牙咬,比起戰場上受的傷,他隻覺得自己拿慣了兵器的手被這丫頭咬的直癢癢,漆黑一片中,他也沒覺得虞姣的舉動不莊重,反倒覺得親昵的很。
心裏升起淡淡的愉悅之感,我們的壽王殿下在黑暗中噙著笑,就那麼任由虞姣幹咬,結果沒過兩秒鍾,他臉上的笑容就噙不住了。
那個濕濕、熱熱、軟軟的是什麼鬼?
酥麻的感覺自手上傳來,讓楚煜的半個身子都跟著酥麻起來,隨著精神的集中,淡淡的女兒馨香更是不依不饒的纏了上來。
楚煜不是毛頭小夥子,他自然知道心裏的激蕩是為了什麼,可還是那句話,虞姣是他想要疼寵的人,是他未來孩子的母親,平日裏拉拉小手,摸摸臉蛋算是親昵,再進一步卻是不行的。
為了不讓兩人犯下大錯,他略微用力,把自己的手從虞姣的小狗牙裏掙脫了出來。
磨牙的沒了,虞姣的理智再次回籠,撫了撫發熱的腦袋,她忍不住又往被子裏縮。
楚煜雖看不到她的表情,卻能感覺到她的動作,想到小丫頭上次月事來了就往被子裏縮,他心中的激蕩退去大半,好笑的伸出手臂連人帶被摟進了懷裏。
虞姣也知道楚煜不是那種輕浮之人,畢竟二人相處了半年多,若是對方有心她早就躲不過,可知道是一回事,讓她就這麼大刺刺的鑽進人家懷裏是另一回事,更何況是在這種場合?因此她不自在的掙了幾下,而後就聽外麵道:“小姐,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發現懷裏柔軟的人兒瞬間變的僵硬,楚煜無奈的撫了撫對方的長發,感覺僵硬的人兒因為自己的安撫又放鬆了下來,心中的憐愛之感讓他下意識的在女孩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接著便閃身回了空間。
摸了摸溫熱尚存的額頭,虞姣抿了抿想要翹起的粉唇,唇齒間異樣的感受讓她想起來剛剛她把楚煜給咬了,這丫頭還不知道她下口咬的時候,小舌頭也曾幫忙助戰,想起自己的大逆不道,她忍不住捂臉呻、吟。
“小姐,您沒事吧?”也不怪柳媽媽擔心,睡個覺,小姐怎麼這麼多活動?
黑暗中虞姣哭喪著臉道:“我頭疼……”
自覺沒臉的虞姣還不知道楚煜後麵的舉動,若是知道了,恐怕她就不隻是頭疼那麼簡單了。
話說楚煜回到空間的時候心裏還充斥著憐愛之意,可等他出了空間,看到自己虎口處那整齊排列的齒痕,不由再次憶起那撩、人心魄的酥、麻感。
不自在的搓了搓印著小牙印的虎口,那感覺不但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明顯了。
小丫頭的舌頭怎麼就那麼軟呢?
沒感覺的時候他不會上趕著找女人,如今有感覺了,以他的身份自是不會委屈自己,想到上輩子書房伺候的連翹就曾被他收在房裏,他直接敲了敲桌麵道:“讓連翹過來伺候。”
能在上輩子被楚煜收在房裏,連翹的身份自然不是那麼簡單,她的爹爹連升是壽王府的二管家,這職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按理說他的女兒大可在家當半個小姐,可因為連升總想再進一步,見女兒出落的如花似玉,便讓她去書房伺候楚煜。
連升想的好,書房這活計不累輕巧,即使有了女主子也管不著,若自家女兒真被王爺看中生個一男半女,他們全家也就跟著雞犬升天了。
上輩子連升的目的就達成了,楚煜被晏含煙的冷言冷語傷透了心,他一大男人又不能與人訴苦,因此他不痛快的時候喝悶酒,一不小心喝多了,就被連翹爬上了床。
上輩子收連翹是事成定局,這輩子想收連翹卻是慣性思想,他正好需要女人,府裏也正好有個他上輩子的女人,在這方麵極少費心的壽王殿下自然是想都不想就拿來用了。
楚煜貴為王爺,又身姿俊朗,這輩子他不曾屠殺北胡皇室滿門,更沒有留下嗜殺的惡名,因此當連翹得知了這個消息簡直是心花怒放,她急匆匆將自己收拾了一番,才邁著輕盈的步子來到楚煜臥房。
因著今日風大,她又重新撫了撫鬢間的簪花,而後才隱去欣喜之色,嬌羞的在門口道了聲王爺。
房間內,我們的壽王殿下正在心情不爽,他兩杯茶都下肚了,人竟然還沒到?若是姣姣遲遲不來,他等也就等了,你一個小小婢女還敢磨磨蹭蹭?真當本王非你不行?
沒錯,我們壽王殿下就是渣的這麼理直氣壯!
就在他生理牽動著心裏,火氣越來越旺的時候,門口傳來連翹嬌滴滴的一聲王爺,等的頗為不耐的楚煜直接道了聲進來,就見房門被緩緩推開,一隻穿著芙蓉繡鞋的小腳輕輕踏入,正待連翹姿態優美的想將房門全部打開,猛然湧來一陣大風,直接將門吹的四敞大開。
隨著哐哐兩聲巨響傳來,連翹嚇得大驚失色,也顧不得優不優美,她忙跪倒在地求饒道:“王爺恕罪,連翹不是有意的,求王爺恕罪!”
連翹生的貌美,即使跪地求饒也當得上是雨打花嬌,可惜此時的楚煜沒心思搭理她,他看著外麵被大風吹的四處亂晃的大紅燈籠,聽著耳邊的鬼哭狼嚎,心裏竟莫名生出一股難得的心虛感——若是姣姣那丫頭知道他要寵信連翹,那場景想必也是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