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大夫的醫術一如既往的好,被他正了骨又縫合了傷口的楚煜,沒幾天就脫離了半死不活的狀態,可以下地慢慢行走了。
可以下地的第一時間楚煜就想去看虞姣,問題是周圍一群人,再想到白日裏虞姣處也不方便,他這才壓著心急,退而其次的去看絕地。
之所以拎著受傷的身體去看絕地,是因為看馬的人說絕地最近有點神經兮兮,轉著個馬腦袋左看右看,怎麼看都是疑神疑鬼的架勢。
聽到此話的楚煜抽了抽嘴角,拍了拍絕地的大腦袋,便在徐明的攙扶下往回走。
別看他是絕地的主人,可一人一馬實在沒法溝通這超出自然規律的問題,所以這心裏問題隻能絕地自己慢慢克服,原諒他這主人暫時無能為力。
當晚,攆走了看護人員的楚煜再次進入空間,他本想著若碰不到虞姣,就親自去虞姣的房裏看看。
試想,一個從未離家的小姑娘,大冷的天,在異地他鄉獨自爬山又走了那麼遠的路,也不知她著沒著涼,有沒有受到驚嚇?
牽掛的心在進入空間後頃刻軟成了一團,因為他的嬌丫頭正在空間裏等著呢,不用說,這定是擔心自己,才會時時刻刻等在空間。
虞姣確實有些擔心楚煜,但絕對沒有楚煜想的那麼多,她見楚煜那麵的空間穩定了,就知道對方已經平安脫險,之所以現在還在空間,實在是機會難得,她已經有多久沒有獨占空間了。
小丫頭大大方方的做完了瑜伽操,捧著本書讀的正美呢,就見地中央人影一閃,楚煜來了?
“王爺?您怎麼起來了?”放下手裏的書,虞姣忙過去攙扶。
別看她不清楚楚煜的具體傷勢,可當天對方後背上那條又長又深的口子就讓她膽顫了,天知道她當時是怎麼把藥撒上去的?更別說看不著的那些內傷暗傷?沒想到才幾天的功夫,人竟然能下地了?
楚煜仔細打量了一下虞姣的臉頰,發現當日被枯枝劃的幾道傷痕已經痊愈,這才笑道:“連躺了多日骨頭都要躺酥了,知道傷口無礙就下地轉轉,你怎樣?那日天氣寒冷你穿的又少,可曾著涼?”
順著楚煜的意思,扶著他坐到太師椅上,虞姣給對方倒了杯茶水,殷勤的遞過去道:“我沒事,當日心急火燎的走了一身汗,回去喝兩碗薑湯就好了,倒是王爺,您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不好好休息?”
即使來之前已經灌了一肚子的湯湯水水,楚煜仍舊接過對方手裏的茶水喝了兩口道:“本王常年習武,哪有那麼嬌貴?”說是這麼說,眼底的笑意卻是隱藏不住,顯然,我們的壽王殿下很享受對方的關心。
放下手中的茶杯,他拉過虞姣的手腕摸了摸,發現小姑娘脈搏有力並沒有虛弱之狀,才徹底舒展了眉頭,笑著將人拉至自己的一旁坐下,溫聲問道:“那日回去可曾被人發現?怎麼圓的謊?”
情商極低的壽王殿下並未說自己是因擔心對方才強忍著傷痛進來,更未說之所以拉對方的手腕是想探探脈搏,他隻是含笑望著眼前的女孩,想到如此柔弱嬌嫩的女孩敢為了他爬山涉險,心中已然醉成了一團。
他不說,虞姣自然是不懂,別看關鍵時刻她可以不顧危險的前去相救,可內心深處她對楚煜卻是極為防備。
都說天家無父子,連親情都可以不顧,你還試圖在他身上找愛情?若旁人這話或許還值得推敲,麵前這位可是親手設計了自己的親兄長和未婚妻,因為這她差點把命都搭進去,所以心有餘悸的虞姣並未看到楚煜眼底的柔情,也未聽出對方話裏的關心,而是第一時間想到了空間暴露時楚煜對自己的威脅,當時這人可是說了,要是讓第三人知道了這空間的秘密,小心他們虞家的滿門老少。
想到此處她身體微僵,口中不動聲色的解釋道:“當日我出來之時曾叮囑身邊的丫鬟,說我想要休息不許她們吵我,怕時間太長還將房門反鎖,回去後見果然沒人來吵我,便偷偷到園子裏走了一圈,裝作跌倒的樣子她們也就信了。”
楚煜早忘了曾經的威脅,那時虞家於他是可有可無,如今可是他心裏的寶,因此他不但沒多想反而又加了一句:“若是見誰有異別忘了告知本王,本王會派人前去處理。”
壽王殿下自覺很貼心,瞧,怕小姑娘害怕,他都將滅口改為處理,多麼的善解人意?
可他的善解人意聽到虞姣耳朵裏卻是驚心極了,心說這位果然是懷疑了,如此的出力不討好,擱誰都忍不住心生委屈。
問題是再委屈她也不敢和壽王耍性子,隻能笑著道:“王爺放心,這等大事我豈敢馬虎?若真有問題,我定會盡早通知王爺。”說罷她忙轉移話題,“王爺您坐累了吧?看您麵色疲倦,還是要多加休息。”所以你就快出去吧,別在這進行危險話題了。
聽到小姑娘無微不至的關心,楚煜心裏熨帖極了,坐了這麼久他確實累了,可難得見到虞姣他又舍不得就此離去。
小心的避開後背處的傷口,他歪著身子靠在太師椅上,笑望著虞姣道:“無事,連躺了好幾天,坐著和你說說話也好,對了,當日你是怎麼知道本王受傷的?”
我們的壽王殿下想多聽聽當日之事,從中體會一下小姑娘對自己的深情厚誼,虞姣卻是提心吊膽,深怕哪句話再引起對方的注意,就在她斷斷續續說到偶遇大祁官兵之時,楚煜的帳外傳來低低的請示聲:“王爺,小的給您送藥來了。”
無奈輕歎,楚煜略有不舍的道:“早些休息,本王明日再來看你。”
看著楚煜消失的背影,虞姣終於鬆了口氣,再說下去可就是她為了吸引官兵狠踹絕地了,老天保佑,終於把這茬忽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