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們姐妹幾人說說笑笑聊的差不多了,虞夫人將虞嫣單獨帶到房內,先說了幾句熱乎話,而後道:“嫣兒,雖說你不是母親生的,卻是母親從小養大的,在母親心裏,你與瑤兒都是我的親生骨肉,所以有什麼話母親也不瞞著你。”
親生骨肉?若真當成親生骨肉,怎麼不把我放在你的名下,讓我成為這虞府真正的嫡出大小姐?光在嘴上說又有何用?
心裏冷哼,虞嫣嘴上卻道:“瞧母親說的,你我母女二人有什麼話是不當講的?可是瑤兒那丫頭又惹您生氣了?瑤兒還小,回頭女兒去說她,您可千萬不要跟她真動氣。”
想到那個為了不想學規矩竟然偷懶裝病的女兒,虞夫人已經懶得說了,左右那丫頭膽子小,隻要自己能狠得下心來,總能把她改過來,現在她擔心的是兒子:“嫣兒是有所不知,自打與方家的婚事沒成,你大哥心裏就憋著股勁,起早貪黑的用功苦讀,到底是把身子拖垮了,不然憑你大哥的文采,又豈會讓虞之潤那小崽子如此猖狂?”
想到虞之潤在仁湘院那日的囂張氣焰,虞夫人心裏恨的牙癢癢,言語間也再沒有往日的偽裝。
虞嫣一臉的心有戚戚焉,心裏卻是哼都懶得哼,這話若是春闈以前她還信,即使虞之堂秋闈落了榜,她也仍舊以為對方是受身體所限,本身卻是有才華的,現在一看,全特麼是假的!若早知道大哥這麼沒本事,她當初也不能那麼冷著二哥虞之潤。
想到三王爺昨晚對她的疼寵,這姑娘的思想開始跑偏,她得想個什麼辦法能和二哥單獨談談呢?二哥到底做了什麼讓三王爺對他如此器重?
正想著,要是有二哥的扶持,自己能在三王爺府稱王稱霸一步登天,就聽虞夫人道:“嫣兒,三王爺如此疼你,你得幫幫你大哥,讓三王爺幫你大哥謀個差事做,如今你那狠心的父親,一門心思都放在虞之潤那崽子身上,現在能幫你大哥的隻有你了。”
虞嫣隻覺得自己因回家而生出的那點欣喜勁,被這兩句話掃了個一幹二淨,別看她頂著救命之恩的名頭進的三王爺府,實際上在三王爺的妾室中,她的身份是最低的,再加上三王爺本身對她並不看重,可以想象她在府中是多麼艱難,說實話,若不是二哥不知為何得了三王爺的眼,她都要以為自己要在那府中了此殘生。
看著仍舊喋喋不休,說著大哥多有本事,二哥多麼跋扈的嫡母,虞嫣心中漸冷,眼底眸光微轉,她出聲道:“母親,大哥有事你怎麼早不與女兒說,現在說來……唉……”
她這欲言又止的樣讓虞夫人心生不妙,問道:“可是有什麼難處?”
她覺得三王爺對虞嫣定是寵到了極致,否則哪能讓個妾室回家?這點看他們府裏的那幾個姨娘就知道了,入府至今,連大門都沒出過,更別說回家。
“母親有所不知,自女兒進府以來三王爺對女兒極好,若那時相求必是有求必應,可最近王府進了兩位禦賜的側妃,這兩位側妃乃是晏家嫡女,身份很是不凡,她們進府後聽人挑撥,對女兒存有偏見,王爺又要顧慮她們的感受,大哥的事,怕是要難辦。”
虞夫人一聽就皺起了眉頭:“你怎麼會得罪了她們?”一得罪還是倆?
虞嫣無奈苦笑:“府裏有個許氏,對女兒受王爺寵愛很是不滿,所以自打兩位側妃進府,她就前去維護討好,女兒,女兒沒什麼可討好的東西。”
虞夫人追問道:“那入府時給你帶的那些東西呢?”
“多數孝敬了王妃,剩下的,怕是側妃也看不上眼。”虞嫣蔫頭耷腦的說出了自己的苦楚——沒錢!
實不知那些東西都在她手裏攥著呢,一群人掙一個丈夫,她就是真孝敬了,那王妃還能為了那點東西把丈夫讓給她?簡直是笑話。
可惜她的這些想法虞夫人不知道,這位細一想覺得合情合理,為了兒子她也是豁出去了,轉身讓周媽媽拿來兩個細長的錦盒,打開一看,一支白玉嵌珠桃花簪,一支五鳳朝陽桂珠釵,上麵的兩顆珠子足足有小拇指那麼大,看著就是不凡。
話說這兩樣東西都是她壓箱底的好東西,平日裏都沒舍得讓人看。想著對方要討好側妃,自然還要討好側妃身邊的人,她所幸又給加了些散碎的銀裸子,這才發虞嫣送到了前院。
沒想到自己回趟家,還能得到倆樣珍貴的首飾?虞嫣心中興奮異常,直到出了虞府的大門還覺得不可置信,可冷靜下來她到想起個事來,沒與二哥談上話啊?
心裏想著如何是好,她憂心忡忡的回到自己的院子,不大一會兒,得到消息的三王爺就趕了來。
看著滿臉期待的三王爺,虞嫣心中忐忑的道:“回王爺,妾身的二哥沒說什麼,隻叮囑妾身好好伺候王爺,說隻要盡了心,自然能得償所願。”
好好伺候?隻要盡了心,自然能得償所願?
楚熠大悟,這定是讓自己好好孝敬父皇,才能得償所願。
得出這麼個結論,他也顧不得哄虞嫣了,轉身想辦法,準備進宮去哄他的皇帝爹。
不說三王爺怎麼去景孝帝麵前盡孝心,單說方旭,他今日難得沐修,沒有趁此時機與好友出去遊玩,而是單身去了法華寺。
前麵說過,法華寺是一座大廟,香火鼎盛,僧人眾多,沒說的是此地的主持方丈也頗為不凡,有人說他掐指一算,能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載,賽過活神仙,不過想也知道,這種說法純屬是謠傳,他要真有那本事早就被皇家供起來,哪能放到這法華寺散養?
雖說是謠傳,但這位卻有其真本事,至少方老夫人是深信不疑的,所以方旭今日前來就是想讓對方給算算,自己這‘命’,到底還能不能娶到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