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曆史文字略不相同,但科考製度還是大致相同的,如三年一大考,如鄉試的時間在八月,仍然被稱作秋闈。
不知道虞夫人已經铩羽而歸,經過前兩次教訓的虞姣終於長了個心眼,她翻出腦子裏曾經看的宅鬥細細琢磨,而後發現,原來她們兄妹這種情況,科考的時候也是不安全的。
“二哥,再有兩個月就要科考了,你千萬要注意身子,特別如今天氣炎熱,吃食方麵更要著重小心。”估計沒有哪個嫡母想看庶子獨占鼇頭一飛衝天的,更別說這庶子的親娘還和嫡母有仇,越想越擔心,虞姣豁出去的建議道,“二哥,要不這兩個月的吃食我給你做吧,這梅園也有小廚房,讓德立買些糧食回來,有香綺她們倆在想必不會有問題的。”
之所以這麼說是她對自己的手藝有底,不能說堪比大廚,但做個家常菜還是沒問題的。
但顯然虞之潤不這麼想,若換做平時,他豁出去自己這一百多斤,也會對妹妹的學習精神力挺到底,可這次的考試太嚴重了,它不隻關係到自己的前程,最主要是關係到姣姣的後半輩子,若自己考不好三年後還可以重考,年齡漸長的姣姣卻未必能等到那時候。
看著半年多出落的越發嬌嫩的妹妹,做哥哥的怎麼想都覺得難受,這麼嬌豔如花的妹妹,沒人娶他上火,要是有人娶,想想那畫麵也挺心塞的。
暗暗歎了口氣,他溫和一笑道:“二哥這麼大的人了,哪會不知道照顧自己?再說還有德立在身邊伺候著,你呀,好好照顧自己才是真的,學習固然重要,身子也重要,一定要注意休息知道嗎?”唉,有個太刻苦的妹妹,也夠讓人操心的。
見二哥沒當回事說說又跑自己身上來了,虞姣心急的幹脆挑明了道:“德立照顧的再好也不能盯著灶房的師傅做飯,萬一有個失誤呢?二哥,你可就要科考了……”
後麵的話雖然沒有說完,虞之潤也明白她擔心的是什麼,見到妹妹的‘進步’他也不知是該欣慰還是該心酸,頗為感慨的摸著對方的頭道:“姣姣長大了。”見妹妹還要再說,他忙笑道,“放心吧,此等大事父親關注的很,不會有事的。”
沒忍心說,比起虞夫人那頭的暗害,他更怕被自家妹妹給害了,畢竟馮姨娘的廚藝就糟的一塌糊塗,先不說姣姣會不會遺傳,如今的她估計連薑蒜等材料都分不清,還是不要兄妹相殘了。
在虞姣心裏,雖然有點信不過那個便宜爹,但見哥哥這麼說也就沒有再多言,隻是回頭給德立偷偷寫了個相克的菜單,讓他平時注意著點。
這到不是虞姣同誌會治病,之所以懂這個還要感激上輩子萬能的朋友圈,各種心靈雞湯,各種食譜佳肴輪番轟炸,憑著她的好記性,一不小心就給記住了,雖然那上麵寫的多少有點不靠譜,但她總覺得多加注意還是沒有錯的。
拿到菜單的德立也是這麼想的,他知道四小姐看書多,所以把那紙條放好,沒事就瞅上幾眼對照對照,結果沒出幾日還真讓他給碰上了。
今兒個中午的菜是粉蒸羊肉與五彩茭白,羊肉軟爛,茭白爽口,吃著很是下飯。
這邊剛剛吃完飯,灶房那邊又給送來了一盤子鎮好的西瓜,說天氣炎熱,夫人特讓送來給二少爺解暑的。
德立欣喜的道了聲謝,笑嗬嗬將西瓜送到自家少爺的桌前,剛想轉身,突然記起來四小姐給自己寫那張相克的菜單了,上麵似乎說過,西瓜和羊肉最好不要同食,如今這種情況算不算同食?
見自家小廝呆愣的站那不動,虞之潤不解道:“怎麼?有事?”
想不明白的德立為難道:“少爺,前些日子四小姐給小的寫了張食物相克的單子,上麵說羊肉和西瓜不易同食,今兒個這菜,算不算同食啊?”
“單子?”虞之潤頗感興趣的道,“拿來我看看。”
為了自家少爺的安危,德立自從得了那單子就隨身揣著,此時一聽當即掏出單子遞與少爺。
虞之潤展開後,看到上麵秀逸的字體不禁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從上往下看,很快就找到德立說的那一項:西瓜與羊肉同食,傷元氣。
傷元氣?
摩挲著手裏的紙張,虞之潤心裏升起一股怪異的感覺,不是中毒,不是腹瀉,而是傷元氣?元氣這種東西,似乎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傷完的,這麼個克法,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
想了想,他走到內室書桌前,執筆寫了個單子,遞與德立道:“去,把這單子送與鄭大夫看。”
他與那鄭大夫並無私交,隻不過是相信對方的醫德,那老頭五十有八無兒無女,明明有一手好醫術,卻死守著一個破藥鋪,完全是被那不知變通的醫德給害的,但對此時的虞之潤來說,卻是最讓他放心的。
德立接單子的時候掃了一眼,發現上麵都是這幾日的吃食,知道少爺這是起了疑心,他二話沒說揣好了單子,準備下午找時間去見鄭大夫。
揣好後他又想起了那盤子西瓜,猶豫道:“少爺,要不那西瓜就別吃了。”四小姐不會害少爺,別人可就不一定了,如今他們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虞之潤點了點頭道:“我在這坐會,你去把那盤西瓜吃了吧。”西瓜指定沒有問題,所以德立吃了也無妨,就是不知道這元氣之說,到底是真在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