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論空間的正確用法

“王爺,這院子與房中堆積的都是從刺史府中搜羅的財物。”看著滿院子堆積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副尉李毅簡直恨的牙癢癢,都說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這他媽得有多少銀子?一個個的都得用米缸裝。

“哦?”身著銀色大氅的楚煜,踱步進了刺史府最偏僻的小跨院,麵對滿院子的金光閃閃,他淡淡道,“可曾造冊?”

戴玉林抱拳施禮道:“時間匆忙,還未曾造冊,不過原府中應有賬冊。”

楚煜濃眉微挑:“那汪明賢自知必死,這幾日領著兒女妻妾說不得怎樣醉生夢死,那本賬冊上的數目豈能當真?你派幾個得力的把這些東西重新造冊,而後讓把守的士兵將院門封鎖,不要和前院多有牽涉,以免染病。”

“是!”

見壽王殿下邁步進屋前去查看,李毅欣喜的拉著戴玉林小聲道:“王爺是什麼意思?是不是說咱們可以從中撈點?”派幾個得力的,那不就是說親近之人嗎?

戴玉林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等你有命花的時候再說吧,還不幹活?”真是,明知故問。

那說,楚煜是那意思嗎?他還真是那意思,這些人是跟他出來的,幹的還是掉腦袋的活,不給點好處哪能籠絡人心?他可不像他的某些兄長,認為我是當今聖上的兒子,天生的龍子龍孫,你們一定就得衷心與我,傻子才信呢。良禽擇木而息,賢臣擇主而侍,家裏老婆孩子飯都吃不上,誰跟著你?上輩子的楚煜之所以屢戰屢勝,完全是因為他手底下有一群舍命相隨的將士,像這種慷他人之慨的事他最喜歡做了。

當然,這次做的可不隻是慷他人之慨,有了個隨身空間的他還順便填了一下自己的腰包。

挨個屋晃悠了一圈,趁著沒人注意的功夫,楚煜左一箱,右一箱,把那上好的金銀珠寶裝了不少,想了想那罪魁禍首由區縣令,他回到刺史衙門把人調了出來。

揮去了左右,楚煜端坐在大堂之上,俯視著抖做一團的由區縣令勾唇輕笑:“吳良善?嗬嗬,你們舅甥倆的名字還真的很應景,一個是明賢,一個良善,結果卻害得撫州百姓流離失所瘟疫橫行,你說,本王該怎麼拿你以平民憤?”

吳良善確實沒有他表舅那魄力,如果有的話他早就給自己來個了斷,也不會等到今天,此時聽到壽王的話他連連叩頭如小雞啄米,求饒道:“壽王饒命壽王饒命啊,下官錯了,下官再也不敢了,求壽王殿下饒了下官這條狗命吧!”

楚煜一聽嗤笑出聲:“本王真懷疑你是怎麼當上這由區縣令的?若有半點活命的機會,你當你那表舅會自縊在家中?算起來,他的罪名似乎比你還輕了稍許……現在留給你的隻有兩條選擇,一,本王當著撫州百姓的麵,活剮了你以泄民憤。二,將你押送京城由父皇定奪,不過那種死法,應該也不會比活剮了輕。想怎麼死,你自己選吧。”

上輩子的楚煜可沒有這好脾氣,看到撫州百姓的慘狀,再想到自身的安危,他直接下令將吳良善處以極刑,當時做的是痛快了,現在想來,上麵那位顯然是極其不滿的,既然把他當作災星,又豈會希望他殺伐果斷留下美名?如今他根基未定,他還是穩紮穩打為好。

吳良善不是沒有腦子,隻不過比起汪明賢來他更加貪生怕死,此時聽到壽王的話,他終於死了那份活命的心。想到壽王所說的活剮之刑,他趴在地上哭道:“求王爺給下官來個痛快,下官願將自己的私藏獻與王爺,求王爺成全。”

這位也想明白了,壽王都要活剮了他,皇帝那能好的了嗎?既然都不能好,他還是花錢買個痛快吧。啥?你說他怎麼知道楚煜有那意思?沒聽對方說兩個選擇嗎?他想貪汙受賄的時候都給人倆選擇,這已經成了官場慣例,嗚嗚,就是沒想到有一天會用到自己身上。

老老實實的交代了自己府中的藏銀之地,楚煜叫人將他帶了下去,並叮囑戴玉林道:“好生將他看押,等疫情過後送到京城由父皇發落。”

送是指定不能送了,想要殺卻也不急於一時,完全可以待疫情好轉的差不多時再做定奪。

做好了這些,楚煜輕車簡裝的搬到了長史府,看到他的這一舉動,撫州百姓無不感恩戴德皆口稱讚:壽王殿下為了他們這些貧民百姓,不但空出了刺史的住宅作為臨時醫館,更是如此的勤儉,實乃是大祁之幸,百姓之福啊!

因為楚煜的這些舉動,撫州百姓恐慌之下卻也多了份安心,而京城的恐慌卻是剛剛開始。

住在瑤光殿的瑤妃失手打碎了個浮雲獻壽杯,嬌豔不減當年的臉上滿是驚恐:“你說什麼?給本宮再說一遍!”

宮女素蓉急聲道:“娘娘,奴婢聽聞那撫州刺史傳來急奏,說是撫州地區爆發了瘟疫……”

“瘟疫,瘟疫?”瑤妃麵色慘白的跌坐在貴妃椅上,“我的煜兒,我的煜兒,快,快給本宮更衣,本宮要去求見皇上,本宮要求皇上把我的煜兒追回來,不能進城,不能進城啊!”

此時的景孝帝正在禦書房內,與戶部人等商議瘟疫一事,瘟疫曆來是國事的重中之重,一個不好就會泛濫成災殃及全國。

由此可見,為了坑兒子,景孝帝這個當爹的也是夠拚的了。從這點來看,楚煜比起景孝帝確實差得很遠,他還不夠狠。

實不知足夠狠的景孝帝心裏也是七上八下的,從楚煜離開他就在心中盤算著時日,並暗暗張羅著應備的藥材,算計著時間差不多了,哪怕快馬加鞭也追不回來了,這才讓通證使嚴舒在朝堂之上宣讀了那份奏折。

此奏折一出,頓時引起了滿堂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