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安安握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頓。
第三次治療……
前兩次的治療不能說完全沒有效果,但是她現在依舊記不起之前的事。
每次治療隻有四次,也就是說。
在做完這次之後,就還隻剩下一次治療了。
不是她對宋瑜沒有信心,隻是她的這個記憶已經消失太多年了。
她甚至都在想是不是自己應該放棄。
不需要抱著以前那些已經過去的事情不放。
“安安,怎麼了?”
看到她有些發呆,瑟琳娜拍了拍她放在桌上的手背。
這一觸碰讓虞安安瞬間回過神來。
有些歉意的看向瑟琳娜,她開口道:“沒什麼,就是我一會兒突然有點事。”
本來說好了跟她們一起吃飯的,可誰知臨時要去治療。
“沒關係,你有事先去忙,我們下次再聚就好了!”
唐梨很是為虞安安著想,這頓飯也不是今天不吃以後就都吃不了了。
瑟琳娜也跟著點頭,告訴虞安安還是先去治療比較重要。
於是帶著萬分的歉意,虞安安穿上了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推開了咖啡店大門。
她攔了輛車,還沒來得及說出地址,手機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稍等一下。”
坐在車內,虞安安示意司機先等一下。
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了助理的聲音。
“副總,厲氏集團的總裁在辦公室等你!”
看了眼坐在沙發上優哉遊哉的厲斯勒,助理也毫無辦法。
還說今天要是等不到她,就待在公司不走了。
虞安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覺得自己上輩子是欠了厲斯勒的了!
“麻煩去虞氏大廈謝謝。”
無奈,她還是決定先回公司一趟。
不然厲斯勒那個神經的男人,估計真的會在虞氏待一晚上。
辦公室內,虞安安一進去厲斯勒便太抬起了頭看向她。
手裏還把玩著虞安安放在辦公桌上的擺件。
“厲總今天怎麼又來了?”
虞安安有些不耐,不知道他今天又來公司做什麼。
“怎麼叫又,我幫了你忙,你不打算請我吃個飯?”
將擺件放回原來的位置上,厲斯勒站起身走到了虞安安的身側。
“你怎麼這麼喜歡吃飯!”
虞安安也是有感而發,印象裏每次跟他見麵都得吃飯。
“人不喜歡吃飯說的過去麼!”
厲斯勒聳肩,本來他對吃的就很感興趣,虞安安說得也沒錯。
“我今天還有事,請你吃飯也得下次了。”
她說的也是實話,不知道治療要多久,現在已經是下午了。
“我沒事,我可以等你。”
厲斯勒聳肩,一點不覺得麻煩。
他每次來找虞安安,都是騰出了一整天時間的。
“而且你要去哪,我可以載你。”
他都這麼說了,虞安安也沒了再拒絕的理由。
而且相比較打車去找宋瑜,有免費的車不坐白不坐。
宋瑜的公寓在郊區,這樣才有足夠的空間放他那些醫療設備。
厲斯勒第一次來,看到他家的時候還愣了愣。
“你這朋友,家裏很有錢?”
雖然是在郊區,但這麼大一塊地,也不會便宜到哪去。
聞言虞安安瞥了他一眼,懶得說話。
她身邊的人哪個沒錢?
隻有她才是最窮的哪個吧。
宋瑜早就已經在治療室等她了,
見到她身後跟的人不是齊幼之,宋瑜眼裏劃過一絲驚訝。
想著她該不會又跟齊幼之鬧矛盾了吧。
“宋瑜,這是我朋友,厲斯勒。”
做了簡單的介紹,虞安安便跟著宋瑜家裏的護士走到了儀器邊。
而厲斯勒見到她如此熟練,就知道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她為什麼需要治療?”
他不知道虞安安有什麼病,在他的調查裏,並沒有顯示。
“之前初中她出了車禍導致失憶,治療是為了讓她恢複記憶。”
宋瑜一邊為虞安安調試儀器一邊跟厲斯勒做著解釋。
雖然厲斯勒心裏滿是疑問,但也知道在治療的時候不宜多說話。
於是便老實的走到了外麵,不再打擾治療的進行。
虞安安本以為這次也會跟上兩次一樣沒什麼感覺。
但誰知儀器一接通之後她便迅速的感覺到了頭疼。
閉上眼睛,她看到了一些零碎的畫麵在自己眼前閃過。
她想要將這些碎片抓住,卻無能為力。
在記憶裏,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小男孩正在被那些外校的混混欺負。
她衝了過去,將那些混混推開,之後伸手想要將卷縮在地上的男孩拉起來。
可他太過害怕,根本不敢抬頭。
“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虞安安小聲的安慰著他,想讓他對自己放下戒備。
她總覺得這個小男孩十分熟悉,可卻看不到他的臉。
就算是她極力的想要看清楚,她的眼前也是一片模糊。
“等一下,你叫什麼名字?喂,你等等!”
記憶好像出現了錯亂,她看到小男孩背對著自己要離開。
她想叫住他,讓他告訴自己名字。
可他根本沒有停下腳步,她怎麼追都追不上。
“等一下!等等!”
在驚慌的追逐中,虞安安從夢境中醒了過來。
她一睜眼,便看見了滿眼擔憂的厲斯勒站在自己身邊。
“你沒事吧?你頭上全是汗!”
厲斯勒承認自己剛剛是被她的樣子嚇到了。
她躺在這個椅子上,額頭全是冷汗,眉頭緊緊皺起。
一看就像是在受極大地刺激。
可他又不敢貿然進來打斷治療,隻有等宋瑜關掉了儀器才立馬衝了進來。
因為他的出現,讓虞安安有一瞬間的恍惚。
好像自己記憶裏的那個小男孩就是厲斯勒。
“你……”
她剛想說話,就覺得一陣頭疼,讓她又受不了的皺了眉。
“安安,你感覺怎麼樣?”
宋瑜在此時也發現了她的異樣,以為是儀器故障導致她感覺到不適。
“我沒事,就是想起了一些東西。”
搖了搖頭,虞安安示意他們不要太擔心。
“真的?你想起來了?”
宋瑜顯得比她本人還要激動。
如果她真的記起來,那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也就沒有白費了。
“不是全部想起來,隻是一些零碎的片段,我也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的。”
在厲斯勒的攙扶下,虞安安從座位上坐了起來,揉了揉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