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斯勒不敢相信這就是她多年來治療的常態。
以為她每次都會這麼痛苦不堪。
“沒關係,就算是零碎的也說明治療奏效了!”
宋瑜幫虞安安開了一些緩解頭疼的藥。
“你這些反應都是正常的,說明那些記憶在逐漸回來!”
宋瑜告訴她這幾天不要太在意這件事,順其自然。
或許每天都會想起一些東西。
“我……我遇見了一個男孩,讓我感覺很熟悉……”
虞安安閉上眼睛,再次回憶了剛才看到的畫麵。
那個小男孩看起來不像是普通人家,家裏應該很有錢。
也不知道他當時為什麼那麼懦弱,被被人欺負也不反抗。
男孩……
宋瑜和厲斯勒聽到都沒法幫她,因為他們不認識什麼男孩。
虞安安心裏滿懷期待,但頭疼讓她惡心想吐,實在是說不出什麼太多的話。
“我先送你回去?”
厲斯勒一直扶著她,此時聲音溫柔。
他的手觸碰到虞安安的手背時,她像是觸電一般的往回縮了縮。
剛剛那些記憶的大門又仿佛被打開。
她再次看到了那個小男孩。
看背影,她覺得真的很像厲斯勒。
“我們之前是不是就認識?”
坐在他的副駕駛,虞安安皺眉看著他的臉。
因為記憶裏根本看不清那個小男孩的臉,所以她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
厲斯勒以為她非但沒找回以前的記憶。
反而把他們之前相識的記憶都給忘了。
“虞安安,你該不會全忘了吧,我們以前當然認識!”
他好不容易才在她的麵前混了個眼熟,讓她成為自己的朋友。
她要是全忘了,他會很傷心的。
聽到他的話,虞安安眨了眨眼睛。
他的話……是在說她們小的時候確實是認識的嗎?
那個小男孩,是不是真的很有可能是他?
“你……你小時候過得怎麼樣?”
虞安安知道這句話有些不禮貌,但她想確認自己記憶裏的人是不是厲斯勒。
聞言,厲斯勒有些沉默。
過了半晌才緩緩開口。
“我的童年過得並不好,因為我的家庭,在學校經常被人排擠。”
厲斯勒從來沒跟任何一個人說過自己的過去。
在他看來,那些不堪的過去都應該隨風消逝,最好一個人都別知道。
可虞安安問他,他卻做不到不回複,也不想騙她。
“為什麼?”
虞安安不解,厲家那麼有名,他為什麼會被欺負。
“我父母在生下我之後便離異了,我是其他小朋友眼中的異類啊。”
這話說得漫不經心,但虞安安心裏卻有些難受。
他得花多大的精力,才能說服自己接受這一切,然後漫不經心的說給她聽?
“所以……你經常被其他小朋友一起欺負?”
這跟她剛才的記憶碎片非常吻合,虞安安看著他的眼神都有些些許改變。
“嗯,不過久了就習慣了,他們打累了就會走,我隻要護住頭就好。”
看著麵前的路,厲斯勒這句話說得十分輕鬆。
虞安安的心像是被什麼揪在一起一般,難受到說不出話。
她從來沒想過在她麵前永遠這麼輕鬆的厲斯勒經曆過這些事情。
“那段時光肯定很難熬吧。”
垂眸,虞安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校園霸淩這種事,她沒經曆過,也不知道該如何勸別人放寬心。
“你不用安慰我,這都是八輩子以前的事了。”
厲斯勒聳肩,他能把這些事情說出來,就代表他心裏其實並不在意了。
所以虞安安大可不必帶著可憐的目光看他。
“那……你被欺負的時候,有沒有人幫你解圍?”
虞安安再次試圖將厲斯勒發生的事和自己的記憶串起來。
就前麵那些事而言,跟她的記憶有很大的相似之處。
“當然有了,如果次次被打次次都沒人幫忙,那我混得也太菜了吧!”
厲斯勒淺淺的笑了出聲,好像並不在意這件事。
而虞安安聽到這兒,心裏已經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他說的一切,都跟自己記憶裏的畫麵極其相似。
是不是代表……他真的就是那個男孩?
自己很久以前就已經認識了他?
虞安安也說不好自己的心情,她總覺得那個男孩對自己的意義很重大。
雖然已經這麼多年沒見了,但不知為何。
就在今天第一次回憶起這個人的時候,她的心裏就像是憋了一口氣。
也許隻有自己全都想起來,才能解開這個謎團吧。
厲斯勒的那句話之後,兩人便開始沉默。
主要是虞安安找不到話題,加上又頭疼,索性閉目養神了。
車緩緩地行駛在公路上,半個小時之後,穩穩地停在了齊幼之的別墅門口。
“需要我扶你進去嗎?”
厲斯勒扭頭,覺得她現在的狀況沒比在治療室好多少。
她自己一個人走進去,指不定會站不穩摔倒。
虞安安本來想說不用,可她剛打開車門站起來就差點因為眩暈摔下去。
厲斯勒心裏一驚,立刻下車走到了她的身邊將她扶起來。
“你別逞強了,我送你進去。”
雖然也許齊幼之看到又會吃醋,但相比較起來。
他還是希望虞安安能夠安全到家。
按響了門鈴,管家為兩人打開大門。
看到厲斯勒扶著虞安安的手臂時有些微愣。
“太太,這是怎麼了?”
管家跟虞安安相處了這麼久,早就已經把她當成家人了。
現在見她滿臉難受,自然擔心。
聽到管家的話,坐在沙發的齊幼之也快速的走了過來。
見到靠在一起的兩人,齊幼之額頭的青筋都快暴起。
“多謝厲總送我的妻子回來,之後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拉起虞安安的另一隻手,齊幼之微微用力,打算將她帶到自己的懷裏來。
可這邊厲斯勒並未打算放手。
“齊少,安安才做了治療,現在身體不適,你還是別用力比較好。”
他這句話說得好像是齊幼之不顧虞安安身體一般。
還帶著些莫名其妙的優越感。
讓齊幼之很是不悅。
她去治療,為什麼要帶著他去?
而且自己居然一點都不知道,連宋瑜都沒告訴自己今天要給她做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