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衙役立馬快馬加鞭前往下崖縣通知馮家以及下崖縣的縣令。
衙役張濤一到,便稟明了來意。
下崖縣的林縣令得知後皺起了眉頭,心裏泛起了嘀咕,之前人關在他那邊,已經惹了馮家不高興。如今還得寸進尺的要在臨安縣開堂審理,他是不是準備包庇白露書院的學生。
為了包庇一群學生,從而得罪死馮家,這無疑是自毀前途。
以前覺得張誌還是挺聰明的一個人,如今看來是個蠢貨。
林縣令看向來人,“你在此稍等。”
林縣令轉頭吩咐道:“你去找馮家人過來,就說關於馮公子的事。”
一名衙役匆匆離開,兩人等待了許久,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馮家這才姍姍來遲。
來人是馮家二少爺,直接拱手對著林縣令打招呼,“林縣令真是對不住,剛剛有些事耽擱了一些時間。”
縱然林縣令心裏不舒服,也不敢表現出來。
在下崖縣他雖然是一縣之官,但是馮家才是當家做主還是馮家人。
“無事無事。”林縣令笑應道。
馮二少爺臉上雖然帶著笑容,但是那微笑中卻是滿是傲然與敷衍的味道,“林大人,不知道我家侄兒的事情有什麼進展了嗎?”
“二少爺,今日找你來正是為了這件事。剛剛臨安縣的人來稟,張大人準備開堂審理此事。”
“張大人?”馮二少爺眉頭一皺,一時沒想起來是誰,旋即想到了,“你說臨安縣的縣令?”
“正是。”林縣令聽著馮二少爺那輕蔑的口氣,心裏一陣悲哀,不用說在他的眼裏,自己與那張濤都是一樣的貨色。
一個沒有功名的人都敢對他們如此,真是有辱斯文,但在強權之下,他們不得不忍氣吞聲。知府都不敢得罪馮家,更何況是他們這種沒有什麼背景的芝麻綠豆小官。
“他來審理?”馮二少爺眉頭皺起,“這是要讓咱們去臨安縣不成?”
“正是此意。”林縣令點頭。
馮二少爺臉上露出怒容,“豈有此理。這件事發生在下崖縣,理應在本縣審理,豈有送到臨安縣去的道理。你告訴他們,要審理必須在這裏。”
林縣令對這樣的結果絲毫不意外,馮家人哪裏會容白露書院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肆。
“林大人,既然要審理,是不是應該讓張大人將犯案的學生統統押回到下崖縣?”馮二少爺眯著眼看著他。
林縣令心頭一突,忙笑著應道:“理應如此。我這就派人過去。”
“嗯。”馮二少爺冷傲的應了一聲,“等他們來了,馬上開堂審理。這個案子一日不解決,我哥可不安心。若是勞到我哥下來問詢,林大人你可擔罪得起?”
麵對他的威脅,林縣令敢反駁麼,自然不敢反駁,忙陪笑著應道:“是、是、是,等到他們一來,馬上開堂審理此案。”
“開始了,再來叫我。”
說完,他直接離開衙門。
林縣令晦氣的一甩袖子,然後走入內堂,對著衙役張濤說道:“你回去告訴你們家大人,馮家發話了,讓他馬上將那些學生送回來。此案必須在下崖縣審理。另外你告訴你家大人一聲,這件事已經驚動了馮大人,需得盡快解決,如若不然,你清楚後果。”
“是,小的這就回去稟報。”
張濤不敢耽擱,立馬回臨安縣。
等到張濤回到臨安縣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
“人呢?”張縣令問道。
張濤開口道:“回大人,林大人讓小的來告訴你,馮家人發話了,要求咱們將白鹿書院的學生統統送還到下崖縣,此案必須在下崖縣審理。”
經他這麼一說,張縣令才想起來,這件事發生在下崖縣,理應是在那邊審理。如今人家來要人倒也是情理之中。
隻是,如今情況不同,楚王可是在這裏。
張縣令不由得看向秦子騫,“王爺,你看咱們是不是要告訴他們,你在此地?”
“不要。不許對任何人提及本王的身份,本王倒想看看‘土皇帝’到底是個什麼樣。”秦子騫淡淡的說道。
當在場的幾人聽到‘土皇帝’這三個字時,心頭一凜,已經默默為馮家點上三根蠟燭。
馮家是要倒黴了。
“既然馮家要求,按照規矩辦事,將所有的學生全部送往下崖縣。”
秦子騫一開口,張縣令忙不迭的點頭,立馬吩咐下去。
很快白露書院的學生全部從牢中帶出,外麵有一輛輛囚車,這些學生全部被趕上了囚車。
“王爺,小世子可以乘坐馬車過去。”張縣令開口道。
暮清妍開口道:“無需如此,就讓他同其他人一樣。張大人,從現在開始,他隻是一名普通的富商。”
這話不僅是對張縣令說的,同時也是對在場幾人說的,身份保密。不然,他們如何見識馮家人的威武。
“是、是、是。”張縣令與洪家主幾人連連點頭。
當他們走出縣衙時,就看到街道上,來了許多百姓,看著那囚車上的學生指指點點。不少學生的父母在見到自家兒子時,想要過去,卻被衙役給攔住。
“我的兒啊。”
“你們怎麼能受這種罪過。”
不少婦人哭哭啼啼。
關在囚車裏的學生們,一個個低著頭,完全不敢看向外麵,這實在是太丟人了。想當初他們從下崖縣回來的時候都沒有坐囚車,如今過去時,卻是讓他們坐囚車,還讓他們就這麼暴露在眾人眼前,著實丟人。
洪金濤臉皮厚,一雙眼睛四下轉動,湊到秦立軒的身邊,壓低聲音說道:“沒道理啊,回來的時候都不用坐這玩意,為什麼這次去還要坐這玩意?”
再說了,張縣令不是都知道秦立軒的身份,怎麼還敢如此對他們。
他當然不可能知道,這一波操作是暮清妍要求的。
在所有人都很羞愧又疑惑時,秦立軒已經猜到了這手筆出自何人,不用說一定是娘親。
娘親為何如此做,他大概也猜到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