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新娘子都這樣

薛小苒和趙永嘉就哈哈大笑,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不是把整個鼻子割掉,是從側麵切一個口子。”

兩人就給她們講解了一下。

眾人恍然,原來如此。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把整個鼻子給割掉呢。”沙慧娘心有餘悸地拍拍胸脯,“沒了鼻子多可怕呀。”

“那,左相的傷口好了以後,鼻子會留傷口麼?”董明月很好奇。

“這就不清楚了,縫合在裏麵,應該不會很明顯吧,你要是真好奇,可以跟著表嫂去他家看看。”

沒能瞧見濮陽輕瀾動手術,薛小苒還覺著挺遺憾。

董明月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我才不去呢,左相現在肯定誰都不想見。”

“你還別說,這兩天往府裏遞帖子的人還真不少。”趙永嘉掩唇一笑。

“他們是想去看左相的熱鬧?”薛小苒挑眉。

膽子這麼大?現在看熱鬧,不怕以後左相找他們麻煩?

趙永嘉朝她眨眨眼,“多少存了點這樣的心思。”

左相患鼻痔要動刀子治療的消息朝野上下很多人都聽到了消息。

人們驚歎嘖舌的同時,又疑慮猜測,這樣動刀的手術,病人能治好麼?從前也曾有大夫這樣治療過病患,但是,治愈的病例很少,死亡的幾率卻很高,致使人們對動刀子的治療方法感到恐懼和不安。

如若主刀的大夫不是濮陽輕瀾,不用猜想,定然會被無數人抨擊。

現在,就算是濮陽輕瀾,絕大部分人還是保持懷疑謹慎的態度。

這次手術要是成功,不單會在杏林中引起極大的影響,普羅大眾也會對手術有一個新的認知。

“你表哥說過兩日讓左相回家養著,他還不願意,說是待在家裏,他心難安。”趙永嘉笑著搖頭。

“難怪左相府會給薛姐姐送禮來了。”孟婉娘掩唇輕笑。

眾人就跟著笑。

在薛府用了午膳,一群人才慢慢散去。

回到屋裏的薛小苒,瞧著半屋子的禮物,就感覺頭疼。

紅姑正領著烏蘭花她們在忙著整理分類。

多數的添妝禮都是首飾、擺件、衣料等等。

“我的天呀,這麼多首飾,我就是一天戴一樣,戴一年怕是都不重樣。”

薛小苒從烏蘭花捧著的一個首飾匣子裏拎起一支金燦燦帶流蘇的赤金銜珠步搖。

沉甸甸的分量,讓薛小苒懷疑戴到頭上脖子會不會被壓歪。

“這麼沉,能戴嘛。”她嘀咕一句。

“縣主,這是酆王妃送來的添妝禮,這種分量的步搖,一些比較重要的場合能用得上,平日一般是不戴的。”

紅姑指著首飾匣子裏另外幾樣首飾,“酆王妃很有心,您瞧,步搖、分心、鳳釵、項鏈、金鐲子都是一套的,等您進宮請安的時候,可以戴上這一套。”

薛小苒瞪大眼睛,“啊?全都戴上呀,這得有多沉呀。”

她挨個試了試分量,艾瑪,真的不輕呀。

紅姑輕咳一聲,“新婦進宮請安總得穿戴隆重一些,方顯對聖上的敬意。”

薛小苒嘴角就是一抽。

她怕她磕頭的時候,撐不住這分量,飛出一腦門首飾,就有夠誠意的了。

她都能想象出武軒帝那張枯樹皮一樣的臉,如何氣得抖動起來。

薛小苒抿了抿嘴,把首飾放好,這事到時候再說吧。

一屋子賀禮,整理了半天,總算清整出來,列好了單子,重新擺好,放入庫房,待到成親那日變成嫁妝抬到七皇子府去。

時間一晃,進入臘月。

大雪隔三差五飄灑而下,城內的積雪還沒消融,又堆積起來。

四處都是白茫茫一片,馬管事領著仆從一遍又一遍的清整過道上的雪層,院子裏經常都是掃雪鏟雪的聲音。

後日就是初二,薛小苒的心突然添了幾分緊張忐忑。

薛小磊放學回來後,她去了他屋子裏。

幫他把鬥篷解下後,拉著他坐到了熱炕邊上。

“小磊啊,姐姐後天要出門子了,可這心裏實在有些放心不下你呀,要不,你跟我一起住到七皇子府去吧。”

薛小苒思來想去,總覺著讓一個十三歲的孩子自己生活,實在太讓人不放心了。

雖然府裏有丫鬟婆子伺候著,可總歸沒有親人在身旁時。

“不用的,姐,我自己能行的。”薛小磊卻搖頭,他不能去拖累姐姐,“而且,蘭花姐不也在嘛。”

“唉,要不是有你蘭花姐,我是真不敢讓你一個人留在這裏,你還這麼小。”薛小苒摸摸他的腦袋。

“……”

薛小磊抿了抿唇,他很想說,他其實不小了,可瞧見她眼裏閃爍的憂心,薛小磊心裏又酸酸漲漲。

“姐,你放心,我每天上學下學,哪也不亂跑。”

為了讓她安心,薛小磊很認真承諾。

從小顛沛流離的苦難生活,讓他深深珍惜現在的所有。

因為他知道,能遇見姐姐,已經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了。

“那休沐日,你要和蘭花去看我哦。”

薛小苒就稚氣地伸出了小指頭,“來,拉鉤。”

薛小磊嘴角一咧,也伸出了小指頭。

姐弟倆幼稚地勾起了指頭。

“那行,你暫時先在這邊住著,以後……”

薛小苒猶豫了一下,“要是連烜封王,他去領地那邊,你也跟著去吧。”

留他們在京城,她是真的不放心。

薛小磊愣住,要去封地麼?

“在哪裏?”他好奇地問。

“還不清楚,得等聖旨下來。”薛小苒拍拍他的手,“就是先跟你說一聲。”

薛小磊點頭,這樣的話,他們是得跟著去。

“我知道了,姐。”

和小弟說完話,薛小苒又溜去找烏蘭花。

烏蘭花在忙著收拾後日要送去到七皇子府裏的各種東西。

“蘭花,別急著收拾了,忘了帶也沒關係,你有空就給我拿過去好了。”薛小苒把她拉到身邊,

“後日要離開這裏了,我這心裏總有些不踏實。”

她拉著烏蘭花歎氣,總感覺有些心煩氣躁的。

“這都很正常,新娘子都這樣。”烏蘭花卻大咧咧地笑,“嫁了人身份就不同了,所以心裏不踏實,嫁過去就好了。”

薛小苒瞟了她一眼,“你又知道?”

“成了親的大嫂大嬸們都這樣說的。”烏蘭花和滿院子的媳婦婆子們都混得熟。

薛小苒失笑,難道她這是婚前焦慮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