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您放心去吧,少爺那有我看著呢,絕對不會讓他餓著凍著的。”
烏蘭花知道她擔憂什麼,拍著胸脯保證。
薛小苒的笑容掛在臉上,眼眶卻有些泛紅起來。
“我知道,好在有你在。”
她握著烏蘭花的手,有她幫忙看顧著,她才能嫁得安心。
“縣主,這話應該我們說,當初,要不是您,我和少爺也不知道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呢。”
從前的日子有多難多苦,就襯托出現在的日子有多好多美。
一切美好的開端,都是因為遇到了眼前這個女子。
“渾說,就算沒有我,你們也會好好的,你這麼能幹,小磊這麼堅強,日子一定會越過越好的。”
她的到來,是一場意外,如果沒有她,他們應該也能好好生活下去的。
隻是,她想到了古沐瑤,也想到了古沐瑤的選擇。
上一世,連烜沒有出現,十之八九凶多吉少,她的出現改變了他的命運,那她是不是也改變了烏蘭花和薛小磊的命運?
薛小苒不大敢想這事,畢竟,那對她來說,也是未知的世界。
薛小苒和她絮絮叨叨說著她離開薛府後,要她注意的事情,關於薛小磊、她和阿雷的各種細節。
烏蘭花認真聽著,然後點頭。
晚間,幾日沒有出現的連烜推開了她的房門。
扒在炕桌上的薛小苒就驚得站了起來。
“終於舍得過來了?”
薛小苒噘著嘴表示不高興。
連烜把手裏的東西放過一邊,再解開玄色狐裘大氅,邁著大步朝她走來。
看著她不高興的臉,他的表情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甜。
“這不是還有幾日就成親了,我忙著把手頭的事情整理清楚。”
這是這幾日一直用的理由,當然,真正的理由隻有他自己清楚。
他怕控製不住自己激蕩的血氣,不得已,減少了過來的次數。
薛小苒徑直走到炕邊就朝他撲去。
連烜笑著把她整個擁入懷裏,那種恣意暢快的笑容,從未在人前展現過。
“我想你了。”薛小苒抱著他的肩頭,把腦袋埋在他的脖頸間。
從那日添妝日後,他就借口有事,不過來了,離現在已有五日之久。
除開他出京辦事,要不然,很少隔了那麼多天沒瞧見他。
她是真的想他了。
連烜心裏頓時軟成了一汪泉水。
“我也想你了。”
他低沉帶著磁性的聲音像有魔力般撫慰著薛小苒煩躁了兩三日的心。
“你騙人,你才沒想我呢。”她跟他撒著嬌。
連烜心裏一片柔軟,抱著軟綿綿的她,任她指責。
“騙子,真想我,會那麼多天沒來瞧我嗎?”
薛小苒想著就有些生氣,瞧著近在眼前的耳垂,張嘴就咬了上去。
連烜的身體頓時僵住,一股酥麻感從脊背出竄了上來,刺激得他差點沒抱穩她。
還好,薛小苒隻是咬了一口就放開了。
連烜僵直著身子,好一會兒才緩了過來。
深深籲了口氣後,把她從胸口推開。
“沒騙你,這不是過來了麼。”他打著馬虎眼。
“哼哼,你再不過來,後天就沒新娘子了。”薛小苒對著他哼唧兩聲。
連烜忍不住笑,“新娘子想幹嘛去?”
“新娘子對新郎不滿意,要重新挑選新郎官了。”薛小苒叉著腰,理直氣壯道。
“你敢。”連烜伸手在她粉頰上刮了一下。
“你看我敢不敢。”薛小苒揚起下巴。
瞧著她傲嬌的小模樣,連烜心裏像有根羽毛輕輕撓動一般,酥麻撩人。
簡直恨不得直接把她揉進他身體裏,讓她成為他的一部分。
伸手拉過她,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個親吻,“新郎官錯了,請新娘子原諒。”
薛小苒憋著地笑意瞬間綻放開來。
“嗯哼,本娘子大人有大量,暫時原諒你了,下次再犯,定然不饒。”
連烜瞧著她如花笑顏,隻覺心中所有陰霾都化為雲煙,消散殆盡。
“咳,小苒,我渴了。”
薛小苒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最後還是穿鞋下地,到屋角的暖爐上給他倒了杯溫水。
連烜把一個錦盒擺在了炕桌上。
“不會又是首飾吧?”薛小苒捧著杯子走過來,蹙著眉頭看向錦盒。
“不喜歡首飾?”連烜接過她的茶杯,喝下一大口。
薛小苒爬上炕,掀開了錦盒,艾瑪,果然又是首飾,還是一件很大的首飾。
嵌著正紅色金剛石金花八寶鳳冠兒。
“這是成親時候戴的?”
好大一個鳳冠呀,金燦燦明晃晃的,四角的流蘇更是璀璨耀眼,正紅色的金剛石嵌在正中央,閃動著熠熠光輝。
“嗯,因為讓內府重新趕製了一頂,所以,到現在才弄出來。”
連烜把鳳冠小心捧出,然後往她腦袋上放。
沉甸甸的分量,讓薛小苒趕緊伸手扶著。
她晃了晃腦袋,四邊的流蘇閃耀動人,她朝他抿嘴一笑,“好看麼?”
“嗯,好看。”
想到後日,她戴著這頂鳳冠坐上花轎,連烜心速就加快了幾分。
“先幫我拿下來吧,好沉呢。”薛小苒扶著鳳冠緊張得汗都出來了。
連烜幫她拿下,放回錦盒裏。
“哎呀,太沉了,還要戴一天,我脖子該折了。”薛小苒摸了摸僵硬的脖子。
連烜悶笑一聲,伸手撫在她脖子上,給她輕輕揉捏。
“就大半天工夫,忍一忍,回頭我給你按按脖子。”
“不忍也不行呀,上了賊船也不是那麼容易能下來的。”
薛小苒嘀咕一句。
連烜手上的動作就加大了力氣。
“哎呦呦,你想謀殺你媳婦兒呀,這麼大力氣。”
“賊哪來的媳婦兒?”連烜輕哼一聲。
薛小苒笑嘻嘻攬著他的肩頭,“賊也得有個賊婆娘才成呀。”
“不許胡言亂語的。”連烜在她腦門上輕拍一下。
“我這兩天心裏緊張,還有些不安,感覺心煩意亂的,你又不來,我都沒人說話。”薛小苒依在他身上,和他說起心事。
“嗯,為什麼心煩?”
“也許是新娘子焦慮症吧,從一個姑娘家轉變成一個媳婦兒,身份變化太大。”
薛小苒自我總結。
“沒事,就是嫁過去了,也和現在一樣,府裏都由你說得算,什麼也不用擔心。”連烜摸摸她的長發。
薛小苒把腦袋埋進了他懷裏,連烜的手就頓了一下,下顎線崩成了一條拉緊的弦。
還有兩日,他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