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苒一大早起床後,心情美美噠。
早起跑圈、練拳、射箭,全程都是笑咪咪的。
“阿雷,去把箭撿回來。”
射偏了箭靶,也一樣高高興興的。
冬日胖了一圈的阿雷呲溜溜跑去撿箭。
薛小苒接過它遞過來的箭,蹲下親昵地撫摸它的脖頸表揚它。
阿雷“吱吱”叫著,聽到稱讚表示很高興。
練功場上,薛小磊在練劍,烏蘭花在練棍,均是舞得虎虎生風。
雷栗自己在兵器架旁提著石鎖,不時看看薛小磊和烏蘭花的動作。
薛小苒瞄了雷栗那個大高個一眼,心裏有些惋惜。
原本還想著雷栗要是單身,配烏蘭花還挺合適,結果,人家娃都能跑了。
好在,先前她沒多嘴跟烏蘭花叨咕這事,要不然,這種時候就該尷尬了。
薛小苒有些悻悻地揉了揉鼻子。
不過,連烜身旁有不少好兒郎,從裏麵找個合適的,應該還是可行的。
方魁這人與他的名字相反,為人略瘦,外形斯文,一點都不魁梧,腦筋比較靈活。
陰九偏矮偏瘦小,與烏蘭花差不多高,不大喜歡說話。
冷三……
她隻見過兩三次,長相比較寡淡,沒什麼特色,但那雙眼睛透著一種詭異的陰冷,瞧著讓人腳底冒涼氣。
聽說,他擅長刺殺和伏擊……
還有冷五、冷七,也屬於那種扔到人群中不容易認出來的長相,不醜但也不帥,就很普通的一張臉。
後來她才知道,暗衛因為身份的原因,需要長期低調潛伏,挑選的時候,會偏向平凡普通的大眾臉,這樣不容易引起旁人的注意,更有利於身份上的遮掩。
“篤”的一聲,箭矢射中箭靶。
薛小苒眉開眼笑,這是她今早射中的第一支箭,她現在基本十箭能射中五六箭,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
興衝衝的把今日射箭的任務完成,薛小苒姐弟倆在暖閣裏吃了早飯。
趁著這空檔,薛小苒就會問一問他書院裏的事情。
“課業難麼?”
“不難。”
“有沒有同窗欺負你?”
“沒有。”
“書院裏可發生了什麼有趣的事?”
早飯一般都在諸如此類的問話中進行。
每次問薛小磊,他基本都是報喜不報憂,麵上永遠是平和又有些靦腆的小少年。
薛小苒知道,他是不想讓她為他操心,所以,從不在她麵前訴苦。
其實在書院裏,還是有一些對他不大友好的同窗。
一些京城世家子弟喜歡拉幫結派,看不起非本地的學員,嘲笑譏諷都是常事,暗地下絆子也不是沒有。
不過,文鬆書院的名頭也不是白得的,師資教育方麵做得不錯,校規夫子管教都很嚴格,薛小磊就讀文鬆書院近兩個月時間,暫時還沒有發生什麼大的衝突。
課程也學得中規中矩,不算太出彩,也沒有太落後,處於一種居中狀態。
她也不想做一個管得太多的姐姐,所以,隻要書院裏沒有發生太大的事情,她也裝作一副相信他的樣子。
當然,有時候也會偷偷找杜山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把薛小磊送出門後,薛小苒讓李海去孟府傳口訊。
她帶著阿雷回房裏,陪它敲了會兒核桃,開始招呼烏蘭花練字。
兩人練了大半年的字,如今毛筆字也算小有成就,至少薛小苒自己瞧著很順眼了。
烏蘭花也能認出大部分字了,但她對薛小磊學習的課本書籍卻是一點也不感興趣,薛小苒就買了些話本遊記給她慢慢學。
現在的她也能勉強看完一本話本了。
練完字,薛小苒把清寧清月一起喚了過來上算術課。
“……豬圈裏養了五十頭豬,捉了十三頭去宰殺後,又添了二十頭小豬進去,請問,豬圈裏共了多少頭豬?”
烏蘭花念完題目,嘴角抽搐,“誰家的豬圈能養這麼多頭豬?”
清寧清月憋笑。
“其一這是算術題,其二你沒見過不代表沒人養這麼多,最後,快做題。”
薛小苒坐在炕桌一邊,用柳炭筆敲敲桌子,裝出一副嚴謹肅穆的模樣。
“……小王家的地裏拔了七十七顆蘿卜,送給鄰居九顆,自己吃了八顆,請問,小王家還剩幾顆蘿卜?”
烏蘭花繼續念下一條時,嘴角一直向下撇,感覺腦殼有點疼。
最近的題目,不是蘿卜就是南瓜,這是要把菜地裏出產的果實輪番用上一遍麼?
她蹙著眉頭,開始在準備好的草稿紙上列式。
清寧清月也端正了態度,動筆算題。
薛小苒笑眯眯瞧著,拿出她織了一半的披肩。
紫紅色的羊毛披肩是為了魏老夫人賀壽禮做準備的,把那顆金剛石胸針別在羊毛披肩上,優雅又氣質。
老人家應該會喜歡。
薛小苒心情好,織起毛線時,嘴角也是彎著的。
等她們把手裏的題目做完,薛小苒給她們打了分數後,開始講解題目。
烏蘭花扁著嘴聽,這幾天的算術題,她的分數總是三人中最低的一個,打擊了她幼小的心靈。
午後,薛小苒吃完午飯想回屋歇午覺,卻有意外的客人來訪。
“婉娘,你今天不是回門麼?怎麼過來了?”薛小苒吃驚之餘,迎出了暖閣。
孟婉娘穿著大紅色團花貂皮鬥篷款款走來,梳著婦人發髻的她麵如初花,嬌豔動人。
發髻上那支嵌著金剛石的棱花雙合長簪,走動間閃動著細碎的光芒。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身旁還有一個十八九歲的清俊斯文年輕男子。
“司閬拜見德福縣主。”他躬身行禮。
“薛姐姐,叨擾您了。”孟婉娘含羞帶怯地迎了上去。
“司公子不用多禮,婉娘,你跟我客氣什麼呀,來,先進來坐吧,外麵冷。”
薛小苒招呼他們進暖閣。
烏蘭花奉上了熱茶水,就立在了薛小苒身後。
她對孟婉娘的相公也很好奇。
“我們剛從我哥那裏過來。”孟婉娘笑著說道。
薛小苒大概知道他們為什麼來了。
“你也真是的,這麼著急幹嘛,回門的日子也要為這種事情操心。”薛小苒抿著嘴對她搖頭。
“主要是我哥他過幾天就走了,我呢,最近出行也不是很方便。”
說到這,她頓了一下,偷偷瞥了眼身旁安靜不出聲的司閬,她臉頰微微泛紅,隔了一會兒才繼續,
“所以想把這事先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