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點頭，“還有，我好像記得，那個人，莫名死了。”
蘇晚卿就算是以看她要說什麼的想法來聽，也很驚訝。
隻是，這莫名和剛才那位老人家所說的聯係起來了，但蕭清現在的樣子，隻能她一個人瞎猜會兒。
“我說的應該都是真的。”蕭清又說。
“好。”
離開前，蘇晚卿收起訝異的情緒，意味深長看著她幾秒。
“你能主動說出來，我有點對你改觀了。”
她是真的認錯了才會主動把自己的弱點也暴露出來吧，況且是這樣的大事，如果她真的挨邊，一輩子都沒盼頭了。
蕭清笑，但是沒說話。
蘇晚卿去了停業的咖啡館後門，那箱子東西有一部分都這來了，鬆元看她過來了，拿了放在某地的文件過來。
“老大，就是這個。”
蘇晚卿一看，果然是上次那份，湊巧到一塊了。
“你去看看別的吧，這個我來。”蘇晚卿自己找了個凳子，拿出便簽和筆。
鬆元應好離開，蘇晚卿打開第一頁仔細看。
這裏的用語很官方，但是很囫圇，看了大半也不明白它想表達什麼，隻是單方麵闡述其中一方的各種情況，這一方很明顯不是蕭清。
蘇晚卿翻到最後，奇怪的是，落款的兩個名字都是蕭清。
如果她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線索基礎可言，也是要和鬆元一樣看不明白，但有了蕭清那番話的自述，蘇晚卿隱隱有點看明白了。
前麵有兩人不盡相同的身份證號，蘇晚卿嚐試從這裏入手。
“兩個蕭清？”
鬆元看著這頁名字，驚奇。
“先查查這兩個人的關聯。”蘇晚卿說。
她繼續翻看文件，裏麵的漏洞很隱匿，蘇晚卿反複圈了幾個關鍵詞，寫寫劃劃，最終隻摸索出一個輪廓，決定交給專業的人看。
她隻能看出這裏麵有交換的意思，至於交換什麼就不太明白了。
依蕭清的話來說，應該是關於錢。
她收起滿麵狼藉的便簽，把文件和資料全盤推給律所去。
王振已經在拘留途中了，因為情節不算嚴重，探視也不難。
“蘇……”王振看著她，有點說不出話。
蘇晚卿溫和笑笑，“你不需要緊張，你於我沒有太大罪過。”
如果不是他，她現在早就被蕭清困住，在異國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把蕭清抓住亦有他的功勞。
王振點點頭，但不知道怎麼接話。
“我是來問問，你知道蕭清現在的情況嗎？”
“什麼情況？”王振疑惑。
蘇晚卿湊近了一點，“所有情況，比如她失憶的事，還有那個和她同名的人。”
王振聽了第一句就愣住了，驚訝張嘴。
“她失憶了？”
看來是不知道，蘇晚卿心想，幹脆把這些天的事縮短告訴他。
“所以，她的變化是有原因的啊。”王振喃喃道。
蘇晚卿想起他一直跟著蕭清，或許也是因為沒失憶的蕭清確實是好孩子，隻是後麵行差踏錯，王振縱使不理解，但也選擇跟隨著。
“不過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沒有任何異樣。”蘇晚卿稍微安慰他，“如果有機會，你還能見見她。”
王振趕緊說好，“給你添麻煩了。”
蘇晚卿抿唇，“所以，關於兩個‘蕭清’……”
“那份合同你們應該看到了吧？”王振也不打算隱瞞了。
蘇晚卿鬆了口氣，這事總算能有進展了。
“很有技巧。”她評價。
王振哭笑不得，“是因為極其不平等，一切都是小清說出來的話，另一個……幾乎就是毫無保留的被奉獻，兩邊都瞞著事實，所以好像什麼都沒說，顯得奇怪。”
蘇晚卿略訝異，串聯起來，又的確是這樣說的。
整件事的脈絡被隱藏起來，那得兩邊都答應，措辭才會顯得隻有知情人能看懂，但聽王振的說法，另一個人是被迫的。
“能仔細說說嗎？”蘇晚卿說。
王振糾結了一下，沒看她。
“在顧慮蕭清嗎？”她直接點破，“這件事就是蕭清告訴我的，雖然不記得其他細節，但她說要自首。”
王振聽完，眼眶紅了，不住點頭，“這就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蘇晚卿難免動容，這是天意弄人啊。
要是她早些發現鬼醫留下的藥不對，那何至於拖到現在來。
王振穩定了情緒，和她說了自己知道的，蘇晚卿直接做了筆記。
“不過，她變成這樣我們都不想的……”王振欲言又止。
蘇晚卿受到了一波震撼，也沒在意他說的什麼了。
“確定這些都屬實嗎？”她最後問。
王振說是。
蘇晚卿定了定神，收起東西，“那我先走了，打擾了。”
她想快些去驗證一下，王振就看著她走。
“真的很抱歉。”
蘇晚卿頓了一下，微揚唇角，“知錯能改就好了。”
她扭身離開，王振心酸歎氣，被帶回去。
“蕭清的事確實沒那麼簡單。”
路上，蘇晚卿沒忍住先給霍瀾城打電話了。
“有多複雜？”霍瀾城有些感興趣。
本以為就是蘇晚卿的暫時老板而已，結果有著殺母之仇，牽扯到同門，又牽扯到失憶，現在還有同名同姓的人，走向很是神奇。
他最初對蕭清厭惡，現在是想看看最終能有什麼結果。
“我找了王振，他的確是知情人之一，不完全知道所有事，但也夠瘋了。”蘇晚卿看著筆記上的字跡，說。
上麵好幾個字都寫的很大，是她處於耳朵用心的時候寫下的。
“比如呢？”霍瀾城簽著文件。
蘇晚卿先喝了口水，“那個‘蕭清’並不是原名，她是被蕭清拉入夥的……”
準確來說，是被蕭清算計了自己父母的遺產，蕭清怕看出漏洞，讓那個人把身份改成了蕭清，等遺產下來不久，就光明正大到真正的蕭清手上了。
“想得倒是周到。”霍瀾城冷冷諷了一句，“所以，這就是她的錢的來源嗎？”
“八九不離十。”蘇晚卿說，“那份合同已經在看了，不久就能出結果，陸尋也在給蕭清做記憶複蘇，到時候看看能不能連接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