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時的蘇晚卿一臉驚訝,得知這個威力後,還一臉認真的將味道與名字作用,在腦中暗暗的相匹配。
蘇晚卿還依稀能記起來,她幾年之後離開的時候,還獲得了一支試劑。
似乎與其他試劑都一起放於一個黑箱子之中,隻是後來有一次回家,就發現黑箱子與裏麵的六十多支珍貴試劑都不見了蹤跡。
可是……
連她都隻有一支,那她又是從哪來的?
來不及細想,蘇晚卿睜開圓眸看著她手中細長的針逐漸逼近,背後驚了一身冷汗,下意識憑借腰腹的力量坐起身。
床上的人兒猛的坐起,袁晨被這個動作嚇了一跳,冷靜下來過後皺眉看著她,剛準備伸手將她推倒,蘇晚卿便趕緊開口:“不如這樣。”
見她皺眉但沒有繼續動作,蘇晚卿背後悄咪咪的將被子扯鬆,臉上沒有一絲表情,看著那針頭不敢停歇的繼續說道:
“你讓我完好無損的離開,我就當這件事沒有發生,不會告訴任何人。並且還會給你一百萬,直接打到你的卡上。”
袁晨頓了一瞬,瞥了一眼床上已經一臉蒼白的人,似乎是在驗證真實性。
片刻,神色隨之正常,“誰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我將你放走之後你說不定會賴賬。”
見針頭逼近,蘇晚卿連忙疾聲製止:“兩百萬!”
“兩百萬,你現在放我離開,我立馬給你轉。”
聽到這個數字,袁晨站在一旁的椅子邊,表情閃過一絲鬆動,想到那個人的要求,又有些猶豫。
樓上的腳步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
冰冷的房間對兩個人來說都不是一個能呆的長久之地。
幽暗的燈光打在蘇晚卿已有些血淋淋的小臉上,平添一絲淒涼之美。
由於背光,蘇晚卿眼前幽暗一片,幾乎無法看到袁晨臉上的表情。
正當她的手腕已經從背後緩緩轉移到兩側再至身前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快!”
“那裏也不要放過!”
一陣慌亂之中,一個沉穩的腳步掠過每一個房間門口,深沉的眼眸在每一個門口審視。
霍瀾城皺著眉,走到一處鐵門之前,心髒猛的抽痛。
放在胸口的手移到鐵門之上的旋鈕上。
抬頭看去。
“太平間”三字赫然在目。
蘇晚卿注意著門外的動靜,被子中的兩隻手已經挪到了麵前。
門外的聲音逐漸響亮,身心不自覺的便有一絲放鬆,卻不想脖頸處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剛扭過頭,眼前就忽然一陣天旋地轉,蘇晚卿隻覺得四肢似乎都愈加無力般耷拉著,半點力氣都用不上。
看到的景物一片模糊,頭腦昏沉的厲害。
蘇晚卿拚盡力氣去咬舌尖,卻因為無力,隻有有一絲輕微的疼痛。
被子包裹著的暖意逐漸流失,涼意一點點席卷全身。
刺骨的涼意將蘇晚卿凍的清醒了些許,趁著此時用力的咬了一口舌尖,嘴裏一股腥甜的味道逐漸彌漫開來,這才將她的思緒逐漸回籠些許。
“丫頭,你要記住,如果有一天不小心中了這毒……”
腦海中一點點閃過一絲零碎的畫麵,手指不自覺的移動到另一個胳膊的肩膀處,放在一個穴位上不斷揉按。
胳膊上傳來零零碎碎的刺痛感,接著掠過的地方就是一陣麻木。
努力的集中意識,想要睜大眼睛去看,卻隻能模糊的看見眼前恍惚著的人影。
看著床上苦苦掙紮著的人,袁晨推著車來到一個櫃子前停止腳步,忽略了隔壁又響起的開門聲,目光落在她脖頸上似乎清晰可見的針眼。
脖子上熟悉的感覺再次襲來,蘇晚卿的意識瞬間清醒了一絲,放在肩膀上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按了一下。
袁晨絲毫沒有察覺她的小動作,眉眼下斂,緩緩開口:“可惜啊……”
被按下穴位的手臂瞬間麻木不堪,一點也動不得,蘇晚卿隻好作罷,努力想要聽清,卻隻有斷斷續續的聲音順著耳廓進入耳膜。
“門很結實……我出去……別指望……慢慢等死……”
眼前一直閃爍的人影似乎逐漸離去,蘇晚卿努力的扭過頭,模糊中似乎看見衣袖中逐漸拿出了一張卡片。
還未思考,眼皮便沉重的不知覺的閉上,從腳底傳來刺骨的寒冷緩緩向上延伸,順著小腿,肚子,胸口,一直到了頭頂。
黑暗的視線似乎闖進一絲光亮,頭頂忽然傳來啪的一陣響。
蘇晚卿猛的睜開眼,才意識到剛剛自己已經閉上了眼眸。
冰冷的寒意不斷席卷全身,蘇晚卿的身子不住的顫抖,呼出的熱氣冒著絲絲白煙。
剛剛麻木不堪的胳膊此時卻恢複了直覺,相比較其他好的許多。
周圍一片寂靜,隻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在這幽暗密閉的空間內此起彼伏。
蘇晚卿不敢休息,腦海中一直想著剛剛她說的話,手指也並未閑著,逐漸移到陽池穴的位置,輕輕揉搓,試圖使全身發出些許熱意而緩解。
真的會死在這裏嗎……
不知過了多久,刺骨的寒冷使全身都有些許同益,蘇晚卿按摩著的手逐漸沒了力氣。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胳膊緩緩移到頭頂,手指蜷起,指關節一下下的敲擊冰冷不堪的鐵壁。
【蘇晚卿,我喜歡的是你。】
身子逐漸僵硬,冰冷似乎已然消失,疼痛不斷席卷著頭腦之中的最後一根弦。
【你難道真的不明白我的心思嗎。】
頭頂的敲擊聲逐漸減小,心髒似乎也被冰冷擊退,藏匿於血液深處。
【我們以後每周都來看日出可好?】
眼眶中那一絲溫熱濕潤爭相而出,帶走了臉上的一道道冰霜。
【問清自己的內心,看看是否真的沒有我。】
之前的一幕幕如過電影般閃過眼前。
“霍瀾城……”你怎麼還不來。
不過,
這裏太危險了,
你不來也好。
我不怪你。
最後一滴淚水劃過臉龐。
或許,我不配擁有這一切。
蘇晚卿唇角微微勾起,睫毛上掛著絲絲冰霜。
意識完全模糊,手指完全停止了運動,周身又恢複成了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