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自寒手腕一擰,隨手抽了根繩子,將鬱竹的兩隻手綁了起來,緊接著鬱竹的雙腿也被綁了起來,
一隻手捏著她的臉將她固定在車壁上,鬱竹還在驚恐地尖叫不已。
“少主,要不要我幫忙?好像後邊有人來了。”富貴沙啞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這種事情居然還要幫忙!
鬱竹大驚,想到富貴猥瑣的樣子更是恐懼不已,越發用力地掙紮起來。
“不用了,我一個人能行。”不知道為什麼,夜自寒不太願意讓富貴碰觸鬱竹。
盡管以前他們經常一起做這個,有時他甚至不自己動手,直接交給富貴。
“那我把車子停下,免得顛簸起來行事不方便。”
富貴道,而且車子竟然真的緩緩地停下了!
捏著她臉頰的手加重了力道,在她鼻子旁邊輕點一下,她突然發覺自己喊不出聲音,同時身上一麻,鬱竹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這是什麼手段?當初擄她出來時用的就是這種手段吧?她還記得她醒來時渾身酸軟無力,被他背著在夜裏的街道上疾馳,隻能看得到月光下兩人重疊在一起的影子。
周圍被男人身上特有的氣息所包圍。
就像現在這樣。
鬱竹心如死灰,閉上嘴不再試圖喊叫掙紮。
罷了,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吧。
想象中的狗咬,哦不,侮辱並沒有到來。
夜自寒略有些沙啞的聲音低沉而悅耳:“對不起,其實你不必掙紮,隻要一會兒就好,隻是稍稍有點刺痛,不會很疼也不會影響身體的。”
媽的你要強暴我還讓我不要掙紮?還有,你怎麼知道我不疼?至於影響身體……
特麼的,這廝真是猥瑣到家了!
鬱竹忽然後悔在縣城時第一時間把手術刀丟出去做記號,她當時考慮著對方安定下來後一定會搜她的身,不會允許她留著有危險的東西,但沒想到夜自寒並沒有搜她的身,直接就把她綁上了。
早知道當時就把手術刀留著,現在就能一刀割斷他的頸動脈!
鬱竹完全忘了她現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處境,在腦子裏惡狠狠地YY著。
有什麼涼涼的東西沾在她的臉上微微刺痛,隨即一隻手指輕輕在她臉上打圈塗抹。
難道說這家夥有惡癖,做那種事之前要先把人毀容?
鬱竹登時想起前世那些關於變態的報道,停止YY,驚訝地睜開眼睛。
夜自寒手中拿著一個扁圓的玉盒,裏麵裝滿了褐色的膏狀物,膏狀物散發出淡淡的藥香,他用手指挖起一點塗在她的臉上,又輕輕地塗抹均勻。
他的動作輕柔,神情認真,時不時地停下來端詳她,就像之前端詳她那樣。
“別怕,很快就好了,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一邊說著,一邊在她的臉上塗塗抹抹,放下玉盒,拿起另外一個玉瓶,用手指沾取一點點,點在她的臉上各處,輕輕揉開。
刺痛感消失了,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臉上傳來。
他的手指在她鼻子上敷了些什麼,又輕輕地捏了捏,停下來端詳一會兒,再按捏幾下,如此幾次方才收手。
夜自寒放下玉瓶,拿起一支錫紙包著的細條,剝開頂部的錫紙,露出黑色的細條。
細條伸向她的眼部。
鬱竹下意識地閉上眼睛。
細條在她的眉上飛快地輕輕塗抹,時而停下來,有什麼東西在她眉上輕輕地擦拭,擦拭之後又是塗抹。
這樣來回好幾次之後,她聽到夜自寒籲了口氣。
“好了。”他說。
這小娘子的眉毛委實過於好看,好看得讓他不忍心把它變醜,經過好幾次修改,終於變成普通些的樣子。
鬱竹睜開眼睛,發現他正認真地端詳著她,又拿起玉盒,手指抬起她的下巴。
這次她已經意識到了什麼,沒有掙紮。
當然也沒有力氣掙紮,她還渾身發麻著呢。
經過他的化妝,鬱竹的臉蛋是黯黃粗糙的顏色,而露在衣服外麵的脖子卻是雪白細膩,細心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夜自寒手指沾了些藥膏,在鬱竹的脖子和下巴交接處輕輕地塗開。
之前塗臉蛋的時候沒覺得什麼,當手指接觸到她的脖子,夜自寒忽然有些心慌,加快速度塗完,退後些許仔細端詳,又沾了另外一個瓶裏的東西點在她的唇上,同樣用手指沿著唇形輕輕塗抹。
她的唇色太粉嫩了,需要塗得黯淡些才好。
隻是這口雪白的細齒……
夜自寒自然也有辦法改變牙齒的顏色,但他看到鬱竹亮晶晶排列整齊的牙齒時,手心忽然變得灼熱,那是她用牙齒咬過的地方。
“好了。”
夜自寒還是決定這口白牙就給她留著,低聲道:“一會兒你就會有力氣了,暫時先別亂動。”
說完他掀開簾子退出去,隨即又進來,解開了她腿上的綁縛。
“藥膏幹了就沒事了。”他扔下這句話,怕她亂動擦花妝容,並沒有幫她解開手上的繩子,隻是把她的衣袖拉下來蓋住雙手。
媽噠!
鬱竹忍不住在心裏爆粗:早說你要給我化妝啊,害得我差點沒嚇死,還以為……還以為……
怪不得這家夥眼神清澈,怪不得那家夥把車停下,怪不得他說不疼對身體也沒影響……
反倒是她自己想多了。
鬱竹悶悶地生了一會兒悶氣,忽然笑了起來。
好想找麵鏡子來照照自己的模樣啊。還有,不知道他的化妝技術怎麼樣,好想學會啊。
這可是一門很實用的技術呢,她想到了金老小說中那個化妝水準神乎其技的阿朱。
馬車又動了起來,鬱竹渾身發麻動彈不得,不久之後夜自寒又鑽進車廂裏坐好。
他用一種隱隱有些歉疚的目光看著她,低聲道:“方才多有冒犯,還請田大夫包涵,待診完病後,定當把田大夫送回杭口縣,並奉上雙倍診金和車馬費。”
媽噠你剛才嚇死我了,還要賠我精神損失費!
鬱竹渾身的力氣還沒回來,身子發麻發軟,她張了張嘴,發覺自己還是沒辦法發出聲音,隻得憤憤地盯著他看。
車外傳來隱隱的嘈雜聲。
“檢查……”
車子速度放慢了許多漸漸停下,鬱竹聽到車夫在說話,他說的是一種方言,類似於杭口縣的方言,有的發音卻又有些微的不同,但大部分還是差不多的,是以鬱竹倒也能聽得懂。
“官爺,我家少爺和少夫人回嶽家省親。”
車簾被刀鞘挑開,有官兵的臉一晃而過,向內掃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