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念?”蒙瑞秋聽不明白。
然而冷章卻沒有繼續解釋,隻是不是很耐煩地看了蒙瑞秋一眼,譏諷道:“你喜歡童川,卻因為想要得到更多,願意和我上床。”
蒙瑞秋牙關緊了緊:“冷先生,我們各取所需罷了。而且你以為的蒙桐桐能比我好到什麼地方去?她也曾因為錢選擇和陌生男人上床。”
冷章眉頭微斂:“什麼時候?”
“四年前。”蒙瑞秋隻要提起這件事,就好像能找回自己失去的一些榮光,“她那會兒才剛滿十六歲。”
四年前?
“什麼地方?”冷章再次問道。
“你就算問到了又怎麼樣?”蒙瑞秋淺笑了一下,“那個男人是個有婦之夫,不過是一夜情罷了。”
“什麼地方?”冷章冷下臉,再次問道。
蒙瑞秋一撇嘴角:“就這家酒店。”
冷章神色一冷,又驀地笑了起來:“原來是她。”
“你在說什麼?”蒙瑞秋聽不懂,冷章的話裏似乎還有別的意思。
“你可以走了。”冷章摸著蒙瑞秋的臉頰,難得溫柔地一笑,“好好當你的明星,別找事。”
蒙瑞秋皺起眉頭:“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我,要對付蒙桐桐嗎?”
冷章譏諷地笑起來:“我什麼時候說過?”
“你……”蒙瑞秋驟然頓住。
的確,冷章隻是說過,要她到酒店來,卻沒有真正地答應她,要對付蒙桐桐。
她再一次付出了自己的身體,卻沒有換到應有的東西!
“你在騙我?”蒙瑞秋憤怒,“就因為蒙桐桐?!”
冷章溫柔又殘酷地說道:“因為,你除了身體,已經沒有價值。”
蒙瑞秋憤怒憎恨,可她知道自己對冷章無能為力。
這個人隨便動動手指,就能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拿過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轉身離開。
既然她除了身體已經沒有其他的價值,那她會好好利用唯一的這個價值!
冷章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站在窗口,目光冷然。
想不到,四年前破壞了他計劃的竟然就是蒙桐桐。
他沒有信蒙瑞秋的那套說辭,卻十分肯定,當時破壞了他的計劃,和冷慕修發生一夜情的,就是蒙桐桐。
“嗬。”冷章低笑一聲,仰頭將紅酒一飲而盡,用力將酒杯摔在了地上,“遲珺綾,這都是你自找的!”
他總是笑麵虎一樣的臉上,難得一見的是憤怒、痛苦、還有嫉妒。
冷章深吸了一口氣,眼神漸漸變得狠厲:“既然,她是你的女兒,那她就必須承受這一切。遲珺綾,這都是你犯下的錯。”
……
蒙桐桐睡的很不踏實。
她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在看了那些影片後,她夢見了媽媽,親生的媽媽。
那麼溫柔的笑容,那麼溫柔的手摸著她的臉,就好像親曆過一樣。
然後……
好多血……
好多,好多……
蒙桐桐倏地被嚇醒,翻身坐起,急促地喘息著。
等看到自己所在的房間,她才長長籲了口氣,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她好像,夢見車禍了。
蒙桐桐搖搖頭,一定是因為奶奶告訴她,她母親是出車禍去世的,所以就做了噩夢。
隻是,那種猩紅的血,太嚇人了。
她打了個寒顫,因為回憶那種血腥的場麵,身上不由起了雞皮疙瘩。
蒙桐桐看了一下時間,見已經七點過了,便也不打算繼續睡。
等收拾好,她給蒙奶奶做了早餐溫在廚房,就拿了東西準備出門了。
“這麼早去哪兒呢?”剛走到門口,蒙奶奶剛好起來,不由問道。
蒙桐桐吱唔了一下,說道:“去圖書館。”
蒙奶奶也不懷疑:“那中午還回來吃飯嗎?”
“不回來了,我在外麵買點吃的就好。”蒙桐桐回了一句,又叮囑道,“奶奶要好好吃飯,按時吃藥。”
“好,知道了,囉裏囉嗦的。”蒙奶奶笑罵了一句,也沒有再管她了。
蒙桐桐聳聳肩,不好意思地趕緊出了門。
她打了車直接去了泉水園。
剛進冷慕修的家門,冷慕修就從廚房出來:“正好,過來吃早餐。”
他說的自然而然,就好像她隻是出門去散了個步,從來不曾離開這個家。
蒙桐桐眉眼含笑,走過去:“你一隻手怎麼做啊。”
“我說過,一隻手也可以做很多事。”冷慕修放下碗碟,伸手托著蒙桐桐的後腦勺,將她的身體拉近,低頭在她唇上一吻,“早安。”
蒙桐桐耳根發熱,眼波流轉,聲音柔得能滴水:“早安。”
冷慕修眸光微閃,摸摸她的頭,和她坐下吃早餐。
兩個人坐在一起,就和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一樣。
隻是這一次,蒙桐桐給他切三明治,切的心甘情願。
一想到之前的事,她不由笑了起來。
“笑什麼?”
“我在想,第一次你讓我喂你的時候。”蒙桐桐笑意盎然,“我那會兒是真的很不喜歡你,我本來就因為心理障礙不敢說話,你還什麼都不說清楚,全讓我猜。”
“可我當時就已經喜歡你了。”冷慕修語氣淡然得完全不像是在表白,唯有眼神表露著他的心跡。
蒙桐桐詫異:“當時?”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讓你當我的生活助理?”冷慕修聲音低緩,“又為什麼在發現你對我隱瞞後,就此作罷。”
蒙桐桐臉上滿是震驚和錯愕:“我以為,是因為我像你說的小靈兒。”
“不全是。”冷慕修抬手,描繪著她的眼睛,欺近,“你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香味,還有你的眼睛,我很喜歡。”
在那個昏暗的巷子裏,蒙桐桐明亮得沒有雜質的眼睛,安定了他所有焦躁和戾性的情緒。
所以他放心地暈了過去。
蒙桐桐驟然被誇得很不好意思,靦腆地笑起來:“那我要好好保護我的眼睛才行了。”
“可是今天有黑眼圈。”冷慕修微眯眼睛,“睡的不好?”
蒙桐桐摸了一下臉,嗯了一下:“做噩夢了。”
“夢見什麼了?”冷慕修心滿意足地吃著蒙桐桐親手切成小塊的三明治。
“夢見,車禍。”蒙桐桐神色有些緊張,“還有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