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奇怪的君言

這是忽然點的,還是自己沒有注意到。

不過,這熏香真的讓人感覺很舒服,靠在椅子上,有種隨時能夠睡著的衝動。

意識到這裏,季清言立刻搖搖頭,不行,她怎麼能睡著?

可是,意識卻在一點一點地模糊。

對麵有手在她的麵前不斷晃動:“清言?”

季清言朦朧的杏眸,仿佛下了一場江南雨,氤氳了一片的水霧。

“清言?”

她手指動了動,剛準備說話,卻不受控製地睡昏了過去。

“喵。”

黑貓在旁邊喵喵叫著。

它看見過分冷白的手指,將椅子上的人抱了起來。

黑貓黑溜溜的大眼睛注視澤著他們,直到君言對自己微笑了一下,它才跳起來,跳到了他的肩膀上,離開。

時間漸漸流逝。

鼻尖隻有淺淺的香在縈繞。

季清言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醒來時眯著眼睛,看清楚了麵前的一切,她頓時嚇了一跳。

黑色格調的房間裏,一切都是漆黑的,家具,地板,天花板,包括自己所睡的床鋪亦然。

這是哪裏?

季清言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卻覺得渾身發軟無力,一下子跌落到了地板上。

外麵有響動聲,很快有人走進來。

季清言微微一愣,緩緩抬眸,是黑貓先跑進來,舔了舔她的臉蛋。

君言穿著一身白裝,在這一片黑裏,格外的顯眼刺目,俊逸的臉龐依舊帶著笑容,溫潤有力,如春風拂麵。

可,此刻在季清言的眼底,就仿佛是惡魔的獰笑。

她努力保持自己的鎮靜:“這是哪裏?”

“我家。”君言走到她的身邊,修長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那雙淺色的瞳眸裏似乎帶著一絲責怪:“怎麼這麼不小心呢?”

“抱歉,我,我怎麼會在這裏?”

“大概是因為太累了,你睡著了,所以,我隻好帶你來這裏了。”

騙人,根本不是這樣。

如果沒記錯,是熏香的原因。

可,季清言嘴上並不敢說出來。

她不明白,君言為什麼要這麼做?

“原來如此,那真的謝謝你了。現在應該很晚了,我也不想再耽誤您了,不如,我先回去吧?”季清言小心翼翼試探著。

“這麼晚了,我怎麼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單獨回去呢?”他嘴角帶笑:“不如留下來歇息一晚吧,明天我送你回去怎麼樣?”

季清言看著君言的笑容。

她渾身無力,完全沒有抗拒的餘地。

“沒關係的,君先生。”

“不是說好了,要叫對方的名字嗎?”君言修長的手指,壓在她的嘴唇上。

季清言下意識別開臉,改口:“君言,我還是回去吧。”

“清言,不可以不乖哦,如果你出事了,我可是會心疼的,嗯?”

溫潤的嗓音裏,卻帶著威懾力。

季清言無法拒絕,她隻能胡亂點點頭,等到恢複力氣再說。

君言將她抱起,重新放在了床上。

“晚安。”

“安。”

季清言在君言離開後,就拿出手機打算發消息,但沒想到,這裏居然沒有信號。

是他提前做了準備嗎?

季清言頓時就泄氣了。也對,他肯定知道自己還留著手機的,又怎麼會讓自己打電話出去呢?

她能活著度過這一晚嗎?

這樣想想,季清言完全沒了睡意。

她大大地睜著眼睛看著窗外的漆黑,四周寂靜無聲,簡直就像是墳墓一般。

季清言無法再這樣在房間裏呆著了,她要出去看看。

她用力按著自己的穴位,過了一段時間後,終於恢複了些許體力,夠她站起來四處走走。

季清言首先去了窗邊,關上燈,外麵就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楚。

可以確認這裏不是城市,否則外麵至少會有燈光的。

季清言轉身,悄悄出門了。

走廊上,依舊是一片昏暗。隻有一扇門裏透出了燈光。

君言在那裏。

季清言悄悄走過去,耳朵貼在門上,聽著裏麵的動靜。

他在幹什麼?

裏麵十分安靜,季清言什麼都聽不到。

她有些疑惑的,透過門縫想看看裏麵的狀況,然而,就隻看見,男人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季清言的呼吸微緊。

他是怎麼了?

自己是不是可以趁這個時間離開了?

季清言轉身,立刻匆匆下樓,樓下也是一片漆黑,季清言隻能拿著手機照亮。

等她走到了門口,才發現這裏居然是位處於森林之中!

正常人會住在這種地方嗎?

不過,他肯定是開車回來的吧,隻要她找到車和車鑰匙......

季清言正在這樣想著,居然就很是順利地找到了車,最重要的是,車沒有鎖,車鑰匙居然也沒有拔下來,他還真是隨意,大概是覺得不會有人來這裏吧。

季清言立刻上車係上安全帶。

她打算離開。

而下一秒,腦海裏卻浮現了君言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的畫麵。

手指不由得捏緊了方向盤,她心裏一種不詳的預感頓生。

君言那副樣子,似乎是有什麼事情。

若是自己就這樣離開了,他肯定會出事的。

但是,她可是受害者,難道還要回去幫助他?

季清言的心情極為複雜。

最終,她狠狠踹了一下車,然後拔掉鑰匙下車,回到了別墅裏。

在她回去後一刻,森林裏,有低沉的吼叫聲。

季清言原路返回了書房門,推開門,就見君言捂著胸口,依舊是一動不動,眉目間隱隱透出了痛苦。

“君言?”季清言低聲喚他。

男人沒有反應。

季清言立刻給他把脈,把完後臉色微變。

她看了眼桌子,上麵的藥瓶被打翻了,裏麵的藥都落到了地上。

季清言拿起藥,塞進他的嘴裏,然後拿起水杯。

男人的意識正在朦朦朧朧之中。

他隻覺得自己似乎馬上就要死了,甚至靈魂都要出竅,可以看見周圍的場景。

而就在那一刻,又有十分粗暴的人,將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男人緩緩睜開了眼,入目的是女孩精致妖嬈的臉龐。

他緩了一會兒,才低聲問:“季清言?”

“是我。”

季清言低聲應了句,“你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