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輕輕點頭,看來已經是完全緩過來了。
季清言卻還在給他把脈。
“病的那麼重,為什麼不去醫院?”季清言蹙眉。
“反正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個世界,又為何要去找苦受呢?”君言的嗓音淡淡,一派溫柔公子的氣息似乎淡了幾分。
季清言不讚同地蹙眉:“但是可以讓你多活幾日不是嗎?”
“我怕苦。”君言說。
季清言都有些無奈了,這理由太任性,也太準確。
“算了,我也隻是給你建議。”
她又不能強迫他去,便隻能他開心就好。
但,心裏還是隱約的有些不舒服。
大概治療病人就是醫生的本能吧,她不想看著一個人放棄機會死去。
“你體力很好。”
君言看著她,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季清言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暴露了什麼,她隻能含糊不清道:“大概是吧。既然你沒事了,我回去了。”
她轉身離開。
君言在背後,一直看著女孩的背影。
就在她快要走出門的那一刻,她忽然被人從身後壓住,差點一下撞到了門板,她轉過頭去,看著他:“你要幹什麼?”
她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
君言垂眸望著她,沒有錯過她臉上的慌張。可她卻還是在拚命地忍耐,就好像是在大老虎麵前,努力佯裝著鎮定的小綿羊。
“沒什麼。”
君言盯著她,輕輕的一句:“晚安。”
“嗯,晚安,我走了。”季清言覺得頭皮發滿,打開了門就立刻轉身離開。
她看見書房的門關上後,打算再坐車離開的,但,到下麵,就發現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鎖上了。
季清言有些疑惑地蹙眉,明明剛剛還......
她嚐試能不能從其他地方離開,尋找一圈卻還是徒勞,最終無功而返。
外麵野獸的嗓音,陣陣壓低。
躺在床上的季清言並沒有注意到,她已經很疲憊,沒多久就入睡了。
次日。
晨光熹微。
季清言下樓後,就看見君言正在喂小黑吃東西,他看上去和平時無異,整個人溫潤有度。
“清言,你醒了?”
君言沒有回頭,卻都注意到她的腳步聲。
季清言嗯了聲,“我可以離開了嗎?”
“吃完早餐再走吧。”君言起身,讓黑貓去一邊玩,微笑著看她。
季清言盯著君言,她知道,自己若是不吃的話,很可能無法離開這裏。
“嗯。”
早餐很簡單的三明治,是西式早餐。
她嗅了嗅,發現並沒有下毒,這才稍微安心地吃起來。
用完餐,君言便道:“我送你出去。”
“嗯。”
君言開了其他的車,豪華的卡宴。
森林裏,有一條寬敞的小路,足夠他們離開。
季清言沒有去問他為什麼住在這裏,她現在一心隻想離開,安靜地坐在他的車上。
君言的餘光,卻不斷地打量著女孩,她精致的側顏,帶著一絲緊張。
他很快就將她送到了季氏集團門口,季清言下車,狠狠鬆了口氣。
“清言啊。”後麵車上的男人忽然叫了一句,嗓音溫潤。
“幹什麼?”季清言轉頭問,目光依舊帶著一絲警惕。
君言微微一笑,“沒什麼。”
他說完,開始倒車,離開。
季清言看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幾分奇怪。
不過,沒有多想,她上樓去了。
回到辦公室裏,季清言第一件事,就是給傅夜梟發了消息。
她之前說過每天去陪他的,但是沒想到出了意外。
消息發出去十分鍾後,他還沒有回複。
難道是生氣了嗎?
季清言想著,等中午去看看吧。
時間一晃就到了中午,季清言讓蘇川定了兩人份的午餐,去了醫院。
病房裏。
男人安靜地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背影看上去孤傲而寂冷。
季清言立刻走過去。
“傅夜梟。”她低聲喚了句。
男人這才回過頭,妖孽俊美的臉龐表情淡淡。
“我們去吃飯吧。”
季清言推著他的輪椅,到了茶幾旁邊,她剛準備打開自己打來的便當,就發現桌子上居然放著便當,看上去很高大上的。
季清言立刻就猜到了:“蘇喻言剛剛來了嗎?”
男人淡淡嗯了聲,“嗯。”
“哦。”季清言把她的便當推到了旁邊,打開自己帶來的男人安靜地坐在一旁,輪廓分明的臉龐,依舊冰冷淡漠。
“吃飯吧。”季清言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笑著給他擺好了碗筷。
傅夜梟修長的手指拿起筷子,安靜地用餐,動作優雅矜貴。
季清言也開始吃飯。
房間一直都很安靜。
等吃完飯,季清言收拾了碗筷。
“去休息一會兒吧。”季清言看著他微笑著道。
“我自己去。”他的嗓音依舊淡漠。
季清言這時候才察覺出他哪裏不對勁。
“怎麼啦?你是不是有事呀?”
“沒有。”
“有什麼事的話,一定要和我說哦。”
“沒有。”
他的側顏冷峻。
季清言便主動推著他要扶著他去休息。
而男人卻自己站起身上床,他精壯的身軀上依舊纏著繃帶,雖然動作流暢,但,季清言還是看出他現在行動有些困難。
不過,已經很好了,換做是別人,發生了這種事情,必然會在床上躺很久的,這才不過是兩個星期,他基本都可以走路了。
“那你好好休息。”
季清言微笑著道。
男人眼眸這才抬起,看著她,“那你呢?”
季清言眨了眨眼,“我先去公司。”
他的目光淡漠地從她的身上移開,修長的手指打開了旁邊的筆記本。
看男人似乎是要工作的樣子,季清言忍不住蹙眉:“不要工作啦。”
“你去公司吧。”他的表情淡淡。
這副樣子卻明顯是,你去公司吧,不用管我。
季清言扶額,有些無奈:“好吧,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
“不用。”男人很少見地固執。
“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季清言把他的筆記本拿開,脫下高跟鞋,掀開被子很是主動地上床,烏黑的大眼睛眨啊眨,看他似乎是對自己無可奈何了,才終於慢慢進了被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