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他看了餘靳淮一眼,才繼續道:“當時大家都同意了,我們晚上是直接坐劇組的車過來的,期間南澗接了兩個電話,然後在包間裏的時候又接了一個電話——應該就是死了的那個女孩兒打的吧?之後我們就一直在包廂裏了,除了南澗沒人離開過,直到竇芽說她家裏還有老人要照顧,想提前離開,我們見南澗還沒回來,就讓她順道看看南澗去哪兒了。
竇芽離開後的大概十五分鍾,南澗回來了,再過了不久,下麵就鬧哄哄的說出了人命,我們就下樓看個熱鬧……”
花語點點頭,沉思了一會兒才道:“起哄說來鳳來棲的是哪幾個?”
蘇甄筠朝身後指了指,“就那兩個龍套,還有一個是劇組的燈光師。”
花語看了眼,都是不怎麼熟的人。
她應了一聲,這才想起自己還沒有對甄哥介紹自家大魔王,畢竟甄哥都好幾次欲言又止的瞟過一身清冷氣場旁若無人淡淡矜貴的大魔王了。
“這是我男朋友。”花語揚了揚自己還被大魔王牽著的手,又不知道出於什麼詭異的心理補充了一句:“就是把你拉黑的那個人。”
餘靳淮的視線從窗戶的一株天竺葵上收回來,看著眼前一頭淡粉色亂毛長得比女人還豔麗三分的……娘炮,淡淡的挑了下眉:“小蜜1號?”
甄哥不知道這個梗,一臉懵逼的看著花語。
花語痛心疾首的點點頭,連忙哄道:“寶貝兒,你放心,我最愛的人肯定是你!”
餘靳淮用眼神表示了“我不相信你”。
花語十分之頹廢,但還是堅持著要為兩人做介紹:“蘇甄筠,我們甄哥,公司的門麵擔當。”
甄哥立刻就美滋滋了:“過獎過獎……”
……
網絡上關於“娛樂圈小鮮肉涉嫌謀殺市長千金”的新聞已經爆了,幾乎是個人都知道這新聞,而vv再一次的成為了眾人群起而攻之的對象。
翡翠鳥總部。
席銘朗的專屬休息室裏,經紀人安晴正死死的抱著席銘朗的腰:“朗哥你別衝動!你想過後果沒有!這樣做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席銘朗無奈的道:“晴姐,你以為我是要發微博力挺花語嗎?”
他念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了頓,像是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如同尼古丁那般在五髒六腑過了一圈,才慢慢的道:“我是打電話給我爸,這樣能立刻撤下所有的相關新聞……”
安晴聞言心率簡直要立刻飆升到180。這下子不止抱住席銘朗的腰了,直接四肢並用的去搶手機:“朗哥你瘋了嗎!要是你打電話給你爸,席先生肯定會趁機要求你放棄如今的事業……花語那個小姑娘到底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隻不過是見了她兩次,怎麼就跟走火入魔似的!”
席銘朗一頓,聲音極低的道:“……我知道,晴姐,你說的我都知道,但是……你知道那種感覺嗎?我不忍心讓她難過,哪怕就隻是一個痛苦的表情……都會讓我不舒服……”
安晴愣住了,好一會兒她才鬆手,道:“朗哥,你告訴我,你真的喜歡姚杉嗎?你要是真的喜歡姚杉,你怎麼會對花語的情感比對這個正牌女朋友還濃烈?”
“杉杉……是我的初戀。但是現在,她變了。”席銘朗看著休息室的天花板,那裏墜下了一個很大的水晶吊燈,水晶映出他被擠壓變形的倒影,以及他眸中細小的迷茫,“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我對她……”
休息室的大門被“嘭”的一聲推開,姚杉麵若冰霜的站在門口,穿著國際大牌高定,化著精致的妝容,像是隨時隨地都能上舞台迎接聚光燈的照耀。
但是此時此刻,她臉上的表情有點扭曲。
“席銘朗……原來這就是你對我越來越冷淡的原因啊。”她塗著唇彩的唇角牽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花語——那個現在被罵的體無完膚的經紀人是嗎?”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席銘朗在她身後道:“姚杉!”
姚杉以為他要哄自己,站住了腳步——以前那次吵架不是席銘朗先低頭?
但是這一次,她隻是聽見了那個一向溫柔如水的男人冰涼的聲音:“你要是敢動她,我不會原諒你。”
姚杉背脊發僵。
在席銘朗這裏,“我不會原諒你”和“我不會放過你”是同等的分量。
姚杉的眼圈驀地紅了。
雖然她對這個男人隻有短暫的一段迷戀,但是席銘朗一直十分遷就寵愛她,她甚至覺得自己就算是嫁給了餘靳淮,席銘朗還是會一心一意的對她好,但是……
他現在竟然為了另一個女人對她如此絕情!
姚杉從前無權無勢的時候見到任何人都要低頭,現在她已經厭倦了那種感覺,連身都沒有轉,隻是冷冷的道:“席銘朗。你還記不記得你第一次見到我時說的話?”
“你說我是你的全世界,你唯一的寶貝……但是現在呢?你的全世界就這麼廉價不值錢嗎?”
席銘朗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他輕聲說:“姚杉,也許是我錯了。”
“你離開了那麼久,再回來的時候已經不是當初的那個人了。”
再也不是那個在寒冷的冬夜裏冷著一張被凍僵的小臉偷偷摸摸的給他送食物的人了。
再也不是那個會別扭的叫他朗哥哥的人了。
也許父親說的沒有錯。
鳳珊已經離開了太久了,他應該試著遺忘。
不然傷害的隻有自己。
但是那時候的自己多輕狂,總是在一直一直的尋找,為了她進入娛樂圈,為了她問鼎影帝,可是再度找回來的人已經不是他的珊珊了。
變成了眼前這個被所有虛無的東西遮蔽了眼睛的姚杉。
安晴看著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架勢有心想勸,但是最終還是閉了嘴。
這兩個人的感情出現裂縫不是一天兩天了,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大,要麼小心翼翼的縫補,要麼幹脆山崩地裂。
她知道席銘朗選擇了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