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淩晨了。
電話裏沒有聲音。
龍劍飛沉思著,道:“你覺得,陸謹言的這股力量會有幾成概率是另外一枚種子。”
“最起碼有三成。”周蕭道。“所以才需要更加確認一下。”
“怎麼確認?”龍劍飛問。
周蕭苦笑。
確實也沒辦法確認,總不能直接找上門去問。
“可如果他手裏的東西,真的是那枚種子呢?”周蕭又問。
龍劍飛歎氣道:“沒有證據,無法動手。”
周蕭道:“殺人不算嗎?”
龍劍飛道:“你見過他殺人嗎?有他殺人的證據嗎?”
周蕭沉默了。
半晌。
他又道:“那些CA組織的異人一定是死在他的手裏的。”
“證據。”龍劍飛再次強調。
“沒有這玩意兒,就不能動手嗎?”周蕭暴躁了,罕見的暴躁了。
“能!”
“那為什麼不動手?”
“因為我們要證據才能動手,但換成是你,換成是異人界中的其他人,沒有證據也可以動手,你們可以是私怨,我們不行。”龍劍飛說出了尷尬之處。
異人管理局畢竟是執法部門,身為執法部門,想要動手就必須要有一個先決條件,就是證據!
人證是有了。
周蕭可以當這個人證。
他能證明,陸謹言勾結CA組織對蘇家的人進行屠殺,可他沒有物證。
認證物證俱全才算是有真正證據鏈了,才可以動手。
“不過,現在可以先盯著他,如果他拿到種子的話,就肯定會想要得到另外一枚種子,說不定他已經盯上你了。”
“……”
周蕭沉默。
他和陸謹言都是聰明人,從芙蘭達身上感受到了那種東西,周蕭就開始懷疑那玩意兒是不是和種子有關了。
更何況,陸謹言可是開始研究有關於靈力方麵的事情。
龍劍飛立刻改變話題,“鄭野狐和你說了關於主辦方的事情了吧?”
“嗯。”
“我知道,突然這麼變,你肯定覺得不爽。但這也是為了更好的管理,你也見過韓信他們了,應該明白。”
“我沒有不爽。”周蕭辯了一句,道:“對天下第一武道會的事情,我也沒打算做的和韓信他們一樣。”
“但血靈芝畢竟隻有你可以提供。”龍劍飛道。
周蕭道:“但我畢竟也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也是這個國家的人,我不崇高,但我最起碼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我們會給你補償。”龍劍飛又道。
周蕭沒有拒絕。
每年都要提供相應數量的血靈芝,這東西對他而言是不珍貴,可對其他人而言就不一樣了。
讓他們出點血,也是應該。
話題沒有能夠繼續下去,談論到這些話題,就有些太沉重了。
掛斷電話。
周蕭小憩了一會兒。
等醒來的時候,早上十點多,蔣濂的女兒已經被接走了,無事可做了。
周蕭便和閆依依在這個武術之鄉逛了逛。
心裏裝著事情,逛得並不痛快。
等到晚上。
王超也來了,開車把蔣濂的妻子送過來了。
他們一家三口團聚。
周蕭和王超也就近找了一個吃飯的地方,喝了兩杯,周蕭是沒醉,王超稍微醉得有些厲害,但酒品還算不錯,沒亂吐。
扔他在酒店房間。
周蕭則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床上趴著。
什麼也不做,就是趴著,瞪著眼睛看著床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兜裏的手機振動了兩下。
下午怕被人吵,就幹脆手機振動了,是一條垃圾短信。
刪掉。
周蕭伸了個懶腰,自言自語道:“算了算了,既來之則安之,都這樣了,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這個時候就找陸謹言去拚刺刀吧,他可是個瘋子。”
“算了,睡了睡了。”
他翻過身,真躺下,也真入睡了。
早上醒來。
精神百倍。
似乎忘卻了煩惱。
王超喝了不少,醒來後還去洗了個冷水澡才算是完全恢複了精神,中午的時候就開車去滬市了。
周蕭和閆依依又等了一天。
雙方依舊沒有主動。
韓信是已經知道周蕭不想妥協,甚至還想要踢館,他自然不可能慣著,也就懶得組織下一次的談判了。
周蕭更是。
他對這件事情誌在必得。
於是。
又是一個早上。
周蕭和閆依依坐上了離開的飛機。
。
與此同時。
燕京。
正在和鄭夭夭吃早飯的鄭野狐,被幾名陌生人帶走了。
對方是五處的,接到的是最高等級的命令,奉命帶走了鄭野狐,而且是用一架直升飛機接走的。
飛機上沒有熟人,都是陌生人。
四名五處的成員。
鄭野狐不禁莞爾,他這麼多年也沒受過這等待遇啊!
飛機飛了多久,不知道,飛機到了什麼地方也不知道,他不能使用任何的電子設備,隻是覺得自己的肚子開始有些餓了。
終於,飛機落地了。
似乎是在某軍區。
上了軍車,又是一頓趕路,最終到了一個古樸的大院之中。
鄭野狐見到了龍劍飛!
龍劍飛坐在一個屏風前,屏風後有個人影,不知道是誰,但看龍劍飛的樣子就知道,屏風後的人是一位大人物。
“來了。”龍劍飛道。
“嗯。”
屏風後的人應了一聲,聲音柔和幹淨,是一個男人的聲音,聽聲音,年齡不會很大。
“坐。”
進了屋子。
龍劍飛示意鄭野狐直接在屏風前坐下就行。
“鄭高夫的孫子?”屏風後的男人突然詢問。
“是,我是鄭野狐。”
男人笑了笑,笑得很好聽,“怎麼取這麼一個名字?”
“都說我像一隻狐狸,就取了。”鄭野狐看著被推到麵前的糕點,撿了一塊兒放在嘴裏嚼了嚼。
“知道我是誰嗎?”男人又問。
“不知道。”
鄭野狐搖頭。
男人頓了頓,又問:“你對周蕭這個孩子,怎麼看?”
“很不錯的孩子。”鄭野狐道。
“因為柴小姐?”男人似乎很清楚鄭野狐對柴遇蘇的感情。
鄭野狐微微搖頭,“他本來就是一個不錯的孩子。”
“當初高夫先生也是這麼說我的。”男人居然又發出了笑聲,而且聽起來他和鄭野狐的爺爺鄭高夫曾經見過。
對於爺爺,鄭野狐知道那是一個眼高於頂的人,要不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個名字。
能讓爺爺都稱讚一聲的人。
不知道……
鄭野狐偷偷瞥向屏風,卻被龍劍飛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