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7章 一廂情願?

“哎呀,領導你可別打趣我了。”陳重坐到了跟前,誠摯道,“這不是十分想念你,過來見見嗎?”

陸潮生放下筆道:“少來這一套,你來到超安以後,有幾次坐在辦公室過?”

“坐在辦公室哪裏能抓到那些境外勢力?”陳重歎了口氣道,“雖然我不在,但心時刻在這裏,也是殫精竭慮的工作,為國為民履行自己的責任。”

“哦?”陸潮生指了指他道,“那到曼迪島也是履行責任了?去不列顛也是履行責任了?你子去的地方可不少,好像沒多少與工作有關吧?”

“搜集線索,搜集線索,”陳重借口道,“我總得有個對外的身份,商人的名頭高了,才能蓋過隱藏的。”

“你這隱藏的,不時顯露出來,恐怕許多人都知道了。”陸潮生道。

“……”

陸潮生也沒在這上麵過多強調,轉而道,“加入部裏也沒多長時間,就惹了那麼多禍,這次是為的棉料而來吧?”

“就知道瞞不住你。”陳重為他倒了一杯水,眼睛不經意一掃,驚訝了一下,又淡定地坐了回去。

上麵的紙張上寫著關於聖域的內容,又不知道具體是什麼。

猛地想起了在海城,被周二抓走的柳婉真,不清楚怎麼樣了?

隱隱感覺,或許朝廷之中,會有一場關於這件事的風暴,不知是否會牽連到自己?

畢竟自己也認識聖域中的人,如果周二翻臉,那時將會麵對何種境遇?

陸潮生看了他一眼道:“聽你與各地的商人,還有犛牛行省達成了合作,但似乎並非那三大品牌商的對手,不會像達馬奇那樣盈利,甚至會虧損到動搖完美集團的根基。”

陳重應聲道:“的確是,坦白地講,三大品牌商找上門來時,我就看出了他們的不軌之心,卻仍然答應了,

就是想把對方給扼殺,反而將其做空賺取暴利,但剛聽對方已經收購了市場三成的棉料,就意識到自己把問題看簡單了。”

陸潮生點了點頭道:“其實在蒂芙尼,寶佳麗、路易威邦,在世界收購棉料時,我們已經注意到了,

不過能做的隻是穩定國內的價格,他們現如今如此大肆收購,目前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陳重不由得疑惑道:“為什麼?當年索斯羅想要做空港城,還有世界頂級糧食商想要控製華國市場,不都是國家出手,才讓對方铩羽而歸嗎?”

“這不一樣,”陸潮生搖了搖頭道,“三大品牌商背後的勢力也看出了,我們國內正處於一個特殊時期,高層的想法是平穩過渡,

如果對方擾亂了市場經濟,那可以進行出手,關鍵人家隻收不賣,還有什麼理由去管控?到時候還將會被扣一頂帽子,高層也不定會受到幹擾。”

陳重隨即道:“那意思是沒辦法,對我們進行幫助了?我可是真心為國的。”

陸潮生指出道:“你有沒有注意到,國內的有色金屬,煤炭、鋼鐵,大宗商品都在上漲?已經好幾個月了?棉料可以再生產,這隻會影響一時,有些資源卻是不可再生的。”

陳重頓時明白了,基於種種因素,或許高層並沒有把這個當成重點。

自己反而一廂情願了,聯想的少了,或者是太多了,導致自己此時也騎虎難下。

陸潮生忽然歎了口氣道:“陳衛長,我也算是見證了你的成長,我可以毫不吝嗇對你的誇獎,在超安你是十分出色的,幾乎沒幾個人能超越你,但你卷入是非場,這也是你的原罪。”

扯來扯去,還是回到了高層有人想要針對他這一點上。

被打上了烙印,想要清洗掉也是不容易的,隻能另外想其它辦法了。

陳重起身道:“那好,我走了領導,你早點下班吧,嫂子應該還在家等你吃飯。”

陸潮生見他正要出門,看著那孤零零的身影,內心忽有觸動。

雖然把他當成了超安一員,但是利用的太多了,導致自己也感覺不好了。

“陳衛長,你有什麼想法,就放心去做吧,民眾不會忘記你,國家也不會忘記你。”

陳重轉過身,猶如打了一陣強心劑,不管是否支持,就有了一股動力,點了下頭離開。

助理打開門走了進去,講道:“站長,盡管陳重處理達馬奇一事很漂亮,但也是險象環生,這次應對三大品牌商托大了,如果沒有人幫,估計會導致完美集團破產的。”

“怎麼,你覺得應該幫他嗎?”陸潮生問道。

助理講道:“他是我們部裏的一個人才,我很欣賞他,那份基業與他是相輔相成,失去後恐怕下場不會好。”

“可惜那不在咱們權力範圍內,超安因為他被點了名,再去幫助他,會落下口舌的,”陸潮生頗為無奈道,“他真是一個惹事精,但做的事情又不能,到了後期支撐不下去再看看吧。”

助理點了點頭,轉而問道:“關於聖域一事?是否選擇讓他去調查?”

“盡管他是合適的人選,但現在他的事情有很多,還是得另外換人。”陸潮生道。

剛才他的記錄上,標記著柳婉真,以及聖女陳若曦的字樣……

離開超安部,陳重站在旁邊的酒店,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

空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北方的秋有些清涼之感。

望著煙霧散入雨中瞬間被得的消失,忽然感覺人生也不過如此。

飄得再高,到了不可抗拒的地方,也將成為虛無。

頓時有種去特娘的想法,與對方就是幹,大不了就是跌入穀底而已。

在這上麵,他自信比一些暴發戶,或者家大業大的人強,可以勇於麵對失去的。

但自己真不在意嗎?忽地想到了已是十月初了。

這馬上高層就要更換了,大家族也要麵臨關鍵時刻,齊琳要結婚了,自己的老婆也再次沒有了音信……

想到了這裏,就趕忙衝回了陳府,好家夥,府門又重新刷了一遍漆,貼上了對聯,還有兩個打燈籠。

“二,二少爺。”門口的保安立即恭敬道。

陳重嗯了一聲,內心已然明白了,仍笑問道:“這是什麼日子,要提前過春節嗎?”

“大少爺要與齊家姐結婚,所以提前做了準備。”保安硬著頭皮道。

他知道本來要結婚的本來是二少爺,結果成了大少爺,回答不是,不回答也不是。

“哦?我都沒接到通知,”陳重邊向裏走邊問道,“定在了什麼時候?”

“這的就不清楚了。”保安見他進了門,不由得鬆了口氣。

另外一個保安道:“以後見了二少爺,還是躲著點走吧,丟了工作是輕,挨了教訓就更不值當了。”

第一個保安歎了口氣道:“大家族的嫡係鬥爭要開始了,希望別牽連到我們。”

陳重瞧著府院張燈結彩的,一片喜氣洋洋,自己的內心卻沒有被感染,隻有不上的滋味。

陳長的院子內傳來了喧鬧之聲。

走近一看,呦嗬,不少家族成員們在裏麵喝酒,顯然借此在拉攏關係。

齊琳是否在裏麵,猶豫片刻該進還是不進。

忽然旁邊守門的傭人道:“二少爺,你別讓的為難,還是別進了。”

“怎麼?我來喝我哥哥的喜酒還不行嗎?”陳重挑眉道。

“這不是還沒結婚嗎?”傭人道,“這次就是感謝幫忙出力的人,您的身份就降低了。”

陳重正要什麼,忽然聽到了裏麵的對話。

“大少爺這次與齊家結婚,讓我們陳家勢力再上一層樓。”

“我看大少爺,這次為家族立下了大功勞,奪得了鄭家不少產業,還大方地分了出來,等他出來得共同敬他一杯!”

“對!再反觀二少爺做了什麼?自私自利,還欺騙我們,並跑到了西方得罪了愛德華家族,真是與大少爺一比,真不夠看!”

“你們聽了嗎?他這次又玩大了,還與世界三大品牌商合作,這是動搖陳家根基的事。”

“他還什麼要了鄭家產業會被針對,真不知道腦袋瓜子怎麼想的。”

“我估計是他母親生他的時候,大出血缺了氧,時候就每一副苦瓜臉,誰看見他不想打一頓?”

“哈哈哈哈……”

“二少爺,二少爺,您還是別進了……”傭人攔不住,也不敢硬話,生怕挨了打。

院子內的人聽到了稱呼,笑聲也戛然而止,內心打著鼓,剛才的話應該被聽見了。

陳重比較欣慰的是,跟隨自己的陳光北,陳彤陳寶寶等一脈的人並沒有出現。

在座這些都是牆頭草,或者堅定站在陳長一邊的成員。

他也沒有計較,大馬金刀地坐在了邊緣一桌,瞧著呆呆的人道:“大家該吃吃該喝喝該,怎麼一見我就不吭聲了?難道是怵了眉頭,想打我一頓助助興嗎?”

“二少爺,都喝醉了,剛才的話是瞎的,你別放在心上。”管家隻要出來打圓場道。

不知道他怎麼回來了,感覺今提前辦的酒宴,似乎不會好收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