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肆一邊回頭看凱撒。
這家夥像是沒睡醒一樣,半眯著眼,真怕他走著走著就倒下去睡著了。
可這家夥就算眯著眼,垂著頭打瞌睡,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一路被人圍觀。
他的睫毛短而黑,但是狹長的眼卻是烏黑深邃,頭發亂糟糟的。
一頭金色頭發十分矚目。
總之,就長得特別帥,而且帥得十分安靜,和他那一頭囂張的頭發完全成反比。
江拾肆還給一邊給盛若庭發語音:“嫂啊,仔細一看,你兒子和你挺像的,都是狂拽炫酷吊炸。”
他領了兩個餐盤,遞了一個給凱撒,努力地學習如何做一個慈愛的叔叔。
此時,心情不好的顧越修,一眼就瞧見了凱撒那一頭閃亮的金發。
“你膽兒真肥啊,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染發——”他正想抓個典型出氣,這廝就撞上來了,立馬就過來揪凱撒。
江拾肆趕緊冒出來:“生的!生的!這是個混血留學生,頭發生就黃!”
顧越修拳頭都捏好了,打量了幾番,發現這家夥高眉深目,瞳孔顏色也和一般人不一樣,看起來還真像是個混血兒,手還是放回去了。
上下一看,實在找不到什麼違反校規的地方。
“下次別讓我看到你!”
凱撒依舊一臉沒睡飽的樣子,眼皮耷拉著,雙目無神。
幸好伏虎隊吃飯都快,很快就吃完去打球了。
江拾肆這才安心地吃飯了。
“來,吃個雞腿。”
他還貼心地往凱撒的餐盤裏放了個雞腿,然後看著他吃。
嘖,仔細一看,盛若庭的兒子還是挺可愛啊。
雖然才相處半,但是他已經開始喜歡當叔叔了。
凱撒的出現還是在食堂裏引起了轟動。
今整個學校都在討論這位來自歐洲的貴公子,可當真人出現的時候,大家反而有些失望了。
這真的是那位,來自歐洲的貴公子凱撒?
這慵懶頹廢的氣質,怎麼看都隻是一個非主流殺馬特而已吧!
他是貴公子的傳聞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白暮暮更是當場就否認了。
“盛若庭怎麼可能有歐洲的貴族親戚!這個人一定是胡謅了自己的身世!”
“不定,他就是盛若庭的一條舔狗!盛若庭前腳來,他後腳就來了。”
盛雨萌也在偷偷地看凱撒。
臉蛋的確漂亮,但是半點財團繼承人的氣質都沒有,他坐在那裏,普通得像個路人甲。
盛若庭她媽媽就隻是個演員,不可能有什麼財閥親戚。
在大家的議論聲之中,鄭飛揚站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絲厲笑,走向了凱撒。
雖然是盛若庭搞黃了白臻臻和江森的婚事,但她也讓白臻臻當眾丟了臉。
女神不高興,就是他鄭飛揚不高興。
他上去就一個巴掌狠狠地按在了凱撒的肩膀上。
“聽,你是盛若庭的親戚?”
江拾肆也正好看見鄭飛揚來,他沒有阻止。
也不知道這個盛若庭的兒子到底能不能打。
如果不能打的話,他一定要保護好他。
正凱撒半眯著眼睛吃飯,回頭,頹廢無神的眼看了一下鄭飛揚,眼睛都舍不得全睜。
他咬著筷子,唇紅齒白的臉,幹淨透徹,又有幾絲慵懶隨性。
“是。”
隻是簡單的一個回答。
鄭飛揚厲笑:“正好,我有筆賬要跟你算算。”
話之間,鄭飛揚忽然從身後端出來一杯冰咖啡,懸在凱撒的頭頂,然後,杯口傾斜。
在大家的驚呼聲之中,冰美式的醇厚香氣在凱撒的金發之上氤氳開了去。
一杯咖啡從他頭頂澆了下去,將他的整個校服都給弄髒了。
鄭飛揚放下空杯子,看著凱撒那滿頭滿臉咖啡的模樣,似乎十分滿意。
“這,是你替盛若庭交的一點利息而已,記住了,以後,在一中,見到我,繞著走。”
而凱撒似乎還沒睡醒,依舊保持著抬頭看鄭飛揚的模樣,筷子還咬在唇上,半睜的眼,依舊半睜。
渾然一點被人欺負的樣子都沒有。
江拾肆首先就狠狠地放下筷子。
“凱撒,你怎樣了!”
趕緊抽紙給他擦頭發。
完了完了,答應了盛若庭要好好照顧他,結果第一就被人潑咖啡了。
“鄭飛揚,你死定了,你給我等著!”
江拾肆一邊給凱撒擦頭發,一邊還凶神惡煞威脅鄭飛揚。
可鄭飛揚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
“你能拿我怎麼樣啊,哈哈……”
白臻臻見鄭飛揚給自己出氣了,眉眼一彎,似乎十分愉悅,更是讓鄭飛揚充滿了成就感。
女神高興,就是自己高興。
他更是對凱撒放下了狠話。
“子,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誰讓你是盛若庭的親戚,她在學校裏可真是得罪了不少人——”
此時,才看見凱撒動了一下,卻隻是輕輕地把筷子放了下去,然後,雲淡風輕地站了起來,一米八個子,直視著鄭飛揚。
“道歉。”輕輕的兩個字,不像是在要求,更是像是在敘述一件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
他重複了一遍:“學校裏,要友好同學,潑咖啡,不好。”
見他那半死不活的頹廢樣子,鄭飛揚大笑:“哈哈,潑咖啡是不好,可我偏要你頭上潑咖啡,你能拿我怎麼樣?”
鄭飛揚的一群嘍囉跟著他一起大笑。
可沒想到,就在此時,凱撒忽然出手,大家完全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鄭飛揚就被他一腳踹飛,像個癩蛤蟆一樣趴在地上,滑出去好幾米遠。
所有的笑聲,嘲諷,在這一刻忽然死寂下來。
趴在地上的鄭飛揚也是反應了好久,才似乎明白,自己被凱撒一腳踹飛了。
“你、你竟然敢踹我??”
鄭飛揚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凱撒,沒想到,身後一陣惡風襲來,看熱鬧的學生裏,不知道是誰在他的屁股上補了一腳,直接把他給踹到了凱撒的腳下。
踹飛鄭飛揚之後,荊可可拿著一杯冰可樂,眯著圓圓的貓咪眼看戲。
此時,一隻冰冷如同鐵鉗般的手落在了鄭飛揚的頭頂,猛一用力,就攥住了他的頭發,將鄭飛揚給拖了幾步。
“啊——”
那拔毛之痛,讓鄭飛揚一聲慘叫,感覺自己整個頭發都要被掀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