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仙妻神母

“走!你們都走……拋下我一個人……”嚴森躺在床邊的地上喝酒,他倒了倒酒壺---酒壺一空!他使勁地把酒瓶扔向牆角罵:“賤人!這世上的女的都不是好人!都是賤人!賤人!大的是這樣,小的也是這樣!走!你們都走!”

“爹爹……”屋外傳來嚴瑤嬌嫩的喊聲,“爹爹……”

“瑤瑤……”嚴森趕緊爬起來慌忙中撞到了門檻上,他睜眼一看---他的“妻子”手拉著嚴瑤就站在門外!

“爹爹,我把娘找回來了!”嚴瑤拉著由夏羽變成的嚴夫人興奮地說,嚴森沒有驚也沒有喜,他隻呆呆地看著她們,眼前出現幻影,頭一晃,他就昏倒在地了。“爹……”嚴瑤嚇了一跳撲過去扶他,尚飛突然冒出來說:“他隻是喝醉酒而已!”

嚴瑤把擰好的毛巾遞給夏羽,夏羽愣愣地站著問:“幹嘛?”“夏羽娘,你現在是我娘,你要照顧我爹爹,幫他擦臉啊!”嚴瑤理所當然地說,夏羽拿過毛巾苦笑地看向尚飛,他翹抱雙手撇撇嘴說:“這是你自己攔下來的麻煩事,甭想我會幫你!”夏羽隻好硬著頭皮使勁地往昏迷的嚴森臉上搓了幾下。

“嗯,很好!”嚴瑤站到歪歪斜斜的椅子上掃視了一下狼藉一片的屋子,說,“接下來,我們該打掃一下!”

“這個問題嘛……”夏羽詭笑了一下,揉揉雙手準備施法,尚飛立即攔住她說:“哎,別忘了現在是禁仙期!”

“可是……”夏羽苦巴巴地看著他,嚴瑤好奇地問:“什麼是禁仙期?”

“禁仙期就是野仙升小仙,小仙升上仙的時期。在這段時期內,隻要動小小仙法都會被察覺的!”夏羽解釋,嚴瑤一臉茫然地看著她,椅子一晃,她就從椅子上摔下來,尚飛一彈指將她拽住抱到懷裏說:“你不懂也沒關係,反正你不是這一道的!”他又轉向夏羽提醒說,“我們靈幽野仙一向注重低調,這個時期更不能隨便施法!”夏羽無奈地點點頭,又低聲說:“不就是為了躲避小陽姐姐嘛!”

“你說什麼?”尚飛直直地盯著她,她傻笑說:“我們收拾屋子,收拾!收拾!”

半個時辰後,尚飛和夏羽累倒在椅子上,“啪”的一聲響,椅子突然斷了,他倆直至滾到了地上去,“什麼鬼東西?一點都不靠譜!”嚴瑤再一次掃視屋內---未收拾之前是一片狼藉,收拾之後竟成了兩片三片狼藉了!神仙還真的不靠譜!

“瑤瑤……”忽然傳來嚴森的呼喊聲,嚴瑤興奮地喊:“爹爹醒了!”

“什麼?”尚飛一急馬上變成一張椅子,夏羽隨手在地上撿起一塊抹布然後把椅子拖到床邊來,嚴瑤急切說:“夏羽娘,快擦臉!”

“哦……”夏羽坐到椅子上,甩甩手上的抹布,使勁地往嚴森臉上抹。

“啊……痛……”嚴森呻吟了一下,猛然睜開眼睛,他眼定定地看著嚴夫人模樣的夏羽,抓住她的手驚喜地說:“娘子,你終於回來了!”

“嗬嗬……是的!”夏羽使勁地把手收回來,懾懾地站到一旁。

“爹爹……”嚴瑤撲過來摟緊嚴森的脖子激動地喊,嚴森撫摸她的小頭歡喜地說:“太好了,你們都回來了!”他又轉向夏羽問,“娘子,你真的回來了麼?”

“呃……我……啊!”夏羽靈光一動,略帶驚喜地說,“人要吃飯對不對?我這就給你們找飯去!”

“娘子,你那會幹這些粗活?你餓了嗎?讓我來吧!”嚴森忙把嚴瑤抱到一旁,急急地翻下床,不小心一腳踩到了尚飛變的椅子上,腳一滑,把椅子一推,連人帶倚滾到了地上,“啪!”地一聲,椅子散架了!

“尚飛\/哥哥!”夏羽和嚴瑤捂住嘴巴驚喊。

“我沒事!”嚴森笑嗬嗬地爬起來,傻笑地撓頭說,“這椅子還真不紮實!嗬嗬……你們等等,我很快就行……”他說著往屋裏一瞧,看著淩亂不堪的屋子,略顯驚訝地問,“咱們家是不是遭強盜了?咋變成這個樣子?”

“沒……沒有!”她倆苦笑擺手。

“是的,我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人偷的呢?”嚴森苦笑了一下,又揚起頭笑說,“你們等著,我很快就做好飯了!”他興衝衝地跑去。

“尚飛……”夏羽蹲下來一臉疼惜地撿起模板麵,嚴瑤撿起兩根椅腳難過地說:“夏羽娘,哥哥的手斷了!也不知道他的頭和腳滾哪去了?”突然,散架的木頭像被什麼吸引了一般,又合成一張椅子,再搖身變回了尚飛,他伸腰擰頭說:“我不賴吧!”

“尚飛哥哥好棒!”嚴瑤跳起來興奮地拍掌,忽然又傳來腳步聲。

“謹慎起見,這次不要變椅子了!”夏羽提醒,尚飛搖身變成一個鍋鏟,嚴森跑進來說:“在廚房裏我找不到鍋鏟……”他直直地盯著地上的鍋鏟笑說,“原來被我扔到這裏來了!”他剛要去撿鍋鏟,夏羽和嚴瑤立即撲過來握住鍋鏟,他抓住另一邊說:“給我,我趕著做飯哩!”

“不!”她倆急切地搶過來。

“快放手吧!我給你們炒幾個小菜!”嚴森嬉笑地把鍋鏟拉回來。

“爹爹,我們不餓!”嚴瑤死死地捉住鍋鏟---萬一神仙尚飛哥哥被當成鍋鏟放到油鍋炒菜,唦!唦!尚飛哥哥一下子變回原型躺在鍋裏麵……

“快點呀!否則你們就餓壞了!”嚴森又搶過鍋鏟。

“不要!”夏羽使勁地搶過鍋鏟,把它藏在身後,嚴瑤護在一旁急忙說:“爹爹,我們不餓!”

“真的!”夏羽附和苦笑說,“我們真的一點都不餓!”

“你們兩個……”嚴森詭秘一笑,瞪著她倆笑說,“我知道了,你們是怕我炒的菜難吃對不對?這樣吧,我去天香樓給你們買你們最愛吃的八寶鴨!”說完他就興衝衝地跑去了。

“呼……”尚飛長長地籲了一口氣,變回原形,抹了一把冷汗說,“真的被他嚇了一大跳!”

“可是我們家早就沒有錢了,爹爹怎麼買鴨子呀?”嚴瑤疑惑地問。

“老板,你就賣一隻八寶鴨給我吧!”嚴森在櫃台處苦苦哀求,天香樓老板不屑地說:“賣?你有錢嗎?”“我……”嚴森低下頭,說,“老板,你先給我賒賬好嗎?以前我經常光顧你的,不是嗎?”

“嗬!要不是看在你曾經是嚴家大少爺的份上,我會把酒賒給你嗎?現在酒賬未清竟又敢來要鴨子!你以為我家是開善堂的嗎?”老板略顯不悅地說。

“我娘子和女兒回來了,她們真的很想吃你的八寶鴨!”嚴森急切地說。

“哦?你娘子不是跟別的男人跑了嗎?正所謂好馬不吃回頭草,你怎麼又穿回舊鞋,還是被人穿過的!你就不怕被人恥笑嗎?”老板放聲嘲笑,天香樓內的其他人也跟著嘲笑。

“住口!什麼舊鞋!不準侮辱我娘子!”嚴森咬咬牙,狠狠地一拳往老板臉上打去,老板被摔倒了地上。

“混賬!竟敢打我!”老板捂著臉怒喊,“來人,給我好好教訓他!往死裏的打!給我狠狠地打!誰打得好,我賞他一碗魚翅!”店內的人一擁而上,狠狠地圍毆嚴森。

“爹爹!不要打我爹爹!”嚴瑤趕來擠過人群撲到嚴森的身上,嚴森立即將她護在身下。

“哎……”夏羽還沒反應過來,尚飛變成一錠黃金落到夏羽手上,說:“把我拿過去!”夏羽吃力地擠過去亮出手上的黃金笑說:“住手!”眾人雙眼發亮,立即停下來。

“哦?原來是嚴少夫人回來了!”老板走過來陪笑說。

“是誰打嚴森來著?”夏羽略顯不爽地說,“統統給我報上名來!”眾人退開幾步支支吾吾不做聲,老板繃起臉反將他們臭罵了一頓。

“豈有此理,可惡!”嚴瑤奪過夏羽手裏的黃金,笨笨地爬到桌麵上,再狠狠地把黃金擲到地上,霸氣十足說:“這是我爹欠你們酒錢!剩下的銀兩,我們改天來取!”說完,她跳下來拉著嚴森說,“爹爹,我們回家!”

“嚴少爺,你的八寶鴨!”老板追上來喊,夏羽回過頭瞥了他一眼說:“我們才不稀罕!別來煩我們!”

老板了嗬嗬地捧著黃金,細細地欣賞了好一會兒,再把黃金藏進抽屜裏。良久,抽屜裏的黃金慢慢長出兩隻小腳和兩隻小手,它推開抽屜沿著木沿滑到地上,老板走過來無意將它一腳踢到了另一邊。“咦?”老板四處張望,黃金立即把手腳藏起來,“哎,我的心肝寶貝怎麼滾到地上來了?”老板趕緊建起黃金,疼惜地擦了擦,又親了它幾下,然後把它放回抽屜裏。

“惡心死了!”尚飛低念,瞬間由黃金變成鑽子,把抽屜鑽破。抽屜裏的銀兩哇拉拉地掉下來,鑽子也跟著滾到了地上,帶腳的鑽子趕緊溜走。老板回來一看---銀兩全撒到地上,黃金卻不見了!他著急大喊:“來人啊,抓賊!”尚飛趕緊變回真身開溜。

回到破屋,嚴森滿腦疑惑地問:“娘子……你怎麼會有這麼大錠黃金?”“這個嘛……”夏羽摸摸額頭一臉茫然地看向嚴瑤,嚴瑤趕緊嬉笑說:“就是……爹爹你以前送給我的!你忘了嗎?”

“是嗎?我有送黃金給你嗎?”嚴森疑惑地撓頭回想。

“嚴森快出來!快滾出來!”屋外傳來雜亂的凶喊聲。他們應聲迎出屋外,屋外圍著一群討債的人喊:“聽說你剛才給了天香樓老板一錠黃金,你欠我們的錢呢?什麼時候還?”

“還!我當然會還!但是,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嚴森著急地應付他們,夏羽她們退回屋裏去。

“夏羽娘,快點變些銀兩出來啊!”嚴瑤急切地說,夏羽愣了愣然後把手指往屋裏的破碗木頭一點,破碗木頭瞬間變成了黃金,“哇,好神奇呀!”嚴瑤興奮地捧起金碗,才走了兩步,金碗又變回了破碗,嚴瑤扁著嘴巴看著夏羽,“夏羽娘……”

“嗬嗬……我隻有這麼一點點靠不住的的仙術!”夏羽扭過頭苦笑說。

“還錢!還錢!”村民們還纏著嚴森叫喊。

“誰敢欺負我爹爹!”嚴瑤舉著棍棒從屋裏衝出來,“啪……”她被門檻絆倒了,“瑤瑤……”嚴森一臉著急地抱起她,她痛得放聲大哭:“嗚嗚……不準欺負我爹爹!”

“哎,你們衝著我來就好了,幹嘛要欺負小孩子!”夏羽走出來不爽地說。

“喂!西邊的村頭下黃金雨呀!”不知誰的一聲喊,隨後看見一個老頭跑來,眾人跟著他跑去,老者邊跑邊回過頭拋給夏羽一個眼神。夏羽一愣,會意嬉笑,“尚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