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陰差陽錯

烈日當空,烤得大地被像火燒一樣熾熱燙紅,“笑星公偷偷把尚飛叫到靈幽島幹什麼?”夏羽帶著滿腦子疑惑向靈幽島趕去,她一貫悠然地坐在飛羽上,閑意間向下邊的人間看去,忽然看見一個大約八九歲的小女孩三步一拜,九步一叩地在一望無盡的大路上行進。小女孩的額頭磨出血來,她的後麵拖出一條長長的血路,讓人看著就心疼,但她仍咬緊牙關,拖著瘦小疲憊的身子慢慢向前叩拜而去,沒過多久,她終於體力不支倒在路上了。

幽暗的地府,“哎,這麼悠閑在打瞌睡,那個死魂收回來了沒有?”一個鬼差走來對在還在呼呼大睡的牛頭馬麵厲聲問,他們懵懵地揉揉眼睛問:“什麼死魂?”這鬼差瞪了他們一眼翻開生死簿念:“嚴瑤,洛陽人氏,年壽八歲,死於辛亥年六月十五日五十七刻。”“糟了!誤了時辰,我們現在忙上趕過去!”兩鬼差連奔帶跑趕去。

人間,“飛羽,我們下去吧!”夏羽微微一笑,飛羽一個回旋帶著她落到山穀間,夏羽輕輕一點腳落到地麵上,她走到小女孩的跟前蹲下,輕輕拍打她的臉問:“哎,小妹妹,小妹妹,你還好嗎?”小女孩微微睜開眼睛,看了看夏羽---眸色清雅,笑容溫柔動人,臉容嬌俏可人,好漂亮的姐姐啊!“神仙姐姐……我到了靈幽島了嗎?”小女孩微弱地問,夏羽愣了愣微笑問:“你要到靈幽島?”“是……”小女孩沒說完又昏闕過去了。夏羽沉思了一會然後抱起小女孩跳上飛羽說:“飛羽,我們走到,到靈幽島去!”飛羽剛剛飄走,兩個鬼差就匆匆趕來了,他倆疑惑地看了看四周,竟空無一人,“嚴瑤陽壽已盡,她是該命喪於此,但是她人呢?這裏分明有她的血跡,怎麼會突然消失了?”

靈幽島

夏羽將小女孩平放在紫色花叢中得臥石上,她才剛轉過身,尚飛就出現在眼前,“你怎麼來了?我不是讓你在玉蓮峰等我嗎?”尚飛略帶責備地問,夏羽饒有興趣地問:“笑星公找你幹什麼?那麼神秘!”“他還會有什麼好事?”尚飛撇撇嘴說,“今屆的奪仙會還是由我們負責,過先天我們就要去找。”夏羽扁著嘴點點頭,尚飛瞟了一眼臥石上的嚴瑤,淡淡地說:“你怎麼帶個凡人到這裏來,快帶她離開,被笑星公發現了你就倒黴!”

“我知道,可是她傷得不輕耶!你能不能替她……”夏羽看著他笑問,他瞪了她一眼,她嬉笑地拉拉他的衣袖,他歎了一口氣微笑說:“下不為例!”

“是!我把風!”夏羽興奮地一躍跳到靈幽樹頂上,四處張望,笑意明亮說,“暫時並沒有其他野仙靠近這裏!”尚飛會意點點頭然後蹲下來檢查了一下嚴瑤的傷勢,他摘下幾片靈幽花瓣,把它們輕放在嚴瑤身上的各個傷口處,他再合掌運仙氣,慢慢地把仙氣從她的天靈蓋輸進體內,紫色的花瓣緩緩淡化融化成嚴瑤的新皮膚,眼看著她的傷口慢慢愈合,仿佛從來就沒有受傷過。

“行了,她從哪裏來就送回哪裏去!”尚飛站起來說,夏羽立即從樹上跳下來,嚴瑤慢慢睜開眼睛---迷蒙中盡是一片淡幽幽的紫色花海,花海申城有綠油油的奇形怪樹,靈幽果閃閃發著星光,漂亮極了!夏羽湊過來微笑說:“小妹妹,你醒了!”

“神仙姐姐,這裏就是靈幽島嗎?”嚴瑤急切地問。

“沒錯!”夏羽好奇地問,“小妹妹,你為什麼想要到靈幽島來?”

“神仙姐姐……”嚴瑤馬上爬下臥石,跪倒地上,她看了看旁邊繃著臉的尚飛,然後向他們拜了三拜,懇求說,“神仙姐姐,神仙哥哥,求求你們幫我把娘找回來,她被人偷走了!我娘不見了之後,我爹天天自顧著喝酒,家裏的人都走光了……”

“哎,夏羽,我們送她回去吧!”尚飛淡淡地說,彈指間卷雲就出現在半空中,嚴瑤喜出望外地看著夏羽問:“神仙姐姐,你們是不是要幫我找娘?我希望他變回從前的樣子,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地在一起!”

“我們是不能幫你的!”夏羽抱歉地說。

“為什麼?”嚴瑤急切地問。

“沒有必要告訴你!”尚飛冷冷地說,“你隻需告訴我們你家在哪裏,我們送你回去,這裏不是你能就呆的地方。”

“不!沒找到娘親,我是不會回家的!我要找娘親!”嚴瑤搖搖頭,哭著轉身跑了。兩個鬼差突然出現在嚴瑤麵前,她看見牛頭馬麵嚇了一大跳,驚慌喊:“妖怪!”

“嚴瑤,你陽壽已盡,跟我們走吧!”兩個鬼差飄忽而知擋在她麵前,厲聲說,“別掙紮了!”

“你們幹嘛?別嚇唬她!”夏羽跑過來,嚴瑤立即躲到她的背後。

“你……”牛頭看了看夏羽,說,“快讓開,別阻礙我們鬼差辦事!”

“可是,你們為什麼要勾他的鬼魂了?”夏羽好奇地問。

“她陽壽已盡,是時候到底府報到了!”牛頭解釋。

“神仙姐姐……”嚴瑤怯怯地扯住夏羽的衣衫,夏羽看著他們說:“可是……她不願意跟你們走!”

“笑話!”馬麵冷笑了一下,又沉下臉說,“這輪不到她願不願意,這是她的命數!我勸你們別多管閑事,否則,我們告到玉帝那去!”

“告什麼?告你們疏忽失職,讓她的靈魂跑到仙界來了?”尚飛突然冒出一句,他最憋不住的就是其他人仙妖之類的欺負夏羽了。兩個鬼差啞然不語,夏羽趕緊嬉笑說:“給個麵子我們,就放了她吧!”

“給麵子你們?你們是什麼東西?”兩鬼差不屑地瞪他們一眼。

“上下飛羽是也!”夏羽一臉自豪地說。

“哦……原來你們就是大名鼎鼎的上下飛羽!“兩鬼差略顯驚訝地看著他們,夏羽得意地點頭,兩鬼差突然聳肩爆笑說:“哈哈……原來你們就是天地間最笨的野仙!今天可終於被我們見著了!”

“……”夏羽狠狠地盯著他們,尚飛拍拍她的肩膀笑說:“別跟他們一般見識。”

“跟我們走!”鬼差趁夏羽不注意就搶過了嚴瑤,嚴瑤使勁地拉住夏羽的一隻手哭喊:“姐姐,救命!”

“放開她!”夏羽不自量力地衝過去跟兩個鬼差打起來,不費眨眼功夫,她就被他們利索地甩到了地上。尚飛一急,咬咬牙把手一揮,就把兩個鬼差煽到了天邊去。

“此地不宜久留,走!”尚飛兩手揪起嚴瑤和夏羽跳上飛羽,略帶慌忙地駕著卷雲瞬間遠去。

“尚飛……”小陽匆匆趕來看了看,又回過頭對跟來的巫神和筆神疑惑問,“咋不見他們,剛才明明感到尚飛的氣息!”

“很明顯他是在躲避你!”巫神撫著發辮低聲笑說,小陽狠狠瞥她一眼---你敢說大聲點!巫神立即轉向筆神說:“今天的靈幽花特別紫特別漂亮!”

“你們就是不知道人家著急!”小陽急得踱來踱去說,“眼看比賽將近,這上下飛羽的法力就是讓仙著急,尚飛還勉強可以應付,可這夏羽呀資質又差又不肯勤加修煉!你們知道的,百河神他們一直針對我們,要是夏羽輸了,尚飛一定跟著遭殃!”

“好好好,改天我們把夏羽捉來,逼她修煉仙法,實在不行的話,我們給她一半仙法!”巫神附和著說,“我們到天池去吧!”

尚飛朝著天都峰飛去,兩鬼差早在半途的空中等候了,他們異口同聲說:“立即交出嚴瑤,否則我們不客氣!”嚴瑤馬上窩到夏羽懷裏,尚飛一彈指立即改變飛行方向。鬼差瞬間閃到他們前麵,狠狠一杵手中的鬼叉,一股陰冷的法力從鬼叉躥出如同繩索一般纏繞著嚴瑤把她拉扯過去,夏羽盯著他們死死地抱住她不放。

“你再不鬆手,我們將你一同收入地府!”兩鬼差厲聲警告。

“好哇,是要到閻王跟前嗎?告訴他---你們失職!”尚飛冷笑問。

“你……”兩個鬼差盯著他說,“是有怎樣!無論怎樣我們也要把她的靈魂帶走!我們寧願受罰,也不會被你要挾!”

“這樣吧,她還有多久才要去投胎!”尚飛忽然問,牛頭變出生死簿翻查一下說:“一個月。”“那好,這個月你們把她交給我們,一個月後你們再來帶她走。”尚飛微笑說,“之後,我們不會再插手!”

“不可能!”兩鬼差堅決地拒絕。

“那就是非要把閻王扯進來咯!”夏羽瞪著他們問,尚飛接著說:“這個月她有什麼事都由我們負責,至於你們失職一事,絕對保密!”

“這……”兩個鬼差想了想說,“好,這事你們攬了,一個月後你們敢耍花樣,我們連你們一塊打到陰曹地府去!好之為之!”兩鬼差說著揚長而去,嚴瑤掉落到夏羽的懷裏。

“小鬼,你聽到了嗎?你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呆在人間,有什麼就趕緊去做,一直躲在夏羽懷裏也沒用!”尚飛仍淡淡地說。

“……”嚴瑤呆呆地坐在卷雲上沉默,良久,她才說,“我想回家,帶娘回家!”

“尚飛,我們……”夏羽剛開口,尚飛就一口拒絕:“不可能!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期,稍稍一動仙法就會被上仙注意到。”

“現在是禁仙期,我們不可能施法幫你找你娘親回家的!”夏羽抱歉地轉向嚴瑤說,“我們隻能把你帶回家去!”

“……”淚水在嚴瑤的眼眶裏打轉,她咬咬唇抽泣著說,“我希望見到從前的爹爹,快樂的爹爹!我想他變回以前的樣子……可是,自從娘親不見了自後,爹就變了,他不愛瑤瑤了……”

“尚飛……”夏羽使勁地拉拉他的衣袖,他歎了一口氣無奈問:“小鬼,你想怎樣?”

“你們扮我娘親好不好?勸勸我爹爹,要他振作起來!”嚴瑤苦巴巴地拉住夏羽懇求。

“這個……有點難度……”夏羽一臉為難,苦笑問,“這個娘……聽了好幾遍,但我還是不知道她是什麼東西?我不太懂!”嚴瑤極度無語地看著她---難道神仙都是從石頭裏麵爆出來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