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高老人朝趙陽微微彎腰，從身上散發金光，兩篇九域典的殘篇在金光裏浮動。
沈君笑得快合不攏嘴，來時想有兩篇的可能性極小，也許還需花兩三年才能集齊。
“沈君，九域典的殘篇是神物，孤既答應就會給你，你可知為了這個，孤派出多少人花了多少枚金幣？整整十萬，如國有難，孤需要你時你知道怎麼做吧。”
沈君雙手抱拳，“多謝皇上，有用得上的地方，隻需一句話。”
“好。”趙陽朝瘦高老人使眼色。
瘦高老人站直，兩指朝著沈君一指，兩篇殘篇到沈君麵前。
一篇上有密密麻麻的線，像地圖。
另一篇上隻有五六個形狀怪異的符號。
沈君的修為不低，體內又有神力溫養，沒費什麼功夫就打開被封印的神脈。
土墳有很多座，前麵的石頭上刻著死者的名字、出生和死亡日期。
有的塌了，能看見人骨。
周圍沒人家，沒人。
沈君坐在石頭上掏出九域典的殘篇，疊放在一起，沒反應，有了它真的能上天域界？沈君搗鼓了很久沒搗鼓明白，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九域典一共有六篇，每一篇沒有殘缺，為何叫殘篇？
在天域界時聽別人如此叫，就一直認為是殘篇。
三個人飛來。
一個是燕子平。
另外兩個不認識。
燕子平笑道：“終於找到你了，你終於聚齊九域典的殘篇，我們終於可以上天域界了。”
見沈君看著林辰、宋景文。
燕子平又道：“這位是我師弟，叫林辰，這位是宋景文，曾經我們在天域界共過事。”
宋景文的雙眉一挑，“神婆說紫微星已滅，通天橋已斷，若要破解，需讓兩行山再生，或用神力搭通天橋，本想讓你搭通天橋，可惜那時你的神脈被封印，修為低，沒想到你能集齊九域典的殘篇，集齊後不用搭通天橋就可上天域界。”
沈君覺得脊背發涼，“我從沒見過你，不認識你，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
宋景文看著枯骨，“你得罪西門家，是我讓陳玲安排的，如此你有事就會求陳玲。陰門的人要殺你，我派人暗中護你周全，你要不是倉促離開，我們早就見麵了。”
“你是通天館的館主？”
“你不笨嘛。”
“你既是墮神，為何開通天館？”
“很多年前，我墮在世俗界，一心想回天域界，就開了通天館招募人尋找能上天域界的方法。”
“我參悟不了，或許就算有九域典也上不了天域界，每一篇明明是完整的，為何叫殘篇？”沈君看著燕子平問。
燕子平用神力翻開九域典，開啟神眼。
“第一篇上麵寫的是九域神君功法，以及修煉九域神君功法的方法。”
“第二篇上麵畫的是修煉九域神君功法的招式。”
“第三篇上麵沒有字符隻有神力。”
“第四篇上麵寫的是九域神君功法的總綱。”
“第五篇上麵畫的是地圖。”
“第六篇上麵的字符意思是打開另外半部九域典的方法。”
“之所以叫殘篇，是因為隻有這六篇不是完整的九域典，有這個我們能上天域界。”
沈君心想，雲遊說九域典隻有六篇殘篇是錯的，還有幾篇，“不是說能打開九域典的鑰匙在幾萬米深的囚心湖中？隻有修為達到冥域境才能打開。”
“聽說是的，具體我不得而知。”
兩旬後，城郊，濃霧洶湧。
燕子平用神識查看沈君、宋景文的神脈，封印都被打開。
半年前，自己的神脈也被打開。
燕子平讓大家盤坐打開神脈，將九域典的第三篇放在中間，神力進入大家的神脈中。
燕子平用神力打開第三篇左下角的神旋。
神力將大家包裹瘋狂旋轉，嗖，大家射到空中。
不知過了多久，沈君睜開眼睛，濃霧環繞，往下一看，沒差點把心嚇出來，當時腿就軟了，因為感覺像在天上。
下麵什麼都沒有，往前一看，有個牌坊，上麵有三個血紅大字，墜天城。
燕子平、林辰、宋景文陸續睜開眼睛。
“這是哪兒？”沈君問燕子平。
“這是墜天城，所有的墮神都是從這下去的，很多年了，我們終於回來了。”
沈君想起來，沒穿到世俗界時，聽神提起過墜天城，從沒來過。
宋景文回家了。
燕子平對林凡道：“師弟，你在妖原被眾妖追殺，我救了你，極力勸你不要奪九域典的殘篇，因為沈君能聚齊九域典的殘篇，你幸虧聽我的了，不然或許你永遠也上不來。”
自從燕子平在妖原救了林辰，林辰不恨燕子平了。
“沈君，你娘在天道城，具體在哪不得而知，我們先回宗門過後幫你找你娘，你隻要在天域界我就能找到你。”燕子平道。
這天，沈君乘船到墨城，曾來過多次。
油條西施賣油條的地方，荒草已齊人高。
曾賓客雲集的酒樓已成一堆爛木頭，泛黃的旗子還在隨風抖動。
城中的幾條最繁華的街上依然是人頭攢動。
天域界，神很多，人也不少，特別是墨城，因為距墜天城不遠，從世俗界、中域界來天域界的人或神都要經過墜天城。
廣場上，二十名穿著白深衣的神女跳舞，各個有著絕世容顏，舞蹈優美，令每個看的人或神如癡如醉。
‘我想去長樂巷看看。’在石頭上蹲著的楊劍道。
‘你竟然知道長樂巷，曾來過？’沈君問。
‘曾經來過。’
長樂巷旁是湖，湖上有神鳥，每日來看的人神絡繹不絕。
‘去二十一號。’楊劍道。
二十一號是看神鳥的絕佳地點。
有十幾個穿著白深衣，頭發都是白的女人。
起先，沈君怕葉雪在，轉念一想，就算自己站在葉雪麵前叫葉雪，葉雪也可能認不出自己。
‘豔兒，’楊劍喃喃，聲音很輕，沈君沒聽見。
一連幾日，楊劍都要沈君來這兒，一待就是半日。
沈君有些崩潰，不知道楊劍到底想幹什麼？難道是睹物思人？看他的樣子挺像，他總是盯著一個女人，鵝臉蛋、不胖、胸挺大。
第四日，“還去不？”沈君問，要是去就發作了，還是要去的。
楊劍看著秋水劍，像看著情人，‘或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秘術能恢複人的形體。’
‘或許。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要離開。’
‘你想跟雲遊、楚春秋、莫錚一樣待在別人的身體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