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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您要的清炒梔子花、竹葉青到咧。”
花淩雪打開蓋子，往碗裏倒，喝了一口，好辣，連忙往嘴裏塞幾片梔子花。
結完賬出來，街上冷清，熱風陣陣，走累了，花淩雪在長椅上坐著，仰頭往嘴裏倒在酒肆沒喝完的竹葉青，聽見奇怪的聲音。
側耳傾聽，從後麵的樹林裏傳來，聲音越來越大。
花淩雪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渾身燥熱，想起沈君。
第一次遇見時，還是少年，在長平遇見時，已是青年，現在不知在哪裏。
喜歡她的女人很多，跟她在一起的女人跟她差不多大，長得都不差。
他的心裏沒有自己，自己比他大十幾歲，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可是自己好想見他，他會來花城的，隻是不知是什麼時候。
男女同時發出一聲怪異的聲音。
花淩雪想起被自己打死的堂妹，花千柔。
想起花舞。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愛上花舞的呢？應該是偶然注意到他飽滿的額頭吧，覺得他很有智慧和他相處久了，漸漸淪陷。
得知他跟千柔在一起，當時自己氣瘋了，質問他。他說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愛他，他很欣賞尊重自己，但不愛自己，他愛的是千柔，千柔也愛他。
那時，自己想自己是副城主，想要什麼得不到？堂妹有什麼？沒有自己美，沒有自己有權有財，憑什麼搶自己的男人，於是和堂妹吵打花舞。
那次，在宮殿逼花舞在自己和千柔之間選一個。
花舞選了千柔，自己憤怒急了，使出滅情三劍，要殺花舞和花舞死在一起。
一向不還手的花舞也被激怒，竟敢攻擊自己。
堂妹突然擋在自己麵前。
花舞一掌拍在千柔身上。
千柔死了。
自己失手殺了花舞。
花舞寧願死也不願和自己在一起。
自己用收魂瓶收了花舞的魂，初衷是不想花舞和千柔死在一起，也是想恢複花舞的形體。
很多年前問複容大師，複容大師說，這世間本就沒有能恢複魂的形體的秘術，隻能待在別人的身體裏。
這麼多年過去，就算能恢複花舞的形體，自己對花舞的愛早已由濃烈轉淡沒有感覺了。
是該結束了。
花淩雪把酒壺扔到後麵的樹林裏。
一男一女提著褲子跑了，都挺醜的。
花淩雪一陣膩歪，到曾將花舞殺死已成廢墟的宮殿。
這些年，來過多次，每次來感覺都不同。
唯有這次，沒有任何感覺。
花淩雪掏出收魂瓶打開蓋子，“花舞，此後，一別兩寬。”
花舞的魂飄走了。
中域界，火歌城，穿著黑袍背著劍的傲天在幾棵紅樹間站著。
一個時辰後，斜對麵的黑門開了，穿著白深衣的白輕水快步朝前走去，穿過幾條街在濃霧彌漫的巨大廣場上停了，“兄台，你一路跟隨在下至此，可是有什麼見教麼？”
“白輕水，你可認得我？”
白輕水轉過身，“傲天，你終於找到我了。”
“我曾在夫人的碑前立誓，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將你殺了。”
白輕水露出譏誚之意，“就憑你？還是回去再練幾年吧。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眾人議論，一域之主白輕水要修通天橋，修通天橋需渾厚的神力，你是不行的，火歌城有一位曾修過通天橋，多方打聽就找到了。”
“你還真是喜歡管閑事，就算修好通天橋，世俗界的人能上中域界，中域界的人能上天域界又如何？夫人被魔靈控製殺了很多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你要是不管閑事還能多活幾年。”
白輕水昂然道：“如我不管閑事，你夫人還會殺更多無辜的人。”
嗆，傲天拔出劍指著白輕水。
白輕水負手盯著劍刃，“我勸你把劍收回去，否則……”
傲天的眼睛瞪大，“否則怎樣？”
“否則你的下場比你夫人的下場更慘。”
傲天一聲狂叫，揮劍刺白輕水，劍光有百道。
白輕水的神色不變，後退，眼看快退到牆邊，白輕水打了個轉，幾百道劍光刺進牆中，牆上出現多道裂縫。
引雷術。傲天的神力飄向空中，劈啪劈啪，紫電閃爍，轟轟，幾個雷炸白輕水。
白輕水施展禁錮術，無數道紅絲纏住傲天。
傲天催出九陽真火將紅絲燒斷，火龍吞噬白輕水。
巨大的廣場上被紅光紫光籠罩。
白輕水施展輕水術，海潮席卷廣場，瞬間就將火吞沒。斷念劍出手，速度極快的逼退傲天。
傲天退到石柱邊，矮身。
斷念劍插穿石柱，白輕水飛到石柱邊拿著劍刺傲天。
傲天施展天罡劍法，劍罡聲刺耳，如萬千柄劍相互交鳴，處處是殺機，看不見的劍意將白輕水的白深衣切割得稀巴爛。
一道紫電劈到白輕水身上，白輕水變黑，人肉味彌漫。
傲天大喜，隻要將一個雷引到白輕水身上爆炸，白輕水就完了。
又施展引雷術，距白輕水很近時炸了。心道，可惜。再施展引雷術。
這時，白輕水站在海潮之巔，施展天罰劍術，天地像在旋轉，狂風把石頭刮起，屋被吹翻，密密麻麻的劍刃盡數射入傲天體內。
白輕水收劍負手落在傲天身邊，冷冷地看著傲天閉上眼睛掉氣。
紅袖客棧。
店小二把沈君領到一間上等房裏。
沈君打開窗，街道建築沒變，人還是挺多的。
半旬前，自己到青鋒城，仲肅的屬下說皇上已找到自己要的東西，自己沒多做停留就來了，不知是一篇還是兩篇？如是兩篇就可上天域界了。
兩年前，自己和碧瑤從九原城離開找九域典的殘篇，在初陽帝國西陲的斷頭嶺殺了陸明，之後去了南疆、北漠、鬼域。
鬼城的誅人塔下有一篇，差點丟了命才得到，這篇上的很多字不認識，跟第一篇不同。
夏碧瑤早就來天帝城了，應該一直跟她娘在一起。
第二日，養心殿。
“幾年不見，你的修為竟已快踏入冥域境，你是五百年難遇的天才，如率軍將無往而不勝，可惜，你無意幫孤開疆拓土。”
“三界很大，奇人異士無數，能勝我的人不少。東西呢？”
趙陽望著穿著赭色長袍的瘦高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