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很多人走進死亡峽穀就再也沒有出來過,傳說死亡峽穀有寶藏和修煉神功的秘籍,有緣人得到後這一輩子就發了,所以盡管都知道走進死亡峽穀要承擔什麼樣的風險,還是興衝衝地走進來。
一定是沈君殺了少爺。雖然少爺常說,沈君隻是少年修為不高,在機緣巧合下得到屠魔劍,自己要搶他的屠魔劍很容易。自己覺得能得到屠魔劍的人的修為肯定很高。
陸明感覺頭有些暈,拍了拍腦袋更暈了,感覺天旋地轉,蹲下來一會兒好了。跳到少爺身邊,把黑得像墨的斷手給少爺接好。
幾隻食人鳥還在天空盤旋,要是自己離開,它們會立馬俯衝而下地吃了少爺。
陸明的雙手握成拳頭,揮向幾隻食人鳥,幾根針射進食人鳥的身體,食人鳥撲閃著翅膀摔在地上。
陸明走到食人鳥身邊,踩碎食人鳥的腦袋。
還有一隻食人鳥沒被射到,嘰嘰喳喳地叫著,像在挑釁陸明,又像在為同伴哀傷,陸明冷漠的眸子盯著食人鳥,食人鳥撲閃著翅膀飛走了。
陸明盯著還在地上掙紮的食人鳥,雙手握成拳頭,拳頭上環繞著藍色的光朝幾隻食人鳥揮去,藍色的光射到幾隻食人鳥的身上,瞬間幾隻食人鳥就化成水,消失得連一點痕跡也沒有。
陸明在心裏發誓,一定要殺了沈君為少爺報仇。
從進歐陽家的第一天起,自己就隱藏了實力,偷偷地修煉七殺功。如今快達到大成境界,要是少爺和自己對打,自己使出真實的實力,即使十個少爺也不是自己的對手。
歐陽浪站在城樓上,望著遠方神色平靜。
頭發梳成蠍子辮的朱冰走到丈夫身邊,挽著丈夫的胳膊也望著遠方。
夕陽就要落山,夕陽把青鋒城染成粉紅色。
歐陽浪摸著妻子的頭道:“回去吧。”
膳房,朱冰、歐陽浪、歐陽菲菲吃飯。
歐陽浪越吃越生氣,額頭上的青筋暴凸,重重地把碗筷放在桌上走到屋外。
此刻夕陽已經完全落山,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一顆星星。想著不知道兒子又去哪裏瘋了,這麼晚了還不回來,等兒子回來了一定要教訓兒子。
三天過去,兒子還沒有回來,陸明也沒有回來。歐陽浪有些擔心兒子,派許多手下找兒子,有的手下回來說沒有找到兒子。
眼皮上有一顆痣的馬凡道:“我和十幾個兄弟把三座山都翻遍了,硬是沒看到少爺的影子。”說完眨了眨眼睛,好像很得意。
歐陽浪正在喝茶,看到馬凡的神色把一口茶噗到馬凡的臉上,然後一巴掌扇到馬凡的臉上,‘啪。’像竹子破了的聲音響起來。
馬凡不由自主地轉了幾個圈,沒轉圈後摸著腦袋,腦海裏像有一團稀泥,怎麼也想不明白,城主為什麼要打自己?自己這麼賣命的幫城主找少爺,城主應該獎勵自己和兄弟們才對呀。
“滾!”看著馬凡還沒開竅的樣子,歐陽浪怒吼。
馬凡踉蹌著跑了出去。
廣場上桃花紛飛,一個穿著白裙的女人從空中飛下,桃花停了,女人的手一揮,桃花飛進女人的衣袖裏,女人拖著長裙走到歐陽浪麵前,看著歐陽浪什麼也沒有說。
歐陽浪轉身看著女人。
兩人的眼神交彙的刹那好像回到過去的歲月,好像初次在離江相遇。那時桃水竹也是如今天一樣穿著雪白的長裙,背著一把散發著寒氣的劍。那時自己初來離江城尋一個仇人,夕陽還未落山前,在離江邊散步。
後來殺了仇人。
再後來,和桃水竹在槐樹下對弈,在江麵上雙修,自己在寒山為桃水竹療傷,在情人洞的篝火邊纏綿,這一夜好像把兩人一生的緣過盡。
第二天醒來,桃水竹不在身邊。自己尋遍千山萬水,連桃水竹的一點蹤跡也沒有尋找到。
就這樣年年歲歲過去,如今自己已老,桃水竹還和以前一樣年輕,不同的是桃水竹沒有背著散發寒氣的劍。
歐陽浪的眸子轉冷,冷冷地道:“誰叫你來的?”
“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管不著。歐陽青鋒還沒回來你一點也不擔心?”桃水竹笑著問。
歐陽浪覺得桃水竹在嘲笑自己,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知道如果桃水竹要消失,沒有人能找到。桃水竹要找一個人也沒有找不到的。
“你快走!”看著桃水竹的神色,歐陽浪很生氣也有些怕被夫人看見。
桃水竹笑得更歡了,用蔥白的手指摸著漆黑的發絲,“你怕什麼?我正想拜見一下城主夫人呢?能勾走你的心的人一定有絕美的容貌吧?”
歐陽浪摸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大敵當前自己能非常冷靜地滅掉敵人。即使手下把天捅一個窟窿也能麵不改色,即使麵對死亡,也能從容麵對。唯有在桃水竹麵前,自己所有的理智都會崩潰。
桃水竹盯著歐陽浪在自己麵前慢慢崩潰的樣子很快樂,好像自己用一把劍刺碎了歐陽浪的心。這麼多年過去自己還是孑然一身,而歐陽浪已結婚生子,為什麼他的夫人不是自己?為什麼他能過得這麼好,而自己卻要孤獨一生?
每當一個人喝著酒,在桃林揮著劍時總會想起過去的美好和心碎的時光。
多少年了已不再愛歐陽浪,對歐陽浪隻有恨,可是和他的眼神交彙的刹那,為什麼還會怦然心動?那一刻自己不恨歐陽浪。
多想歐陽浪對自己說:“跟我走吧。”或許自己會跟歐陽浪走吧。其實冷靜下來想一想,這隻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歐陽浪不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的,歐陽浪不會拋棄他現在擁有的這一切的。
朱冰坐在銅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頭發披散著,兩隻眼睛一點神采也沒有,皺了皺眉,額頭上有幾條皺紋。兒子不見後,沒有一點心情打扮自己。
朱冰狠狠地抓了抓頭發站起來,揚起手準備一掌把銅鏡劈碎,覺得把這麼好的鏡子劈碎有些可惜就沒劈,大步走了出去,走到假山旁停了,兩隻眼睛眯起來,又陡然睜大,神色逐漸變得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