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看《三國誌,明元郭皇後》,注意到郭太後的堂叔叔郭芝當時是長水校尉,堂兄弟郭建、郭德“俱為鎮護將軍,皆封列侯,並掌宿衛。”史書上沒有記載郭建、郭德具體是禁衛軍的哪個將軍,因此,無從查考,但是,我們推測,對於禁軍的調整,也許就是把屬於郭建、郭德的部隊撤銷而直接歸於曹羲指揮呢?這樣就直接影響到了郭太後的利益。
因為,當時“值三主幼弱,宰輔統政,與奪大事,皆先谘啟於太後而後施行。”
因此,曹爽對於皇室,也絲毫不敢放鬆。
正始七年,他采納了何晏等親信的建議,把皇太後遷出皇宮,居永寧宮。不讓皇太後和齊王整天住在一起,影響朝政。
為何曹爽黨族如此討厭郭太後呢?因郭太後與司馬家的關係一向良好,郭太後無子女,很喜愛其侄郭德、郭建,此兩人分取司馬師、昭之女為妻就可看出兩家之親密關係。司馬懿在曹爽當權後積極拉隆郭太後,這給掌控皇帝的曹爽集團極不方便,這年,曹爽就以皇上成年為由(曹芳12歲加冠)請太後遷回本宮,少管閑事。
曹爽從伐蜀前線回來做的這兩件事,是他感到地位受到威脅的一種強有力的反擊,也是曹爽與司馬懿鬥爭表麵化的象征。
曹爽的一係列動作,也使得司馬懿的脊背發涼。老謀深算的司馬懿依然選擇了觀望。
就在曹魏宮廷嫌隙日深的時候,正始七年,(公元246年),在帝國的東北發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毌丘儉滅高句麗。這一事件,使得曹爽名正言順地把親信毌丘儉提升為假節監豫州諸軍事,領豫州刺史,轉為鎮南將軍,把原來司馬懿的親信王昶從那個位置上換了下來。
攻滅高句麗
大多數的史籍認為高句麗建於公元前37年或公元前1世紀中期。
據推測,高句麗人在其成立的初期可能是由濊貊人和部分遷移到這一地區的扶餘人組成的。“濊貊人”這一詞語最初並非指一個確定的民族實體,而僅僅是中原古代史家對出現在東北這一特定地區的一些古代部族的泛指。漢元帝建昭二年(公元前37年)夫餘人朱蒙在西漢玄菟郡高句麗縣(今遼寧省新賓縣境內)建國,故稱高句麗。在高句麗建立之初,與扶餘長期處於軍事對抗中。扶餘與中原王朝關係十分友好,為了扼製處於成長期而十分具有侵略性的高句麗政權,中原與扶餘在軍事上常常協同打擊高句麗,相關記錄在《三國誌》、《漢書》中時有出現。公元53年,高句麗太祖王,將高句麗分散的5個部落設為5個省,實行集權化統製。56年,太祖王吞並東沃沮。後又吞並東濊一部分領土。隨後,高句麗又對樂浪郡,玄菟郡和遼東發動攻勢。完全擺脫漢朝的控製。高句麗的擴張與集權化,導致了與漢朝的直接武力衝突。漢朝軍事壓力迫使高句麗遷都到丸都城(吉林省集安市)。
司馬懿對遼東公孫淵的打擊以後,分兵把原屬於公孫淵的遼東四郡納入國家的版圖,交給了幽州刺史毌丘儉。
當時的東北地區除了東部鮮卑以外,在今天的吉林中西部等地居住著扶餘,吉林北部和黑龍江等地到俄羅斯境內居住著肅慎,高句麗則在遼寧東北部和朝鮮的東北蓋馬高原一帶,而遼東四郡則統治著遼寧南部和今鮮半島北部地區,在帶方(朝鮮沙裏院城)、樂浪郡(朝鮮平壤市)還居住著濊貊等其他種族。
司馬懿大軍的撤出,使高句麗的國王高位宮感到有機可乘。他多次派兵騷擾魏國邊境。
當時的幽州刺史毌丘儉率領步騎數萬進攻高句麗,高句麗國王高位宮率領2萬軍隊和毌丘儉的部隊相遇於沸流水上,(個人認為是鴨綠江,有爭議),雙方在梁口(有人認為是通化縣大泉眼鎮江口村,有爭議,存疑)展開激戰,高位宮戰敗逃走,毌丘儉進入首都丸都,屠城;斬殺及俘虜以數千。高位宮和他的王後,落荒逃走,毌丘儉撤退。不久,毌丘儉發動第二次攻擊,派玄菟郡(遼寧省沈陽市)郡長王頎追擊,高位宮隻好逃向買溝(朝鮮會寧市)。魏軍越過沃沮部落(朝鮮東北部)一千餘裏,到肅慎部落(黑龍江下遊一帶,現在的俄羅斯境內,符拉迪沃斯托克北)南界,刻石立碑,記載這次遠征的功績,然後班師,斬殺及裹脅八千餘人。曹魏帝國政府論功行賞,封侯爵的一百餘人。
經過此次戰役,魏國認為高句麗已經完全被打敗,所以毌丘儉全師而退。
需要說明的是,當時的高句麗的地域範圍是現在遼寧的東北部和朝鮮的東北部地區。
這樣說,有的棒子就又會激動起來,以為他們的古國就被我們中國站了,但是,要說的是,當時的遼東四郡的帶方(朝鮮沙裏院城)、樂浪郡(朝鮮平壤市)可都是中國的領土啊!也就是說,你朝鮮如今的平原地帶幾乎都是中國的,除了蓋馬高原的東北部,並且連韓國的北部靠近三八線的地區也是中國的啊!
也許,我們站在幾百年,幾十年的視角來看,世界曆史的走勢也許會因為計策、僥幸、實力改變其走向。但是,當我們從1000年,甚至是2000年,3000年,4000年的視角來看待曆史的話,其實,一個民族的發展根基還在於實力——不管這種實力是因為什麼辦法取得的,但一個國家,一個民族占領多少的區域,實實在在的依靠的是實力!這種實力是一個民族積澱下來的,如果沒有實力就被曆史所淘汰,無用說什麼你現在站的地域大小了!
因為這樣的功績,毌丘儉被曹爽任命為都督豫州諸軍事,把司馬懿的親信王昶排除出去。
在讀這段史書的時候,雖然我們看到曹爽是帝國的第一當家人,但是,似乎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處處被動應付,他一直在明處,被人裹挾著前進。而一個人總是躲藏在暗處,發生的一切事情似乎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但是似乎又時時刻刻可以看到他的影子,他“靜若處子”,但是我還是時不時的被他在黑暗中閃爍的冷冷的目光所震撼,那是一雙冷靜的,沉著的,陰冷的,犀利的目光,讓人不寒而栗!
風暴前夕
時光緩慢的進入正始的第8個年頭。
伐蜀的失敗,使曹爽惱羞成怒,他做了兩件色厲內荏的事情:遷太後,毀中壘中堅營。
他想藉此公開和司馬懿叫板:我們就這樣站在拳擊台上,撕破臉皮,就此一搏!
然而,當曹爽張牙舞爪的站在拳擊台上的時候,他發現他一個對手都沒有。
這一年的4月,司馬懿的老婆張春華去世了。
22年以前,當張春華夫人年37歲的時候,司馬懿就已經因為張夫人“年老色衰”而說張夫人為可憎的“老物”,從中可以看出司馬懿早已經對張夫人沒什麼感情了。22年後的今天,演員司馬懿卻對張夫人的死悲痛無比。
在前來吊唁的名士麵前,蒼老的司馬懿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他那副嘴臉在詮釋著一個負責任的丈夫應該顯示的禮儀。
隨後,那個悲痛欲絕的老人被晚年喪妻的悲痛擊垮了,他生病了!而且這一病就是整整2年!
作為一個異姓大臣,他時刻站在物議的潮頭,但是他總能夠妥善予以化解,但是,當對麵的敵人伸出拳頭要和自己較量的時候,他清楚地知道站出來就是送死!
沒有人能夠阻擋那個誌得意滿的人,隻有忍耐,忍耐,尋找對方的破綻。
雖然我地位崇高,我名鎮四海,但是,其實我什麼也沒有,兒子的中護軍所統領的人馬已經寥寥無幾,隻能暗暗的從民間用重金網絡到3000死士,其他再無兵力,可是,那3000死士和彪悍的禁衛軍較量起來,那簡直就是飛蛾撲火。
如果有足夠的耐心,足夠的細心,對方的破綻總會有的,機會總會到來。
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不要被他掐死。
在司馬懿生病期間,位高權重的劉放、孫資、衛臻竟然在同一時間同時提出辭呈,離開了朝廷。
他們是不是看到了暴風雨即將到來的某些征兆?
“見微知著,防患未然”。隻能是聖人才能做到。
曹爽的親信,司農桓範對曹爽兄弟說:你們兄弟兩個不可以一起出城,一旦有人把城門關閉,城內沒有統兵大將,誰能把你們放進城中呢?
曹爽充滿自信地說: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