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容王府(五)

第一百零七章:容王府(五)

巫靈兒從小就知道北若文的身邊留不得溫婉賢惠的女子,不是北若文不喜歡,而是他的身份不允許。若是待在他身邊的女子沒有自保能力,終究會死在他人的手上。

所以從小她就拚命的練習武藝,不過因為巫毒擅長的還是用蠱和毒,所以她在用蠱方麵的造詣要比武要高的多,她那麼努力,為的就是能有資格站在若文哥哥的身邊。

“啪啪啪,”一陣鼓掌聲傳來,巫靈兒放開早已嚇呆的寒夏,含笑的臉又變的猙獰起來,眼前的人可是能和她想較高下之人。

“你怎麼還有臉站在這裏?”巫靈兒在看清是程雅諧時,眼裏閃過嘲笑。

“巫使者說錯了,在下是坐在這裏,而不是站著。”

“嗬,本小姐說的是你的臉,不是姿勢!”巫靈兒氣的跺了跺腳,這程雅諧絕對是誠心的。

“本使者奉南皇之命前來,祝賀三皇子殿下“走失多年”,突然老天開眼,讓他找到了回家的路。”程雅諧麵帶笑意的說著。

座上的北若文因著她的“老天開眼”突然抬起了頭,眼神凜冽,剜了她一眼。

程雅諧當做沒看到一樣,一邊和巫靈兒說著話,一邊嗑著瓜子,模樣好不隨意。

“嗬,若文哥哥早在成親之日就拋棄你了,你竟還在這裏大言不慚。怕是想來請求若文哥哥留下你吧。”巫靈兒說時眼裏帶著憤怒。若文哥哥是她的,程雅諧在她到不擔心,畢竟是若文哥哥不要了的女人,可是那個寒夏,看若文哥哥對她的態度,讓她心中的警鈴大響。

雖然她明白軟弱的女子在北若文的身邊待不長,可是難不保若文哥哥會心軟,然後把寒夏保護在身邊。就算是寒夏以後死了,北若文的心中也有了寒夏,她還是不能完整的得到她的若文哥哥。所以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讓寒夏得逞,若文哥哥隻能是她的。

“北若文是本公主不要的男人,本公主為何慚愧,他是在成親之日拋下了我,可是休書是本公主寫的,況且巫使者放心,本公主從不會吃回頭草。”程雅諧慢慢的說著,她想對巫靈兒說,她的身份尊貴,當初既然對許文昊不屑一顧,那麼現在也會對北若文不屑一顧。

為了讓巫靈兒不要把她當做假想敵,她連公主的身份都搬出來了,希望這巫靈兒千萬不要辜負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啊!

眾人因著程雅諧的這一番話,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這程雅諧未免也太過大膽了吧,竟然把那件事情毫不避諱的就在三皇子和眾多使者的麵前說了起來。

這涉及到三皇子的私事,雖然他們早就知曉一二了,但是總不該在這種場合說出來吧。

“嗬,本皇子還和程使者成過親嗎?”北若文因著程雅諧和巫靈兒的話,眼神變得迷茫,滿臉疑問。

“沒有沒有,若文哥哥,你聽錯了。”巫靈兒訕訕的笑著,她怎麼忘了!若文哥哥和程雅諧成親的時候,神智根本還未恢複。

所以成親的事情他根本不知道!

巫靈兒一邊慶幸著,一邊偷偷的觀察著北若文的表情。

看到北若文看著一旁的程雅諧,心跳嚇得漏了一拍。

“你說,剛才說的是不是真的?”北若文又看向了程雅諧,有些煩躁的揉了揉太陽穴,一旁的小廝見此,想要上前幫忙,卻被北若文揮手阻止了。

巫靈兒一臉緊張的看著程雅諧,生怕她說出真相來。

程雅諧斂了斂眼神,“三皇子這就說笑了,眾所周知,我的婚姻由得南國太後賜婚,這太後賜了一個傻子給我當夫君,我自然不會高興。不過所幸老天有眼,在我成親之日,那傻子暴斃了。”程雅諧說著就自嘲了起來。

“三皇子你說這老天是不是特別有眼。”北若文似乎是相信了程雅諧的話,不再和任何說話,自顧自的喝起悶酒來。

座下的使者皆神色複雜的看著程雅諧,他們這些來北國的使者在程雅諧成親之日都是到了的。因為那是正是南蕪大會的舉行期間,程雅諧口中的傻子,他們自然也是見過。

生的和這北三皇子還真是一模一樣,隻是身上帶的氣息不同。

最過欣喜的莫過於文冬了,這程雅諧如今當著眾人之麵說了這樣的話,自然會信守承諾。

這樣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落地了。

寒夏被丫鬟拉到座位後,剛回過神來,又被程雅諧的語言驚住,不過還好最後程雅諧並未說出實情,她的心中也因此鬆了一口氣。

程雅諧同北若文說完話後,覺得這湖心亭有了某人,空氣也都變得混濁起來。心情有些煩悶,就走出了湖心亭,朝著王府的花園走去。

巫靈兒見著她離去,也跟著離了去。

程雅諧在小廝的帶領下,不知道走了多久,終於到了花園。

因著這北國一年四季皆是冰雪,所以這花園除了臘梅之外,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臘梅的香氣程雅諧還是較喜歡的,所以不自覺得心情也變得好了起來。

“巫小姐也是被這臘梅的香味吸引過來的嗎?”程雅諧看著自己身後的巫靈兒,有些好笑。

“嗬,我希望你說話算話,不要到時候又來搶我的若文哥哥。”巫靈兒雖然有些不信程雅諧剛才說的話,但和程雅諧說話時的麵色還是稍微緩和了些,沒有之前在湖心亭時的猙獰了。

“我自然不會騙你。”程雅諧有些無語,她像是在說假嗎?這北若文既然不念情分,屢次害她,她又何必在他的身邊去自討苦吃。

在說這句話時總感覺哪裏有股視線冷冷的看著她。她看向四周時又空無一人,唯有一隻剛睡醒小黑貓在看著她和巫靈兒這兩個闖進它地盤的陌生人。

程雅諧無奈的皺了皺眉,難道最近神經太緊繃了?

“雅姐姐,你們怎麼還在這裏?”寒夏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語氣裏帶著疑惑。

“怎麼?”程雅諧看向她,她卻在幾米開外停了下來,臉上帶著些許害怕。

程雅諧轉過頭看著巫靈兒一臉凶神惡煞的盯著寒夏,嘴角不由得有些抽搐。

寒夏見著程雅諧繞過了巫靈兒走向了自己,麵色有所緩和。

“剛剛若文哥哥也出來了,寒夏還以為他會把你們一起帶回去,可是等了許久都不見你們三人。”

寒夏說時眼裏帶著委屈。

“寒小姐不必難過,我們並未碰著三皇子,許是剛剛他喝了不少酒有了醉意,所以醒酒去了。”

“若文哥哥不勝酒力嗎?”寒夏有些意外,眼裏明顯是不信程雅諧,一旁的巫靈兒也一臉疑問的看著程雅諧,可程雅諧的表情也不像是在說謊。

“你們若不信我,大可找這府中的小廝問問。”

程雅諧剛說完話就有一個小廝匆匆而過。

程雅諧衝著寒夏使了個眼色,寒夏立馬會意,嗬斥出聲。

“好你個奴才,冒冒失失的成何體統。”小廝聽著話語,抬頭又見著是寒丞相之女,立馬站定行了一個禮。

“寒小姐恕罪,奴才忙著去催廚房的醒酒湯,然後給三皇子送去。若有怠慢之處,還請寒小姐海涵。”小廝怕寒夏怪罪,極為聰明的提了三皇子的名號。

寒夏和巫靈兒有些詫異,沒想到竟被程雅諧說對了。

“若文哥哥他沒事吧。”寒夏又看向一旁跪著的小廝,麵上帶著擔憂之色。

“隻是喝醉了酒而已,哪有那麼嬌弱。”小廝還未開口,程雅諧的嘲諷聲便傳了過來。

小廝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程雅諧和巫靈兒,匆忙給她們行了禮,隻是在看向他們時,多看了程雅諧幾眼,心裏便有了些了然,隨後附和到。

“對對對,三皇子現在已無大礙,稍後就回大廳。”

“嗯,我知道了,你去吧,不要耽誤了若文哥哥的事。”寒夏見著小廝麵帶急色,就趕忙讓他離開,還是她若文哥哥的身體最重要。

小廝剛一走,兩人就圍上了程雅諧。

程雅諧有些無語,前一刻還水火不相容的兩人,才一眨眼的時間就像達成了某種協議一樣,一步步衝著她走來。

“雅姐姐為何知曉若文哥哥醉了酒?”寒夏先開了口,巫靈兒一旁附和著。

“你們一口一個若文哥哥的叫著,原來這麼不關心他。”程雅諧嘲笑道。

“你在胡說八道這什麼!”巫靈兒火氣是眾所周知的火爆,搶在寒夏之前開了口,“不要妄想轉移話題。”

“我沒有啊。”程雅諧有些無語,她們叫她解釋,這不她就正在和她們解釋,怎麼這會兒又說她胡說八道了。

“若是你們不想聽,我不說就是了。”程雅諧說著就無奈的擺了擺手,準備離去。

“站住!”寒夏急急地聲音傳來,有些責怪的看向巫靈兒,巫靈兒紅著一張臉站在一旁,不再敢開口了。

她也想知道關於若文哥哥的事。

“雅姐姐不要逗我們開心了,是妹妹們的錯,您就說吧。”寒夏到底是要較巫靈兒世故些,說出來的話聽著都消氣些。

“難道你們沒看到三皇子剛才一直再喝悶酒?”程雅諧好笑的看著她們。

寒夏兩人畢竟還隻有十五六歲,因著程雅諧的這句話,到是想起了剛才的事情,所謂關心則亂,這次可真是鬧了大笑話了,而且還在情敵麵前,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