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西屋,簡單的包紮了一下肩膀上的傷,就來到院子裏。
然後餘楊就背上包帶著我出了門。
“楊哥,我們要去哪裏啊?”我說道。
“跟我走就是了!”餘楊說道。
然後我就跟著餘楊走去。
這一路上,我們兩個人真沒怎麼說話,他一直皺著眉頭,也沒讓我跑步前進。
大約過了半個鍾頭的時間,一個巨大的水庫呈現在我的麵前。
然後我們來到水庫旁,沿著水庫的岸邊向前走。
“虎子,會遊泳嗎?”餘楊轉頭對我說道。
我點點頭說道:“會,不過我肩膀上還有傷,恐怕!”
“恐怕什麼,我不是給你上藥了嗎?”餘楊回頭對我說道。
“可,上午你才剛給我上藥!”我說道。
“別娘娘門門的,矯情!”餘楊說道。
餘楊這麼一說我也就無話可說了,心想管他讓我幹什麼,一咬牙就過去了,隻要死不了就行。
思索間我們就來到了水庫的一個入水口。
這是一條不小的河,有些湍急的水流不斷的注入水庫。
那時候正是初秋,北方的初秋已經有些涼了,我蹲下來摸了摸水庫的水,瞬間感覺到一絲寒意。
可這時候餘楊已經脫了外衣準備下水了。
“愣著幹什麼!準備下去啊!”餘楊說道。
我點點頭,心裏一萬個不情願,但還是緩緩的脫下衣服,跟著餘楊下水了。
當我的腳伸進水裏的時候,感覺一陣冰冷。
“別急著下去遊,先在身上撒點水,讓肌肉適應適應!”餘楊一邊往自己的身上撒著水,一邊說道。
我點點頭,按照餘楊說的話往自己的身上撒了一些水。
“下水之後,逆流而上,這地方有暗流,遊的時候機靈點,躲著漩渦點!”餘楊說道。
“楊哥,這漩渦怎麼躲啊!”我說道。
餘楊看看我說道:“你在水底下,看見水混的地方就說明有泥沙被卷上來,那就是漩渦!”餘楊說道。
我點點頭。
然後餘楊就一下紮進了水裏。
對於遊泳,我是並不陌生的,小時候每次跟二叔偷完東西,二叔總會帶我去河裏遊泳,說衝衝晦氣,所以那時候我的水性已經很好了。
我看餘楊下了水,直接穿過水庫口,向前麵寬闊的河麵遊去。
我也就一下紮了進去。
紮進去之後,我就瞬間感覺肩膀上的劇烈疼痛。
又是逆著水流,我廢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身體保持平衡。
然後我緩緩的滑動著水麵向餘楊的方向遊去。
遊了大約有十幾分鍾的時間,我就感覺筋皮力盡了。
可是在這寬闊的河麵上我想靠岸是非常困難的,再說又是逆流,我根本不能休息,必須一個勁的往前劃水,稍微一鬆懈就會被水衝下一大截。
我咬著牙,堅持著往前滑。
終於過了有個把鍾頭我看見餘楊靠岸了。
我也就連忙跟著餘楊靠岸。
上岸之後,餘楊扔給我一支煙說道:“感覺怎麼樣!”
“特別累,我都感覺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了!”我躺在河邊的沙灘上說道。
“這就是體能訓練的最好辦法,你越覺得沒力氣的時候,你越堅持,堅持的這段時間,就是你力量上體能上的提高!”餘楊點上煙說道。
“楊哥,那我啥時候學那些招式技巧啊!”我說道。
餘楊笑了笑說道:“不要著急,你隻要堅持按照我說的去做,結果一定會超出你自己的預料,到時候會感到吃驚的!”
休息一會之後,我又跟著餘楊在河裏遊了幾圈,精疲力竭的上了岸,我就感覺渾身酸軟了。
終於在傍晚的時候,我和餘楊回到了家。
躺在西屋的那個小鐵床上,我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雖然全身上下酸痛難耐,但在最疲憊的時候躺下來,確實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在床上眯了一會,餘楊叫我起來吃完飯。
坐在餐桌前,依舊是一盤牛肉,一壺濁酒。
“感覺怎麼樣?”餘楊說道。
“楊哥,太累了,渾身沒有力氣!”我說道。
餘楊笑了笑說道:“現在的強度比起不對還要差很多,這隻是一個開始!”
“臥槽,這樣的強度我感覺都是我的極限了!”我抿了一口濁酒說道。
“不逼自己一把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極限是什麼!”餘楊認真的說道。
就這樣我和餘楊一邊說話一邊喝酒,疲憊的時候喝著烈酒我也感覺沒有那麼烈了,喝完之後,渾身熱乎乎的,我就直接去西屋睡覺了。
躺在床上,我都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大腿的抖動,不消一會的功夫我就呼呼的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我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膠皮味,那是一種膠皮燒焦的味道。
我掙紮的張開眼,猛烈的咳嗽了一聲,打開燈一看,我就看到一個正在燃燒的輪胎放在我的床下。
“臥槽!”我大聲一喊的從床上跳起來。
然後忽然從門外竄出一個人影,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我一下倒在地上,那個人立即用匕首指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定眼一看,這個人是餘楊。
“楊哥,你,你幹嘛!”我說道。
餘楊笑了笑把伸在我脖子上的匕首收起來說道:“起床,訓練!”
“餘楊你瘋了嗎!”我大聲喊道。
“如果我是你的對手剛才你已經死了!”餘楊冷冷的說道。
“可是……”我說道。
“少廢話,一分鍾的時間,穿上衣服出發!”餘楊說著走出了西屋。
然後我急急忙忙的穿上衣服,出了屋子。
外麵星光暗淡,月牙旁邊也圍繞著一圈雲彩,這讓本來有些寒冷的夜晚,顯得有些淒冷。
“跑步前進,目標北山!”餘楊說著跑著出了門。
我無奈的搖搖頭,心想這大晚上真是他媽的日了犬了,這餘楊根本他媽的就是一個瘋子啊。
我緊跑了兩步跟上餘楊,一路向北山跑去。
初秋的夜晚,空氣中伴著微涼的氣息,泡在寂靜的田間小路上,冷風吹過臉龐,那感覺就向是在吃冰激淩。
大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我和餘楊來到了山下。
“楊哥,大晚上的來著荒山野嶺幹什麼啊!”我有些生氣的說道。
“給老子從山上往下搬石頭,什麼時候壘出一個五米長一米高的牆什麼時候回去!”餘楊說道。
“臥槽,你他媽這不是折磨人嗎!”我生氣的說道。
餘楊聽了之後點上一支煙,一腳踹在我的屁股上,然後大聲說道:“你他娘的還敢跟老子吼,加三米,不願意就他媽滾蛋!”
寧靜的夜空,餘楊的聲音顯得更加強悍,我承認當時我被他的陣勢壓住了。
我氣呼呼的轉頭去山上搬石頭,山上的石頭大小不一,我費勁的搬了幾塊大點的石頭放在最底下,心想這樣先保證底下是穩固的,再往上加石頭的時候方便。
搬了幾塊之後,之前我對餘楊所有的憤怒都煙消雲散了,疲憊是讓自己冷靜下來的最好辦法。
手掌很快被石頭磨破了,胳膊上也是傷痕累累,我還要咬牙忍受著肩膀上的疼痛,揮汗如雨,我一直堅持。
看著越壘越高的牆,那一刻我竟然感覺到一絲快感,那是一種充實的感覺,甚至有些成就感,我一直都是一個知足常樂的人,看到我親手壘起來的牆,心裏還有一些得意,心想這下子餘楊該滿意了吧。
就這樣我反反複複的搬著石頭,到最後全身都麻木了,肌肉也由非常的疼痛變成了毫無知覺,每當停下來的時候,我甚至能感覺自己胳膊上的肌肉在不斷的暴漲。
終於,在拂曉的時候,我基本完成了餘楊的任務。
我坐在自己壘起來的牆邊點了一支煙,再看看餘楊,他正躺在睡袋裏睡得正香。
看見他這樣子,我就來氣,老子被他指揮的累死累活,他可到爽,睡的踏實。
越想我就越來氣。我悄悄的站起來,緩緩的走到餘楊的身邊,然後我一把抓住睡袋的口,使勁的提了起來,然後餘楊全身都沒進了睡袋裏。餘楊估計還沒反應過來,我就迅速的把睡袋的口上打了個死結。
就在這時候餘楊才從袋子裏掙紮起來,我看著餘楊在睡袋裏更豆蟲一樣掙紮,我心裏說不出的爽。
然後我直接跳到睡袋上,一陣捶打。報複的快感湧上心頭,過了好一會,我怕餘楊在睡袋裏憋出事來,這才給他解開。
令我沒想到的是,解開睡袋之後,餘楊正躺在睡袋裏嘿嘿的笑。
“爽,好久沒有這麼爽了!”餘楊笑著說道。
我愣了愣,心想餘楊不會是腦袋被我打出毛病了吧。
這時候餘楊從睡袋裏鑽出來,坐在地上扔給我一支煙看看我壘的牆,笑著說道;“小夥子可以啊,很能幹啊!”
“楊哥,你不會瘋了吧!”我說道。
“滾犢子,你讓我想起當兵的時候跟戰友們在一塊的日子,那時候每次訓練我,他們就這樣鬧我!”餘楊抽著煙說道,
看見餘楊坐在地上,看著遠處的朝陽,嘴上的胡子茬子顯得他有些滄桑和成熟,越這樣看,我就感覺餘楊是個有故事的人,還有那滿園的向日葵,配上餘楊提著水壺的背影,寫滿了憂鬱和滄桑。這樣的畫麵就像是一個謎,讓人捉摸不透。
“好了,回家吧!”餘楊收拾了一下睡袋,站起來說道。
餘楊叼著煙卷,把睡袋搭在背上,晃晃悠悠的向前走,而我也是拖著渾身的疲憊跟在餘楊的後邊。
我們兩個人就這樣背著朝陽,一前一後的向家裏走去。
回到家之後,已經快中午了,我跟餘楊簡單的喝了點小酒,我就直接準備去休息了,而餘楊就又拿著他的水壺認真的澆起他的向日葵來了。
“楊哥,這向日葵不用整天澆!你這澆的太勤了!”我說道。
“滾犢子,睡你的覺去!”餘楊甩給我一句就繼續澆他的花了。
就這樣,連續兩個星期殘酷的生活,我的胳膊甚至比以前粗了一倍。
餘楊告訴我這是肌肉的腫脹,如果不堅持訓練就會恢複到原來的樣子,而另一方麵我肩膀上的上也在痛苦的磨礪中結了疤,一刀紅色的刀痕從我的肩膀上清晰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