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思,”姚家平走近前,雙手遞上一張支票。
辛史接過來一看,數字1的後麵居然是八個令,也就是一個億。
他不禁納悶,一個小小的銀行會計,哪裏搞來這麼多錢?不會是公款吧?若是海神組合字的活動經費,姚家平有權力調度嗎?“給我這麼多錢,看來不僅僅是想買我手裏的資料吧?”
“聰明!”
姚家平嗬嗬一笑,“我希望你為我做幾件事!”
辛史則問:“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或者說,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第一,就是你必須把資料交給我。”
辛史冷冷一笑,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你覺得我還會把涉及國家安全的秘密交給你嗎?”
姚家平顯得很自信,“我說了,我們是各取所需,你掌握的秘密,可以換我掌握的秘密。
雪狼突擊隊的內鬼一日不除,雪狼突擊隊就一日難安。
你覺得呢?”
“好,我答應了。”
辛史把U盤彈了過去。
這些資料都是經過他修改的,早已沒了原先的價值,但若非資深的軍事人才,很難發現其中的破綻。
辛史心想,就你這麼間諜有多大本事了!姚家平用平板電腦查看U盤裏的資料,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些了。”
辛史接著問:“那麼第二件事呢?”
“殺了任安國。”
姚家平道。
辛史道:“呀搶我的女人,我紫檀要收拾他的。
隻是我不明白,你們原本都效命於海神組織,為什麼起內訌呢?我很想知道,彼得羅從何時開始在我國從事間諜活動的?”
姚家平道:“至少有五年吧!我可以首先告訴你,他很早就盯上雪狼突擊隊了。”
“受誰雇傭呢?”
姚家平沉默是金,再不肯提隻言片語了。
顯然,他是要辛史一定要答應這第三件事了。
“說吧,你的第三件事兒是什麼?”
姚家平一轉身,“跟我來吧!”
領著辛史從東門粗去,穿過一條走廊,搭乘電梯上到12樓。
早那兒,有姚家平的私人套間。
裝潢豪華是這個房間的最大特點,仿佛是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但主要的區別在於,房門加裝了指紋識別和人臉識別。
“除了我,沒人可以進來。”
姚家平說,那表情顯得很得意。
辛史卻有些不屑,因為這種東西他完全可以破解,而且最多不超過兩個小時。
但他不想給這家夥潑冷水,走進房裏四處看看,說道:“嗯,確實挺不錯的,但我很好奇,這幢樓是你的私產呢,還是海神組織的聯絡點?”
“你覺得呢?”
姚家平微笑著反問他。
辛史道:如果是海神組織的聯絡點,不可能任由你這樣折騰,看不出呀,你還是一個大富豪,但你的錢不會是貪汙銀行的吧?”
“這怎麼可能呢?”
姚家平笑道,“十年之前,B市有一個豪門,就姓姚,這個家族掌管著這個城市幾乎一半的產業。
但我,說來也不怕你笑話,其實並不是這個豪門的子弟,隻能算是支屬。”
他一屁股坐在柔軟的真皮沙發,靠著背,對辛史又是一笑。
“有時候運氣這東西就是這麼怪,千百萬人買彩票夢想中大獎,卻一輩子連個小獎都沒撈到。
可我,天上掉餡餅,偏偏就砸中了我。
那家人外出旅遊全都死了,近親沒人,財產由我來繼承了。
哈哈,你說我是不是很幸運?”
辛史在旁邊坐下,羨慕地說:“不錯,說明你生來有福。”
“但我一點都不張揚,你是第二個知道這幢樓的主人是誰。”
姚家平往兩個杯子各斟了紅酒,遞給辛史一杯之後碰杯說道:“我不是你的敵人,我希望能做你的朋友。”
辛史問:“可你這麼有錢,本該去過逍遙日子,何必觸犯國法呢?”
姚家平歎了口氣,若有所思地說:“人生不可能事事如意,好運也不可能永遠隻屬於某一個人。
在繼承那一大筆財產之前,我就被拉下水了,當初就是為惡劣多賺點小錢,卻沒想到竟是萬劫不複的深淵!”
說完,他把杯裏的酒喝幹,苦澀一笑。
“我不止一次地想過金盆洗手,但是彼得羅控製了我的妹妹,但現在我還不知道她被關在什麼地方。
有錢,卻連我的家人都保護不了,你說我這麼多錢何用?所以這第三件事,就是請你幫忙把我妹妹救出來,事成之後我還可以再給你一個億,你放心,我這些錢都不是贓款。”
“可以,我答應了,一定把你妹妹救出來!”
辛史這話說的斬釘截鐵,顯得很自信,也給姚家平十倍百倍的信心。
他把妹妹的照片遞給辛史,辛史一看,居然是個美人坯子,清純靚麗,大概隻有二十出頭,嘴角有一顆小紅痣。
“這是幾年前的照片吧?”
“是,她姚麗萍,在讀大二的時候就被彼得羅的人綁架了,可我卻不敢報警。”
辛史點了點頭,“能理解,英雄救美,我喜歡。”
頓了頓又說:“但我想知道的事情,你必須告訴我。
聽說,那個內鬼是你發展起來的?”
“不錯。”
姚家平道,“為表示誠意,我可以再給你一點提示,他是你非常熟悉的人,海辛山之戰,死而複生。”
辛史聽到海辛山之戰,兩眼為之一亮,,忙問:“雪狼突擊隊遭襲,是你們策劃的?”
姚家平表情冷峻,看著他,眼神裏帶著幾分愧疚,說道:“不錯,等你把我妹妹平安救出來,我一定知無不言。”
所幸他見過彼得羅,而且這家夥是個老外,如果能借助國安局的力量去調查,自然事半功倍。
但他對自己永遠都充滿了自信,並且覺得作為雪狼突擊隊的全能戰士,就應該憑著自己的能力去為犧牲的戰友報仇。
將之前那個引蛇出洞的計劃繼續下去,相信彼得羅會出現的。
現在,是該下狠手了,這個計劃的關鍵人物就是任安國。
這些人,任安國沒什麼動靜,也沒人與他聯係。
也許,彼得羅是在官網,或者在安排一個縝密的計劃。
辛史與辛科長取得聯係,告訴他:“任安國這家夥的命就交給我吧!”
辛科長問:“你是出於公利還是私心呢?”
辛史反問他:“你覺得呢?難道你認為我是由於婷婷的緣故?”
辛科長不回答,隻是說自己的:“任安國不能死,我們近期也不準備逮捕他。”
“為什麼?他的秘密你們不都搞清楚了嗎?”
“但是還有他舅舅的問題。”
辛史內心深處那隱隱的不安越來越強烈了。
不逮捕任安國是為了徹底查清他舅舅的問題,但怎麼查?是派臥底嗎?“別告訴我,婷婷也是你們的人!”
辛科長道:“在=國家利益麵前,任何人都可以犧牲,婷婷也不例外,嫁給任安國是她完成任務的一部分。”
“狗屁任務!讓一個女人出賣自己的幸福來完成任務,還要男人幹什麼?”
辛史很激動,對著電腦屏幕恨不能一拳砸下去。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婷婷在樹林裏會那樣說、那樣做,也許從一開始,婷婷來到A市就是帶著使命的,在國家利益麵前任何人都應該準備犧牲,婷婷是這樣,他又何嚐不害死呢?隻不過,他覺得自己好沒用。
“需要婷婷做什麼,我替她做,可以嗎?”
辛科長冷冷地說:“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她的任務你替代不了!”
說完,他關閉了電話。
這種冷漠讓辛史感到失望。
他呆呆地坐著,仿佛看到一碗水在眼前墜落卻怎麼也接不住。
憤怒的火焰在心中燃燒,促使他不顧一切地要去找任安國算賬。
此時此刻他還在樹林,去桑葉集也就十幾分鍾的路程,行至半路忽然有了新的想法:彼得羅不是一直想殺我嗎?那我索性讓他知道我在哪兒吧!夜晚十點,麵包坊打烊了,辛史一腳踹在拉卷門上,大聲叫道:“誰他媽的給老子出來!”
接著便啪啪啪啪地敲打門板,幾乎把整個沉睡的夜晚都驚醒了。
朱哥打開貓眼想看個明白,不料貓眼被戳穿,一支利刃刺進來,差點沒紮瞎了他的眼睛。
這激怒了朱哥。
他在這地方做生意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一向與人為善,他媽的狗女良養敢在老子頭上撒野?他立刻抄出手槍,剛要去開門,卻被任安國叫住了。
“等等,這人的聲音好熟,看看監控再說!”
這提醒了朱哥和他老婆,可當他們前去查看監控視頻的時候,攝像頭早就被辛史破壞了,最後的記錄是一隻小飛刀從畫麵掠過,接著就是黑頻了。
操,這家夥夠屌!任安國踱來踱去,聽著外邊的叫罵聲,似曾相識卻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朱哥不願做縮頭烏龜,到前邊把拉卷門敞開到膝蓋,右手緊緊握著五四手槍,卻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就是一陣劇痛,身子也不由自主地癱倒,站都站不起來了,估計雙腿是骨折了。
辛史衝進來一招黑虎掏心打在他的胸口,登時天昏地暗,眼前一片血光。
但他還有意識,把右手緊握的那支手槍稍微抬起來就扣動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