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說:“我辛辛苦苦藏在坑裏,上麵還蓋樹葉,你是怎麼找到我的?不會是悄悄跟蹤我的吧?”
辛史道:“你越這樣想,就越顯得傻逼。
你這麼胖的身材,跑起來聲音很大,你沒發覺?地上還留下腳印,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都熊找到你。”
轉頭對電線杆說:“你的步子很輕,我靠耳朵還真的就沒發追蹤,但身上老是有臭汗味,自己不知道嗎?”
兩個人徹底服了,通過這場遊戲,他們受益匪淺,也就甘心唯辛史馬首是瞻。
至今,他們依然記得這位老師的幽默風趣,很不敢相信一個中學老師怎麼就成了間諜呢?三個人在樹林過夜,楊錦波問:“大哥,任老師……不,是任安國就算去到B市,我們也很難找到他。”
其實他是想問,你怎麼知道任安國要來B市?辛史打開筆記本,將衛星定位的圖片放給他們看,“知道了吧?這叫知己知彼。”
吳偉東笑道:“大哥還會這一手啊!是在他車上安裝跟蹤器嗎?”
楊錦波道:“要是這樣搞,也太蠢了吧?”
對此,辛史並不會給出答案,隻說:“這是老子吃飯i反的本事,告訴你們就不值錢了。”
天未亮,辛史便招呼他們出發。
這個晚上,吳、楊兩人被蚊子擾得一刻也沒有合眼,所以一臉的倦容,裸露的皮膚到處是小紅疙瘩。
再看辛史,這家夥也喂了蚊子很多血,卻似乎睡得很香。
三個人步行穿越樹林,進入桑葉集地界,辛史不便暴露,就留在一棵樹底下,叫兩個小弟去買早餐,還特別囑咐他們,要到上次他去過的那間麵包坊。
半小時後,兩個人分從不同反響回來了。
辛史一猜便知,他們被人跟蹤了。
吳偉東身子輕,步伐快,最先回來,隻是滿頭大汗,身上還是一股臭味。
將豆漿和十個麵包遞給辛史以後,編擦掉額頭的汗水,說道:“媽的那麵包店果然有鬼!一出來就有尾巴跟著,我怕繞了一個大圈才甩掉。”
辛史狼吞虎咽,問道:“看見跟蹤你的人長什麼模樣嗎?”
吳偉東搔了一下頭,說道:“是個男,身材中等。”
“沒了?”
“沒了。”
辛史冷冷一笑,說:“就這點信息,連跟蹤你的人是鬼還是神都不知道,倘若是殺手,恐怕你很快就沒命了。”
吳偉東笑道:“沒那麼嚴重吧?散打、射擊,我的成績還是不錯的,想殺我……”“別拿你那些狗屁來說事,真正的戰場靠的是隨機應變和實戰經驗,你在學校對著靶子射擊,計算打中十環又怎樣,真正的敵人會站著愛槍子兒嗎?”
吳偉東被潑了一盆冷水,情緒有些低落,說道:“教官也沒跟我們講這些。”
辛史冷冷地反問他:“真正的教官會到學校教書嗎?”
說的也是,吳偉東點了點頭。
辛史接著道:“還有你身上這臭味,一定得想辦法去掉。
我懷疑,如果那個跟蹤你的人若是有足夠敏銳的嗅覺,一定會追到這兒的。”
楊錦波隨後回來了,卻很悠閑自得的樣子。
辛史問:“尾巴甩掉了?”
“那當然,”楊錦波得意地說,“我帶他兜風,也很注意行動的腳步,盡量不留下腳印。”
“嗯,有長進嘛!”
辛史點了點頭,“跟蹤你的人,見到了嗎?”
楊錦波道:“我隻是感覺哦與人跟蹤,什麼人,我就沒注意了。”
辛史看了吳偉東一眼,又是一聲冷笑說道:“瞧瞧,比你還差!”
楊錦波不解地問:“還得見到人長什麼樣啊?”
辛史道:“最起碼你應該知道他隻是跟蹤你還是來殺你的!”
楊進波吐了一下舌頭,但這種滑稽的表情辛史是看不到了,因為他轉身循著臭味走了幾步,然後靜靜地聽著周圍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他打手勢讓吳、楊兩人潛伏,自己則縱身竄到樹上,隻見一男一女走過來,卻並非麵包坊的那對夫妻,而是兩個年輕人。
男的很黑黑瘦,女的也很難看。
男的像狗一樣這裏嗅一下,那裏嗅一下,說道:“臭味到這裏就沒了,人肯定就在附近。”
女的說:“兩個小家夥到相是無關緊要,隻是他們買了20個麵包、三杯豆漿,擺明了就是三個人,朱哥想知道那個人是誰。”
男的冷冷一笑說道:“我看他是神經過敏了,怎麼就扯到徐峰了呢?”
辛史心想,那個朱經理應該就是麵包坊的老板,聽兩人這麼說,這家夥的感覺還是很不錯的。
他並不打算處置這兩個人,而是要尾隨其後,進一步了解那個朱哥和麵包坊的秘密。
兩個人四下裏看了看,轉身就走。
如果他們仔細在附近搜一下,完全可以發現吳偉東和楊錦波。
在他們去得遠了之後,辛史才悄悄跟上,兩個小弟也緊隨其後,而且躡手躡腳就像做賊一樣,唯恐發出半點聲音。
到了桑葉集,那對男女並沒有從麵包坊的正門進去,而是繞道建築後邊,打開一扇小門,朝周圍警惕地看了一下,然後才進去,跟著便是鐵門砰的一聲。
辛史於是對兩位說:“你們可以光明正大去麵包坊,順便會會你們的老師。”
“這……”楊錦波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不行不行,要是見了麵他問,你們怎麼不在學校上課,跑這兒來幹什麼?我怎麼回答?不行。”
辛史問吳偉東:“你也覺得不行嗎?”
吳偉東道:“大不了就說,我們上跟蹤課進行野外實習,沒想到被別人跟蹤了。”
隨後嘻嘻一笑,“大哥,這樣編還行吧?”
“嗯。”
辛史點了點頭,“可是,”吳偉東接著問,“為什麼讓我們去麵包坊?見任安國有什麼意義?”
豈料此言一出,頭就被辛史敲了一下。
“你是江湖腦袋嗎?你們隻要出現了,那個姓朱的就會把注意力集中到你們身上,我就有機會到麵包坊探秘了。
另外,任安國有些事情可能不方便親自出麵,正好可以叫你們去做,說不定還能賺一點小費的同時,了解他的一些秘密。”
“其實我剛才就是這樣想的。”
楊錦波道。
“喲,說的你很聰明一樣!”
吳偉東不服氣。
這兩個家夥雖然是同學加朋友,但時常拌嘴,辛史不想聽他們羅哩羅嗦,便罵道:“都他媽的閉嘴!要是沒事了,現在就去!”
吳偉東忽然問道:“那以後我們在哪兒跟你見你?”
辛史淡淡一笑,“總算問了一個有水平的問題。
在桑葉集,你們不要見我,去到市區,你們開一個房間,把地址告訴我,我有需要就會去找你們。
要是發現了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發信息告訴我。”
兩個人像雞啄食一樣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大搖大擺去到麵包坊,對老板夫婦嘻嘻哈哈了好一陣,對方也沒敢拿他們怎樣。
其實老板夫婦萬萬都沒想到他們敢回來,半小時以後,任安國來了,師生三人相見都顯得很意外,而任安固果然問他們:“怎麼不在學校好好上課啊?”
吳偉東笑道:“我們沒逃課,警校的紀律很嚴的,我們也不敢逃課,隻是教官安排了一次跟蹤課的實習,有人扮演罪犯逃到桑葉集,我們就追蹤到這裏了。”
“哦,”任安國嗬嗬一笑,“追到了嗎?”
吳偉東道:“人是追到了,不過不能現身,畢竟扮演這個角色不光彩。”
“可是他媽的我們也被跟蹤了!”
楊錦波含沙射影地說著,並看了朱哥一眼。
任安固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的目光,卻並不點破,而是依然笑著對兩個學生說:“學校有沒有規定你們何時回去?”
吳偉東道:“最遲不超過三天,我們昨晚過來的,還有三個白天。”
“那就別那麼快回去了,”任安國道,“留下來好好玩玩。”
中午就拉著他們兩個去吃了一頓大餐,可是在酒足飯飽之後,任安國便給他們安排了差事。
“你們把這個箱子送到清沙集和平路6號,那個店的老板姓孫,交給他,要是給你們小費就收下,回來我也要給你們酬勞的。”
吳偉東忙擺手笑道:“給老師做點事,舉手之勞,我們哪敢收小費啊!”
楊錦波卻沒吭聲。
任安國道:“我們過去是師生,現在是朋友了,不用客氣!”
三人的對話,辛史都監聽到了,至於那箱子是什麼樣的,他並不感興趣了,因為如果箱子裝著秘密,任安國就應該親自送去,畢竟從桑葉集到清沙集隻有四公裏路程,開車一下到了。
但如果箱子裏沒有秘密,叫兩個學生送去做什麼?辛史懷疑,這會不會是任安國故意在試探吳、楊二人?假如他們把箱子打開了,那麼很可能就會引起任安國的警覺,甚至給他們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辛史立刻聯係林文,叫他無論如何要請警校的教官幫忙圓謊。
“你這又是在搞什麼鳥啊?”
林文笑道,“劉海波派人到處抓你,你要小心啊!”
“知道。”
辛史掛了電話,沒心思跟這家夥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