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馨雖然叫聖姑姐姐,可她是聖姑把從小養到大的,也是教導她本事的師父,她們情如母女,聖姑傻了,變的半瘋半顛,以馨受不了這打擊,便跟我拚命,我知道把聖姑弄成這樣,雖然當時是無心的,可是我跟以馨已經沒法交待了,當時我不忍傷害她,所以我一心求死,我故意讓了一掌,當時我就被以馨給打的昏迷了過去。”
“等我醒了,以馨不見了,聖姑也不見了,而且身中劇毒,勉強的活了下來,等我治好自己的毒傷之後,卻發現我的耳朵因為毒壞了神經,永久的失去了聽覺,從此我心灰意冷,回到了家裏,幫著嫂子把鎮天給養大成人。”
二爺說完,目光掃視了一圈,“這就是你們要的答案。”
二爺抖了抖手,從懷中掏出手帕來,看向金不換,“以馨讓你把手帕送來,想必她已經猜出你跟我有關係了,看來這麼多年了,她沒有忘記我。”
“想不到,二爺你跟安婆婆還有這麼一段過去。”
金不換感歎了一聲,猛的想到了什麼,“不好,二爺,安婆婆她說月內藥廬有大變故,她跟聖姑隨時可能會死。”
“是嗎?”
二爺平靜的反問了一句,然後淡然的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不換,以後你要自己保重自己,二爺老了,哪兒都不會去了。”
“想不到,四十年後男醫會落得如此,不過也好,總算是安享晚年。”
醫屠搖著頭,這真是認人感慨,世事變幻無窮,誰能想得到,會是這種結果呢?
“二爺,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你的身手這麼好,為什麼要隱瞞著金不換,而且還不教他武藝,如果你教他武藝,他不至於落到今天這般地步。”
向問天有點兒不滿,金鎮天的武藝挺不錯了,二爺的武藝更是高深莫測,可是這兩人都不教金不換習武,要是二爺教了金不換習武,金不我這幾年的苦頭大可不必吃了。
“不教他習武,是想讓他做個普通人,如果當年我不教鎮天習武,他就不會偷跑到周氏去學醫,更不會跟周夢晴攪到一起,也不會連累金氏元氣大傷,周氏斷層絕代。”
二爺的話,讓得大家感覺到不可理解,可是金不換卻能理解,金鎮天攪出來的事,恐怕不比自己小,周氏因為金鎮天一個偌大的家族,到最後要落得滅族,想想都知道有多可怕了。
“你們想要知道的,我現在都告訴你們了,如果沒有別的要問,我去準備晚飯了。”
二爺吐露出這些來,心中積壓了幾十年的秘密,也是鬆了一口大氣,以前這些他根本就無法對人說,壓在心中幾十年,有多難受可想而知了。
“厲害啊。”
趙冬青湊到金不換的麵前來了,對著金不換伸出了拇指讚了起來,想不到金家的二爺竟然有這麼一段曆史,連安婆婆都搞到手了。
“死開。”金不換一手把趙冬青的腦袋給撥開,這又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最後落得這麼淒慘收場,有什麼厲害的?
“據我所知,安以馨曾經當了十幾年的聖姑。”向問天提起了這個話題來了。
“當年把我們逼的隱退的人又是誰呢?”
向問天心中的疑問並沒有完全的解除,醫屠不解的看著向問天,“難道當年逼著我們隱退的人不是安以馨?她不是自稱毒侶嗎?”
“你沒有跟安以馨交過手,當然不會知道了,安以馨的毒功見長,可是當年逼我們退隱的人,雖說她戴著麵紗,看不清長相,但是她絕對沒有修煉過毒功,她肯定不是安以馨,更何況毒侶擊敗我們逼我們隱退,為什麼不用毒功?”
向問天說完,看向金不換,“小子,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現在的聖姑。”
金不換純屬猜測,要是換半個月,金不換也不敢這樣猜測,而且會沒有頭緒,可是現在不同了,金不換知道百草寶典裏麵最重要的就是兩部武學,一部千毒功,一部千藥功。
四十年前千毒功就能跟向問天爭鋒了,可是為什麼要二十年前才逼三大邪醫退隱?很明顯,隻有千藥功需要時間去成長,二十年過去了,千藥功就算是進展再慢,也該有所成就了才是。
“聖姑?聖姑有那麼厲害?”
向問天看著金不換,他還是有些不太相信,能夠把三大邪醫都逼的隱退,這人的實力可想而知了。
“應該有。”金不換搖了搖頭,也不是十分的確定,隻是猜測可能是聖姑,但到底是誰,金不換怎麼知道。
聞著狗肉的香味飄來,二爺從廚房裏出來了,“聖姑的實力深不可測,當年我跟以馨兩人就算是聯手,勝算都不大,如果不是聖姑壽命本就不長了,她根本就不會逼以馨回去當聖姑。”
“二爺,話不是這麼說,如今的我們跟四十年前相比,可是大不一樣了,我現在的實力,如果是麵對四十年前的兩個安以馨,那麼她們也不會是我的對手。”
向問天自信的昂起了腦袋來了,毒術的好處表現出來了,同時對付兩個人,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這跟毒功不同,毒功還隻是屬於武學,毒術卻不屬於武學。
“那是你們以毒克毒,如果換成是兩個我的話,你不一定有勝算。”
二爺哼了一聲,雖然他心中對安以馨還有疙瘩,但不代表誰都可以去說三道四,安以馨畢竟是他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女人。
“哦,除了劍術,難道二爺還有其他的手段?”
向問天也不甘示弱,他有毒術,並不怕二爺,而且醫屠跟二爺鬥的時候,並沒有使用蠱術,如果醫屠用蠱術,二爺能不能撐得住還是個問題。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雖然你的毒術很強,可是我金家的祝由術傳承於道派,道家真言字字珠璣想要避開你的毒,也不是沒有辦法。”
二爺說完也不理會向問天,拍了拍金不換的肩膀,“你是學不會了,不過以你現在的本事,要自保也夠了。”
祝由源於巫礻,雖然大多時候是用來治病的,但是高深的地方都是對念力的使用,金不換也知道一些,可惜自己從來沒有好好的學習過這一類的,唯獨對念力的使用,也是簡單的驅屍術,其實祝由本身是很強大的。
連巫師跟蠱師也該算是祝由的分支係統,這一類的都是靈醫係統,包括針灸的素問與靈樞也是靈醫係統,靈醫與儒醫其實區別沒有那麼分明。
“行了,老毒物,二爺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雖然你的毒術精湛,我的蠱術詭異,但不代表祝由術就沒有可取之地,至少這幻象之道就不是我們輕易就能抵抗的。”
醫屠寬慰著向問天,避免向問天跟二爺在這個問題爭執下去,誰的本事強誰的本事弱,也不是用嘴來說就行的,二爺不願意離開大院子,也不會跟大家結仇,所以何必爭個結果出來。
“這老家夥一身的本事不教,卻讓我們給他教孫子。”
向問天搖了搖頭,看著金不換,“臭小子,你的祝由術是二爺教的,還是金鎮天教的?”
“我的祝由術是我父親教的,二爺一直沒有跟我提過這些。”
金不換苦笑了一聲,二爺連習武都瞞著自己,不教自己祝由術,又有什麼好好奇呢。
天色黑了,狗肉也燉的差不多了,金鎮天也回來了,一進門就聽大家在說祝由術,金鎮天搬了張椅子坐了下來,“你們在說祝由術?”
“誰瘋了?我給看一下,包好。”
“沒有人瘋了,對了,跟外祖婆談的怎麼樣了?”
金不換回應了金鎮天一聲,又關心想金周兩家來了。
“這麼多年的結,哪裏有那麼容易,等過一段日子,你的事完了之後,沒事常去走動走動,你外祖婆以後怕是得在床上躺到死了,這種躺在床上的老人,日子也就不多了。”
金鎮天拍了拍金不換的肩膀,以後金家的事也交給金不換了,金不換長大了,他金鎮天終於可以啥也不用幹了,安心的給老婆守墓去了。
“吃飯了。”
二爺招呼了起來,二爺從廚房裏出來,叫上趙冬青跟金不換,兩人把一大鍋的狗肉湯給端到了桌子上麵。“先喝碗狗肉湯,一個冬天都不冷,我再去別其他的肉給炒一炒。”
吃飽喝足了,躺到自己的床上,金夢禪坐在金不換的書桌,丁香教著金夢禪寫毛筆字,其實也不是正經的教,就是讓金夢禪玩一下,不然這大院子裏,因為金不換常年不在,金鎮天也很少回來,家裏沒有娛樂電器,連電視都沒得看,實在是太無聊了。
看到金不換翻來覆去的,丁香忍不住的詢問了起來,“怎麼了,自己床也睡不安穩啊?”
“我在想我娘,二十多年了,她一直在我的隔壁,我卻不知道。”
金不換坐了起來,拿起手電筒,“我過去看看我娘。”
“行了,別說這個了,別嚇到夢禪了。”丁香點了點頭,如果再讓她一個人住在金不換這房間,估計她睡不著了,畢竟隔壁躺著一個死人,要不是金不換在這裏,她怕是在這房間呆不安。
來到隔壁的房間,推開門,漆黑的房間裏,手電筒照了過去,看到金鎮天坐在床邊上,抓著周夢晴的手,“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我娘。”
金不換見狀上前看了看,歎了一口氣,金鎮天在這裏自己也不好久待,“你也早些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