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商議完了對策,端木凇扛著忘憂劍,大搖大擺的從酒家中走了出來,孟家早就有人在外麵恭候著,端木凇上了轎子,慢慢悠悠的來在了孟家。
端木凇的轎子剛停好,孟家家主便上前高聲道:“端木教主光臨寒舍,寒舍真是蓬蓽生光啊。”
端木凇下了轎子,抱拳拱手道:“孟家主言重了,在下自下山便久聞孟家主的大名,今日一見可算是還了在下的一個心願。”
端木凇一邊說話,一邊上下打量著孟家家主,孟家家主生的一副紫膛麵孔,頜下一把鋼髯,眉重似墨,雙眼如電,兩隻手上盡是老繭,一看便知手上功夫了得。
孟家家主聞言仰天大笑道:“哈哈哈,端木教主謬讚老夫啦,快快快,裏邊請。”
端木凇隨著孟家家主進了孟府,剛進孟府便覺得一股尚武之氣撲麵而來,整個孟府前院乃是一個碩大的練武場,兩邊擺放著兵器架子,沙包、木人一應俱全,不少孟家弟子正在練著兵刃拳腳。
端木凇笑著道:“孟家當真不愧為鶴陽府武林之首。”
孟家家主擺了擺手道:“哪裏哪裏,都是孩子們胡亂練練拳腳罷了,讓端木教主見笑了,端木教主裏麵請。”
眾人進了大廳,分賓主落座,孟家家主吩咐下人們備好了茶,孟家家主端著茶杯道:“端木教主遠道而來,孟某未曾遠迎,得罪之處還望端木教主見諒。”
端木凇笑了笑,打量了一下屋中坐的三個中年人,抿了口茶道:“孟家主說的是哪裏話?端木身為晚輩,途徑鶴陽府自當是要先給孟家主請安才是,還望前輩莫要怪罪。”
孟家主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端木教主客氣了,在座的都是我孟家的棟梁之材,容老夫給端木教主引薦一下。”
端木凇微笑著點了點頭道:“有勞孟家主了。”
孟家家主指著坐在左手邊的第一個生的俊俏的中年人道:“這是我孟家的少主,孟良,良兒,快給端木教主請安。”
孟良站起身來飄飄然的衝著端木凇施了一禮道:“晚輩孟良,見過端木教主。”
端木凇上下打量了一下孟良,笑著道:“孟少主生的一表人才,孟家可謂是後繼有人,當真是可喜可賀。”
孟家家主聞言笑道:“哈哈哈,端木教主到底是讀書人,說話文雅的很。”
孟家家主又接著介紹了孟家其他人,坐在左手第二位的凶惡大漢叫孟傑,是孟家家主的同族弟弟,第三位眼神有些陰鷙的叫孟誌龍,掌管孟家平日裏的財務,第四位臉上有無數疤痕的便是孟德祿,第五位雙手各無小指的叫做孟鍾。
隨著孟家家主的介紹,眾人一一向端木凇施禮,端木凇也都一一還禮,待得孟家家主介紹完了,端木凇笑著道:“孟家真可謂是人才濟濟,孟家主有此等人才輔佐,當真是孟家之幸。”
孟家主笑著飲了口茶道:“端木教主謬讚了,老夫手下的這些人無非也就幫老夫查查賬罷了,跟碧教的三侯二十四王比起來那可差得遠啦。”
端木凇與孟家主客套了幾句,有個孟家下人跑了進來在孟家主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孟家家主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道:“端木教主,老夫在寒舍備下了幾杯薄酒,端木教主若不嫌棄,老夫想與端木教主共飲幾杯。”
端木凇起身抱拳道:“晚輩榮幸之至。”
“好,請。”
端木凇隨著孟家主來在了後院,一張偌大的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山中走獸雲中燕,陸地牛羊海底鮮,有一小半的菜肴端木凇連名字都叫不出來。
眾人落了座,孟家主向端木凇頻頻敬酒,眾人引得酣暢淋漓自不必說。
程苧與聶天驕兩人從酒家後門轉了出來,一老早便翻進了孟府,程苧皺了皺眉頭道:“這孟府怎麼這麼大?這可怎麼找?”
聶天驕笑了笑道:“無論是孟家家主還是孟德祿,兩人在孟家地位可都不低,他們自然不會住在這孟府周圍,該是在孟府正中。”
程苧點了點頭道:“說的不錯。”
兩人一前一後,直奔孟府正中,到了孟府正中,一座座屋宇鱗次櫛比的排列著,程苧撇嘴道:“這孟家怎麼這麼多房子?這得找到什麼時候。”
聶天驕站在屋簷上皺著眉頭向下瞟了瞟,剛好瞟到一隊孟府的家丁正在巡邏,聶天驕笑著道:“不用找,馬上就知道在哪了。”
聶天驕衝著程苧使了個眼色,程苧點了點頭,一道虹影猶如一陣清風一般飄入了孟家的家丁之中,在中間的那個家丁隻覺得身上一輕,旋即便失去了知覺。
聶天驕右手一翻,七枚飛蝗石一聲不響的打入了剩下的孟家家丁的頭顱之中,自始至終孟家家丁都沒反應過來到底出了什麼事。
程苧帶著那人來在了一個角落,聶天驕從腰中拽出藏星鉤來,頂在孟家家丁脖頸上,惡狠狠的道:“要死還是要活?”
“要活要活”孟家家丁帶著哭腔道“兩位大俠饒命,小的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聶天驕點了點頭道:“孟德祿和你孟家家主的住所在何處?”
孟家家丁伸手一指道:“就在前麵,從前麵數第二和第三個屋子就是。”
聶天驕伸手點了孟家家丁的穴道,沉聲道:“給我們指路。”
孟家家丁一路上指指點點,程苧與聶天驕來在了孟德祿的屋中,聶天驕進了房門提鼻聞了聞,隻覺得一陣幽香撲鼻,程苧一臉輕鬆的道:“恩,天驕,這是什麼味道?怎麼這般好聞?”
聶天驕皺著眉頭道:“這香氣有些熟悉,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程苧微微一笑道:“日後若是回去,我一定也要在我房中焚這種香,這味道好似梅香,又有些玫瑰的香氣,還有月季、牡丹,恩……好像還有。”
聶天驕猛然一愣,喝道:“程姑娘別聞了,快走!”
聶天驕伸手拽住程苧的腰帶,縱身躍了出來,程苧皺著眉頭道:“天驕,你拽我做什麼?”
聶天驕搖了搖頭道:“我記起來了,這是番邦的百花玉露香,取百種花卉煉製而成,是尋常人家的熏香用物。”
程苧看了一眼聶天驕道:“那你把我拽出來幹嘛?又不是什麼劇毒。”
聶天驕苦笑了一聲道:“這百花玉露香原本是無毒,可是倘若與玉龍涎相遇,那便是劇毒之物,可讓人六個時辰內動不得絲毫內力,隻能任人宰割。”
程苧瞪大了雙眼問道:“還有這般神奇的香料?”
聶天驕搖了搖頭道:“看來我們不必再走了,他們已經來了。”
聶天驕剛說完話,隻見孟德祿從院中的一處假山後轉了出來,拍著手笑道:“哈哈哈,久聞碧教藏星清心王足智多謀,絲毫不輸當年的大智清心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聶天驕放低了身子,微微笑道:“你也不錯,竟然事先在房中布好了百花玉露香,隻不過這香乃是番邦的番王之物,你身上怎麼會有?”
孟德祿笑著道:“不如……聶王你來猜猜看?”
聶天驕搖了搖頭道:“原來如此,你並非是孟德祿,那紀府的紀破百也並非是其本人,看來八王對我們照顧不少啊。”
“哈哈哈,聶王不愧是聶王,佩服佩服,不如你再猜猜你們之後會如何呢?”
聶天驕皺著眉頭道:“你既然敢出來,那周圍必定是布下了天羅地網,我們兩人若要脫身,隻怕有些困難,而端木此時正在前麵與孟家主飲酒,隻怕那酒中也下了藥物,我們三人無可奈何隻得束手被擒。”
孟德祿點了點頭道:“不錯,倒是與孫先生說的無異。”
聶天驕猛然前躍,從懷中拽出藏星鉤來,劃出一道殘月直奔孟德祿腦門打來,孟德祿麵色猙獰的笑道:“困獸之鬥。”
孟德祿從懷中拽出一把彎刀來,抬手擋住聶天驕的藏星鉤,左手一揮,一道淡黃色的煙霧直奔聶天驕麵門打來,聶天驕此時再想撤身已然來不及了,聶天驕伸手掩住麵門,沉聲喝道:“程姑娘快走!”
程苧慢悠悠的從腰下解下烏雲錘來,身形一晃,直奔孟德祿打來,孟德祿見程苧的一雙小錘金光閃閃,又不過拳頭大小,全然沒放在心上,抬刀便去格擋。
程苧嘴角微微一揚,力大勢沉的一錘砸來,隻聽得哢嚓一聲響,孟德祿一聲大吼,身形好似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了出去,整個右手在地上被打成一團肉醬。
程苧將聶天驕夾在肋下,皺眉道:“快回客棧去找鐵托。”
聶天驕微微一愣道:“那端木怎麼辦?”
程苧搖了搖頭道:“我去救他,我先將你送出孟府。”
聶天驕點了點頭,兩個人身影一晃,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孟府後院,端木凇皺著眉頭,端著酒杯道:“孟家主,德祿兄怎地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回來?”
孟家主麵色微微有些發紅的擺了擺手道:“端木教主不必掛懷,德祿八成是有些不舒服罷了,來,端木教主,我再介紹位好朋友給你認識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