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爺笑眯眯的看著端木凇道:“兄弟有話請講。”
端木凇衝著五爺拱了拱手道“多謝兄台,方才這位老兄雖然欺淩與我,但我兄弟將其車架打爛,也有不對之處,懇請老兄放過這位兄台,便當我們扯平了吧。”
五爺皺了皺眉頭,轉眼看了看李老三,旋即點了點頭道:“好,李老三,既然這位公子發話了我也不為難與你,你走吧,日後再讓我在這官道上看到你,可就不像今天這般便宜了。”
李老三跪在地上對五爺感恩戴德的叩了幾個響頭,一溜小跑的跑進了城,旁邊圍觀的馬夫見沒了熱鬧便也都散了。
五爺衝著端木凇一拱手道:“兄弟請了,我叫汪憲,身後北嶺鎮人士,家中排行老五,不知兩位兄弟大名。”
“在下端木凇,風雪山莊弟子。”
“俺叫鐵托。”
端木凇與鐵托兩人各自拱手還禮,汪憲點了點頭,看著鐵托道:“鐵兄弟好神力啊。”
鐵托訕訕的笑了笑道:“獻醜了。”
汪憲笑了笑道:“哈哈哈,兩位兄弟行色匆匆,不如我請兩位兄弟到茶館中喝杯茶潤潤嗓子再上路如何?”
鐵托嗓子幹的都快冒了煙兒了,身上的水早就喝沒了,直衝端木凇使眼色,端木凇微微一笑,點了點頭道:“多謝汪兄。”
汪憲打發人在前麵引路,三個人下了官道直奔北嶺鎮外,半盞茶的功夫就看見小道旁邊有個茶棚,汪憲邁步進了茶棚,茶棚掌櫃的一路小跑出來招呼道:“五爺您來啦,今兒想喝點什麼呀?”
三個人找了張桌子坐下來,汪憲擺了擺手道:“有什麼好茶上什麼便是,這是我的兩位貴客,可不能怠慢了。”
茶棚掌櫃的應了一聲,轉身走了,沒一會兒的工夫三碗茶就端了上來,端木凇掃視了一眼,整個茶棚裏麵除了自己三人與汪憲的隨從外再無他人,端木凇微微皺眉,忘憂劍片刻不離身邊,上次在茶棚中的埋伏讓端木凇時刻都記在心上。
汪憲先讓端木凇與鐵托二人端了茶碗,自己這才端起剩下的一杯來,飲了一口問道:“端木兄弟是要往哪裏去呢?”
端木凇看汪憲喝了茶,這才大大的飲了一口道:“我與兄弟到洑水城三裏莊去探親。”
汪憲笑了笑道:“不遠不遠了,再有一天的路程就到了。”
“一天?”端木凇微微一愣。
汪憲看著端木凇道:“從官道上走就是坐車也得兩天的時間,端木兄弟你要是穿過北嶺鎮往北走,隻需一天就到了。”
端木凇大喜過望,拱手道:“多謝汪兄。”
汪憲擺了擺手,鐵托在一旁咕嘟咕嘟喝了一大碗,一拍桌子喊道:“小二,再來一碗。”
端木凇皺著眉頭看了鐵托一眼,拱手道:“我兄弟性子粗魯,失禮了。”
汪憲滿不在意的擺了擺手,這時從外麵走過一個好似是讀書人模樣的年輕男子來,男子還沒進茶館,汪憲兩個隨從就在門口一堵道:“五爺在裏麵吃茶,你不能進去。”
年輕男子笑了笑道:“你們最好快些讓開,不然……哼哼!”
兩個隨從站在門口道:“你快快離去,莫要打擾了五爺。”
年輕男子不再答話,右手化掌,好似利箭一般襲向右麵隨從的胸口,右麵隨從一不留神被年輕男子打進了茶棚,撞在桌子上吐血而亡,左麵隨從揮拳就要打,年輕男子腳步一變,閃到隨從身後,又一掌結果了他。
汪憲聞聲走了過來,端木凇與鐵托兩人跟在身後,汪憲皺眉喝道:“什麼事?”
茶棚掌櫃也跑了出來,一看躺在桌子前的隨從,高聲道:“不好啦五爺,打死人啦。”
汪憲衝著年輕男子一抱拳道:“兄台高姓。”
年輕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汪憲,蔑笑道:“似你這種惡霸不配知道我的名姓,勸你早早離去,不然後悔莫及。”
汪憲皺眉看著這人道:“我做過何等惡事,兄台何故出言不遜?”
年輕男子瞪著汪憲道:“霸占茶棚還算不得惡事麼?”
說罷了話,年輕男子出拳直奔汪憲麵門,汪憲揮掌打開來拳,另一隻手握著兩枚鐵膽,一個黑虎掏心直打年輕男子胸口。
汪憲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卻也識得些拳腳,手中的一雙鐵膽更是拜過名師,年輕男子內力雄厚,招式綿柔沉重,兩個人一交手汪憲便落了下風。
汪憲陡然一伸手,兩枚鐵膽破風而出,直打年輕男子胸口與麵門,年輕男子閃身躲過,汪憲雙手化掌切向年輕男子腰間,年輕男子擋住來勢,伸腿踢向汪憲小腹,汪憲側身一躲,伸手接住了打出去的兩枚鐵膽,一回手又打向年輕男子。
年輕男子輕輕的笑了笑道:“雕蟲小技。”
說完話,年輕男子右手一劃,抓住兩枚鐵膽,欺身到了汪憲麵前,不等汪憲出招,年輕男子雙手握拳打在汪憲胸口,將汪憲打出一丈多遠,嘴角已有點點血絲流下。
茶棚掌櫃眼看汪憲要輸,趕忙跑過來跟端木凇兩人說道:“大爺,您幫幫五爺吧。”
端木凇皺了皺眉頭,茶棚掌櫃見端木凇不說話,噗通一聲跪在端木凇麵前道:“大爺,小的求您了,五爺這麼好的一個人可不能讓他就這般被賊人打死啊。”
端木凇看了看一臉焦急的茶棚掌櫃道:“此話怎講?難道此人不是霸占茶館麼?”
“砰”的一聲悶響,汪憲又被年輕男子在後背打了一掌,茶棚掌櫃都快急哭了,忙道:“五爺是鎮上有名的員外,他看官道上的馬夫在這等的辛苦,便給小的開了這麼間茶館,讓小的有口飯吃也給馬夫們行個方便,這時間茶棚沒人那是因為入了秋了,來往的人少了,大爺您幫幫五爺吧,小的給您磕頭了。”
端木凇點了點頭,沒等茶棚老板歡喜,端木凇已經欺身到了年輕男子身前,伸手刁住了他打向汪憲的手腕子,冷聲道:“朋友,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欺人太甚?”
年輕男子停了手,茶棚掌櫃趕忙過來抬走汪憲,汪憲已經被打的口吐鮮血,胳膊也斷了一條,年輕男子也不管汪憲,上下打量著端木凇道:“你是什麼人?”
端木凇與年輕男子四目相對,麵無表情的道:“風雪山莊弟子,碧教教主端木凇。”
年輕男子反手打開了端木凇的手,一個縱身跳開有五尺多遠,盯著端木凇道:“風林沈家沈休生。”
端木凇微微一愣,風林郡沈家地處西南,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門派,沈家莊莊主沈騰雲一手點穴功夫江湖之上無人不曉,這沈家弟子跑這麼遠來作甚?
端木凇雖然想不明白,但也不好多問,拱手道:“原來是沈師兄,有禮了。”
沈騰雲帶著敵意的看著端木凇,嘴角微微笑道:“不敢不敢,我沈休生是什麼人?怎麼敢跟端木教主稱兄道弟?端木教主還是饒了我吧。”
端木凇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沈兄方才因何無故傷人?”
沈休生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汪憲道:“如果我打這種霸占著茶棚,欺淩百姓的惡霸也算無故傷人的話,那我隻有任憑端木大教主安排了。”
茶棚掌櫃繃不住了,茶小二來抬走了汪憲,茶棚掌櫃走到沈休生麵前道:“你胡說什麼?五爺怎麼就是惡霸了?”
沈休生詫異的看著茶棚掌櫃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茶棚掌櫃眼中微微含淚又帶著憤怒瞪著沈休生道:“五爺以前也是苦日子出身,他見那些官道上的馬夫大夏天的都沒口水喝,這才可憐我,給我錢開了這麼間茶棚,北嶺鎮的路、橋哪個不是五爺修的?你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他打成重傷,你……”
茶棚掌櫃說的這兒不由得哽咽的了一下,沈休生站在原地不知說什麼好,從懷中掏出幾錠銀子來遞給茶棚掌櫃道:“是我魯莽了,我身上隻有這些銀子,就當是我賠罪的了。”
沈休生說完了把錢往茶棚掌櫃的懷裏一遞,轉身要走,茶棚掌櫃喝道:“站住,你不能走。”
沈休生轉過頭來皺眉道:“還有什麼事?”
茶棚掌櫃幾步上來站在沈休生麵前道:“你得留在這兒,等五爺傷好了跟五爺道了歉才能走。”
沈休生眼神中掠過一絲殺意,盯著茶棚掌櫃道:“倘若我說不呢?”
端木凇在沈休生身後森然道:“那隻怕你便走不出這大門了。”
沈休生回身輕笑道:“就憑你?”
鐵托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忍著心頭怒意,沉聲道:“還有俺。”
沈休生輕蔑的笑了笑道:“好,就請端木教主指點幾招。”
端木凇盯著沈休生的雙眼,輕聲道:“鐵托,你先退下,護好汪兄等人。”
鐵托點了點頭,拽著茶棚掌櫃閃在一邊,端木凇拔出忘憂劍來,看著沈休生道:“早聞風林沈家金針打穴功夫了得,今日就請沈兄指教。”
沈休生微微一笑,拉開架勢輕輕的舔了舔嘴唇森然道:“隻怕你還配不上這金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