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凇聳了聳肩膀,招呼人將蠆盆填死,董苗收了當中的毒物,黃泰招呼人將土坑填死,眼看天色也晚了,端木凇道:“神王,今日便在這陸家莊中歇息一晚吧。”
冷天逸點了點頭,風不平走到旁邊一拍百裏行的肩膀笑道:“嘿嘿,小娃娃,酒葫蘆借小老兒用用。”
百裏行瞅了風不平一眼道:“你要我葫蘆作甚?”
風不平笑著道:“嘿嘿,小老兒方才說了今晚請教主喝酒,陸家莊這麼大小老兒哪知道這酒放在哪?所以來借你葫蘆用用,去綏陽郡打酒回來。”
百裏行微微皺眉道:“綏陽郡雖然說離此不遠,可也不近啊,隻怕你將酒打回來,這天都亮了。”
風不平一擺手道:“你別管那麼多了,一句話,酒葫蘆你借是不借!”
百裏行笑了笑道:“借是借,可是我得跟你一塊去。”
“跟我一塊?你跟著去幹什麼?”風不平微微一愣。
百裏行道:“其一是要看看你用的什麼法子,其二嘛,我這葫蘆裏麵的酒在通天峰上早喝光了,我得去打打牙祭。”
風不平聽完了,樂嗬嗬的道:“哈哈,好好好,走,咱們一塊去。”
兩個人說走就走,也沒跟端木凇打招呼,縱身翻出了院牆,奔著綏陽郡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天夜裏,魯破陣親自下廚掌勺,用這陸家莊的食材做了一大桌子飯菜來犒勞碧教上下,眾人搭桌子搬椅子,連陸家莊的前院都給坐的滿滿當當,端木凇被眾星拱月的推在酒席最中間的位置上。
沒一會兒功夫,飯菜上的七七八八,幾個教眾從陸家莊的酒窖裏麵搬出上百壇好酒來,觥籌交錯之際,端木凇端著酒杯微微皺眉,側臉問冷天逸道:“神王,鬼王跟百裏到哪去了?”
冷天逸四下看了看,道:“稟教主,不知,屬下這就去查。”
冷天逸說著就要站起身來,端木凇一把拉住,低聲道:“算了,他們兩人也出不了什麼亂子,不用去管他們了。”
端木凇跟冷天逸兩人正說話之間,殷雪鬆端起酒杯來揚聲道:“諸位,雙喜臨門,該當慶賀,來,我敬大家一杯。”
童長天端著海碗道:“小殷,咱們新教主繼位這是一喜我知道,這第二喜是什麼?”
殷雪鬆笑了笑道:“這第二喜乃是我碧教三王與您都回了教中,還不算喜麼?”
鐵托在一旁手中拿著一條雞腿喊道:“不對不對,你們漏了一件事。”
殷雪鬆微笑著看著鐵托道:“這位小兄弟,不知我們漏了一件什麼事?”
鐵托一邊啃雞腿一邊道:“花飛塵的事。”
殷雪鬆臉唰的一下就拉了下來,適才間滿席的歡聲笑語瞬間變得一片寂靜,殷雪鬆低沉著聲音問道:“這位朋友,你什麼意思?”
端木凇皺眉喝道:“鐵托,不許胡說。”
鐵托皺了皺眉,站起身來道:“俺怎麼胡說了?”
殷雪鬆鐵青著臉問道:“那你說說,那叛徒的事怎麼算得一件喜事?”
鐵托用袖子擦了擦嘴,道:“怎麼不算?今日將花飛塵的惡行公布於眾,我教上上下下都清楚了花飛塵的狼子野心,調查清楚了龍老教主與花老侯爺的真相,令得逝者可以瞑目,雖然美中不足的是讓著叛徒逃脫了,但是蒼天有眼,必會將這不忠不義不孝之徒繩之於法,這怎麼算不得一件喜事?”
殷雪鬆在一旁被鐵托這一大串說的啞口無言,端木凇在一旁看著鐵托微微發愣,這些話肯定不是能從鐵托口中說出來的,定是有人教給鐵托這麼說的,會是誰呢?
端木凇先轉頭看了看冷天逸,隻見冷天逸麵帶微笑,眼神中微有驚訝之色,顯然不是冷天逸教給鐵托的,端木凇再回頭看鐵托,發現鐵托正在注視著程修竹,程修竹麵帶笑容衝著鐵托微微點了點頭,端木凇這才笑了笑。
端木凇手執酒杯,站起身來道:“各位兄弟,端木凇機緣巧合之下坐得這教主之位,心中惶恐,望日後我教中上下眾誌成城,心力合一,來,幹。”
碧教八門旗教眾一起端起酒杯站了起來,朗聲喝道:“眾誌成城、心力合一。幹!”
眾人喝完了這一杯坐下之後,董苗跟一中年人端著酒杯走到端木凇身旁,躬身道:“教主,屬下敬教主一杯。”
端木凇回頭一看,趕忙站起身來,道:“董老,你這是作甚?我如何敢當?”
程修竹在一旁用牙簽剔著牙一邊道:“你如今是教主了,怎麼當不起?”
董苗笑眯眯的點了點頭道:“程先生說的沒錯,教主,我來給您介紹一人。”
端木凇往董苗身後看去,隻見這中年人身長八尺有餘,滿頭的銀絲,頜下五縷墨髯,兩道黑劍眉斜插入鬢,一雙小眼睛,看起來這人總是笑眯眯的,董苗介紹道:“教主,這是咱們教中的大智清心王,公孫桐。”
公孫桐彎腰施禮道:“屬下公孫桐見過教主。”
端木凇趕忙上前攙扶道:“公孫先生不必多禮。”
董苗在一旁道:“公孫可是咱們教中的軍師,教主可得和他多親近親近。”
端木凇笑著道:“端木平生最佩服有才學之人,日後還望公孫先生不吝賜教。”
公孫桐搖了搖頭道:“教主過謙了,屬下隻不過是癡讀了幾年的詩書而已,董老過譽了。”
三個人又交談了幾句,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從董苗跟公孫桐身後走過一人來,身長九尺左右,一雙大長腿足足占了六尺,手中拿著酒杯,攥著酒壺走過來道:“哈哈,原來你們兩個在這,快回去快回去,童老開始敬酒了。”
董苗鐵青著臉喝道:“小侯,你胡說些什麼?”
那人抬頭看了看,趕忙躬身道:“屬下不知教主在此,一時失言,還請教主贖罪。”
端木凇笑著擺了擺手道:“無妨無妨,董老這位是?”
那人站直了身子走過來道:“不勞董老了,我叫侯鎮德,江湖人稱真猴兒,是神行清心王。”
董苗橫了侯鎮德一眼道:“沒大沒小,教主在問我話,你搶什麼?”
端木凇笑了笑端起酒杯來道:“神行清心王,我敬你一杯。”
侯鎮德一緊張,把拿著酒壺的那隻手遞了過來道:“多謝教主,額……”
端木凇笑著道:“無妨無妨。”
端木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侯鎮德把酒壺喝了個底朝天,三人退了下去,狄北山拿著酒杯走了過來道:“教主,屬下敬您一杯。”
端木凇端起酒杯來一飲而盡,道:“日後還要多多勞煩五丁侯了。”
狄北山恭敬道:“屬下不敢,為教中鞠躬盡瘁乃是屬下的職責。”
端木凇點了點頭,乾旗旗主施剛帶著黃泰幾人端著酒杯走到端木凇跟前道:“八門旗敬教主一杯。”
端木凇點了點頭,喝完了酒問道:“施旗主,這幾位是?”
施剛拱手道:“稟教主,這是我叫八門旗的旗主。”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今日大宴,本就是要拉近咱們的關係,莫要這麼死板,來給我引見一下。”
施剛剛要拱手,抬頭看了看端木凇,端木凇衝著他微微搖了搖頭,施剛笑了笑,指著靠著自己最近的一人,道:“教主,這是坎旗旗主劉淼。”
端木凇看劉淼文文弱弱,好似書生一般,眉宇之間又透露著一股殺伐之氣,劉淼彎腰拱手道:“屬下劉淼見過教主。”
施剛將八門旗的旗主一一引見給了端木凇,這八門旗主分別是乾旗旗主施剛,坎旗旗主劉淼,艮旗旗主朗崖,震旗旗主淩雷,巽旗旗主古風,離旗旗主連焚,坤旗旗主黃泰,兌旗旗主鄂南。
端木凇將他們的名字一一記在心上,緊接著是十七位清心王,步子明、程修竹等等,凡是在這宴席的幾乎都搶著來敬端木凇的酒,唯獨殷雪鬆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這一夜端木凇喝的酩酊大醉,早早的被鐵托攙扶回了房間。
再說風不平與百裏行兩人,兩人一出陸家莊,便使開了輕功,兩個人你追我趕約莫一個多時辰才趕到綏陽郡城門,百裏行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問道:“前輩,這大半夜的咱們……咱們去哪弄酒?”
風不平一邊幫百裏行順氣一邊道:“天底下有兩個地方存的是天下好酒。”
百裏行緩過來問道:“是哪兩個地方?”
風不平摸著胡須道:“一處是江南酒仙的酒窖,隻不過這人的酒可不能輕易喝得,第二處,就是這八王府。”
“八王府?”百裏行微微一愣道“江南酒仙我倒是聽說過,這八王府也有美酒麼?”
風不平笑道:“那是自然,當今陛下知道八王好酒,凡是禦酒貢酒統統賜給了八王,這八王府可以說囊括了天下的好酒。”
百裏行在一旁聽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趕忙道:“那還等什麼?還不快走?”
風不平笑著道:“你當真八王府這麼好闖麼?咱們還得費點手腳才能進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