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行點了點頭,道:“這就對了,這程姑娘與鐵兄弟所關之處還得請咱們老朋友幫幫忙。”
端木凇笑了笑道:“他?咱們現在連這大院都出不去,還說這個作甚。”
“這……”百裏行一時語塞。
端木凇沉思了一會,道:“這樣吧,此處離綏陽郡不遠,在綏陽郡也有風雪山莊的分莊,不如咱們去那裏問問。”
“恩”百裏行點了點頭“如此甚好。”
兩個人說走便走,行了半日來在了一座小鎮之中,買了兩匹馬,兩人打馬揚鞭來在了綏陽郡前。
“端木”百裏行一扯韁繩停住馬,用馬鞭向前一指道:“前麵便就是綏陽郡了。”
端木凇點了點頭,道:“趁著天色未晚,咱們趕緊進城,也好找個住所先住下。”
兩個人打馬向前走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隻見在綏陽郡城門前聚集了不少百姓,少說也有兩三千人,排著長隊,有推車的有擔擔兒的,有書生模樣的人也有農莊獵戶,端木凇奇道:“這些人不進城去,在這城外幹什麼?”
百裏行也納悶兒,道:“不知道,怕是城中有大人物要來吧。”
端木凇翻身下馬,走到一位老農戶麵前拱手問道:“大爺,你們不進城去,在這城外做什麼?”
那老農戶看了看端木凇道:“唉……要是能進城我們早就進去了,我三天前就來了,城門緊閉,城外還有軍士守著,說是城中出了什麼亂子,正戒嚴呢。”
“禁嚴?”端木凇微微皺了皺眉頭。
百裏行上前來道:“端木,咱們還是到前麵去看看吧。”
“恩”端木凇應了一聲,又對著老農戶一拱手道了聲多謝,兩人打馬來在了城門前。
“哎哎哎,你們兩個幹什麼的?”守在城門口的軍士指著端木凇跟百裏行問道。
百裏行翻身下馬,走到跟前拱手道:“軍爺,我跟我弟弟是來綏陽郡探親的。”
“不能進,不能進,城中戒嚴,來往之人一個都不能進。”守城的軍士不耐煩的擺了擺手。
百裏行從懷中掏出十兩銀子來,往軍士手中一放,道:“軍爺,這是我跟我弟弟孝敬軍爺的,軍爺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那軍士手中攥著銀子,看了看百裏行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銀子,把銀子往百裏行手裏一塞道:“兄弟,不是我不肯放你們進去,隻是這八王爺有令,我違背不得,這銀子可不能收。”
百裏行把手一推道:“軍爺,這銀子算是兄弟請各位軍爺喝茶的,這城中出了什麼亂子?搞得這麼嚴重?”
軍士把銀子往懷中一擱,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些了道:“唉,我聽說啊是八王爺最寵愛的王妃的小狗前幾日跑丟了,八王爺怕著小狗跑出城去找不著惹王妃傷心,因此下令全城戒嚴,三班軍士輪著守城,不準開城門,據說還調遣了羽林衛全城挨家挨戶的搜呢。”
百裏行歎了口氣道:“唉……想不到出了這麼檔子事,可憐我姑媽把我兄弟二人從小養大,如今臥病在床,隻想見我兄弟兩人一麵,哪料到……唉,我姑媽命苦啊。”
說到這百裏行眼中隱約還有眼淚含在眼眶裏麵,那軍士看著也有點於心不忍,自己在外當兵,自然能夠體會這中間的苦楚。
端木凇在一旁也用衣服遮住了自己的臉,好像是在擦眼淚一樣,實際上端木凇是躲在衣服地下笑呢,一邊笑一邊想,這百裏當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扯謊都扯得跟真的一樣。
百裏行低頭擦去了眼淚,道:“如此就不勞煩軍爺了,告辭。”
說罷百裏行看著城門恨恨的跺了一腳,轉身剛要走,身後軍士叫他:“兄弟,你近前來。”
百裏行上前道:“軍爺,還有什麼事情吩咐?”
那軍士看了看百裏行道:“也罷,看你兄弟兩人如此孝順,我便通融一會。”
“多謝軍爺。”百裏行喜逐顏開。
一旁軍士看的暗自動容,小聲道:“城東南角上有一狗洞,雖然不大,但還能容人進出,你們兩人若是要進城,便從那裏進城吧。”
“多謝軍爺,軍爺您好人好報,早日榮華富貴。”百裏行趕忙拱手道。
軍士臉色往下一沉喝道:“不許進便是不許進,你拍馬屁也沒用,趕緊離開此地,不然軍爺將你兩人當奸細拿了!”
“哎哎哎,是是是。”百裏行拱手而回。
上馬衝著端木凇一點頭,兩人打馬揚鞭,奔著城東南角就來。
“百裏,你不是真得要趴狗洞吧?”端木凇坐在馬上擔心道。
“不然呢?你還有好辦法?”
“要不咱倆順著城牆登上去吧。”端木凇抬頭看了看城牆。
百裏行微微一嗤鼻道:“你登個試試吧,隻怕你還沒登到一半,就讓弓箭手給射成刺蝟了。”
“弓箭手?”端木凇微微一愣。
百裏行笑了笑道:“是啊,哪個城牆上沒有弓箭手?要不然這城早就被人奪了。”
端木凇臉色一沉道:“你還記得昨晚咱們被關在柴房之中麼?”
“記得啊”百裏行一愣道“怎麼了?”
“那一晚房門外也是弓箭手,並且數量不菲。”端木凇沉思道。
“端木,你是說……”
“不錯,這陸家莊恐怕與這綏陽郡的八王爺有些牽連。”
“真有可能!”百裏行一拍大腿道“那日從地道中出來之時,旁邊草叢裏埋伏著不少人,個個訓練有素,極像官兵。”
“如此說來,這綏陽郡我們怕是去不得了。”
“有理”百裏行點了點頭道“那我們怎麼辦?”
“去找寒江釣叟。”
“找他?你知道他在哪?”
端木凇微微一笑道:“寒江釣叟,寒江釣叟,自然在江邊了,咱們到那江邊等著,肯定能等到。”
百裏行微微皺眉道:“這綏陽郡方圓幾百裏江河多如牛毛,咱們總不能一條一條的找吧?”
“這個簡單,他叫寒江釣叟,咱們找到寒江不就是了?”
“恩”百裏行點了點頭道“那陸家莊旁邊就有一條江,不過不大,這江終年不化,可能就是寒江。”
“你知道在哪?太好了,咱們快去。”端木凇揚鞭就要打馬走。
百裏行眉頭一皺道:“隻不過那個地方極不好去,你我兩人怕是困難。”
“這怎麼講?”
“陸家莊西去二十裏有一座山,名叫撫蘭山,因其形如手撫蘭花而得名,此山高萬丈有餘,山頂終年積雪不化,那寒江就是在這撫蘭山的頂峰通天峰上。”
“這有何難?”端木凇咧了咧嘴道“那山雖然高,但是咱們順著山路走,總歸是能上的去的。”
“不然,這山沒有路通向通天峰,通天峰好似插入雲霄的一把利劍一般,四周全是懸崖峭壁,積雪融化順著山壁流下又凍結成冰,這峭壁上極為光滑,想要上去的話……”
百裏行說到此處便不再往下說了,側頭看著端木凇的表情,端木凇低著頭,麵色凝重的沉吟了一會,道:“去,車到山前必有路,那寒江釣叟上的去,咱們也能上的去。”
百裏行搖了搖頭道:“隻怕那人號稱是寒江釣叟,這一輩子也沒到過那寒江。”
端木凇擺了擺手道:“多說無益,咱們先去看看,倘若不行,咱們再想他法。”
“好吧,也隻能如此了。”
兩個人打馬來在了撫蘭山下,兩個人到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兩個人栓好了馬匹,吃了點幹糧,找了塊草地湊合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兩人收拾停當,端木凇要去解馬,百裏行道:“端木,不用解了,咱們上山用不著馬。”
端木凇微微一愣,旋即明白了,這山路陡峭異常,騎馬反而不便,人在山路行走萬一踏空了,還可以用雙手抓扶,一旦馬失蹄了,輕則受傷,重則喪命。
兩個人肩並肩一路向山上走來,走了半個時辰,兩個人已經是大汗淋漓了,兩人本是習武之人,體力自然要比平常人強得多,雖然大汗不止,氣喘籲籲,但也還能走得下去。
“端木”百裏行站在一座石壁前麵道“咱們到了。”
端木凇順著石壁向上看去,隻見這座石壁筆直的插進雲裏,端木凇又走進了幾步看了看石壁,有水從上麵慢慢流下來,石壁表麵光滑的跟那水磨的鏡子一般,隱隱約約還能看見自己的影子。
“我的天”端木凇一扶額頭道:“百裏,你說的是真的?這真的是通天峰?”
百裏行苦笑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個地方正是撫蘭山通天峰。”
“這怎麼上?”端木凇望著石壁發呆“還有別的路麼?”
“有,還有三條路。”百裏行愁眉苦臉的道“跟這個地方一模一樣,其中有一處又叫做鏡石,照的人影比那銅鏡還清楚。”
“這……”端木凇一時愣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從兩人身後響起。
“小娃娃,你們在這裏幹什麼?”